白皙的脸上,眉如远黛,秋水翦瞳流光四溢,挺直的鼻梁如一管白璧无瑕的美玉,配上粉色迷人的嫩唇,仿若月宫仙子。乌黑亮丽的秀发随风舞动,白衣飘飘,如御风而行。如若不是那白嫩的脖劲间的喉结,夜若兮肯定会误以为是柳弱儿的姐妹。
“啧啧!好美啊!”
夜若兮用手背擦去嘴角的口水,双目痴迷,单单看着这副画像,就让自己心神摇曳了。
一管碧绿的箫被白皙修长的十指绕住,欣长的身材不似柳弱儿的柔弱,少了一份纤细,多了一份俊雅!那如黑宝石般的眼中,也没有柳弱儿眼里的那种令人心碎的哀伤,而是悠然淡漠的清闲。
“难道真有这样的男子吗?要是有,一定死命把着不放!”
夜若兮暗自低语,心中早已心驰神往了。这是来到古代后,自己第一个爱慕倾心的男子,那如春风的舒适,就如回到婴儿的时候,母亲那温暖的臂膀中一般的安心自然。少女的心在这一刻为爱跳动,即使是一副画,她看着也是甘之如饴。等在王府积累了足够的银子,就准备带着这副画,去寻找自己的梦中情人。
小心的收好画卷,将自己的随身玉佩放在一起,轻轻的合上破旧的柜门,满足而甜美的进入梦想。
当夜若兮进入梦的那一刹那,那半块玉再度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就如找到主人一般,但是却似乎在努力的抗拒般,又快速的黯淡下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静思阁”的宁静,夜若兮正好梦的与画中的男子花前月下,却被兰蔻焦急的声音给吵醒。
“王妃,大事不好了!王爷在大厅大发雷霆呢!”
“哎呀!什么事情那么着急啊?”
夜若兮不满的坐起身子,用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扁着小嘴,一脸的抱怨。
“‘拂柳居’的凤儿今天一大清早就被王爷传大厅了,再加上巡逻首领的交代,确定二夫人出逃了!”
兰蔻一边简洁的交代事情,一边快速的往夜若兮的身上套衣服。
“出逃就出逃了,你惊慌什么啊?”
夜若兮的睡意在被兰蔻的喋喋不休,外加颠过来倒过去的折腾,赶的一干二净。
“哎呀,那守卫说是作夜王妃也有份,所以王爷才叫奴婢过来叫您去大厅的!”
“啊?”夜若兮这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脑子里飞快的旋转着解救之法。
“好了!”
兰蔻将夜若兮的最后一只绣花鞋套上,便拉起还在思考中的夜若兮往大厅小跑而去。
远远的就看到冷墨鸿的脸上冰霜密布,一双充血的眼睛如烈火般,似乎想将周遭的一切都燃烧殆尽。愤怒的手掌已经将太师椅的扶手撕下了一大块,捏在手中。
夜若兮本能的感觉到大厅里迫人的大气压,连大气都不敢喘的一步三挪的走进大厅,将头垂的低低的,现在的冷墨鸿就如上了膛的枪,一不小心就会走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阴深深的声音如来自地狱一般的寒冷,就如黑白无常的冰冷锁链,紧紧的锁住夜若兮的喉脖颈,让人有一股即将窒息的恐惧。
“我,我不知道!”
夜若兮闭着眼睛,寒衣流窜全身的恐惧道。
“你不知道?那你昨夜为什么会出现在后院!”
冷墨鸿的语气已经冷到极点,嗜血的双眸似乎开始有些狂乱。
“妹妹,你快说了吧!否则,我也帮不了你了!”
孙自娴的声音在此时听来,更像索命之音。一向是粗条的神经,自从知道孙子娴的真面目以后,变得敏感细微,隐约能嗅出那幸灾乐祸的气味,夜若兮努力的握紧拳头,克制这双重的恐惧,依然道:“我不是已经跟守卫说了,我是去那散步!”
“你到底想嘴硬到什么时候?”
冷墨鸿将手中的木片捏的粉碎,如细沙般的粉末从指间流淌的地面,风一吹,消失的无影无踪迹。
如鬼魅般的瞬间移动,大掌已经放在了夜若兮的脖子上,有力的虎口正慢慢收紧,目中的怒火如毒蛇的芯子一般,舔噬夜若兮高度紧张的神经。
“我,我真的不知道!”
恐惧,害怕,使得夜若兮只有一再的告戒自己,不要将柳弱儿的形踪暴露,其他的思绪似乎早已经从脑海中被人硬生生的给抽走了。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冷墨鸿说完,手上的力道加重。
清早,他就听守卫来报,说是柳弱儿跟这一名男子私奔了,而整出戏的操纵者却是这个一再制造麻烦的女人所为。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即使没有感情,一朝是他的女人,就该一辈子为他守身,而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女人却一再的破坏他的规矩,今日他就让她去陪“若兮”。
夜若兮感觉到脖子上的紧缩感,胸腔的空气越来越少,原本的恐惧反而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畏的嘶哑声:“你太自私了,既然不爱,为何不让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难道一个女人,就因为你的自私要断送她的一生吗?想你这样自私的男人,根本不懂感情,你整个就是冷血的禽兽!”
夜若兮的话语让冷墨鸿的俊脸开始扭曲变形,有力的左手掌一掌打在夜若兮白皙的脸上。血顺着苍白的嘴唇从口腔中流出。
被打的眼冒金星的夜若兮只感觉到脸上火辣的刺痛感,倔强的脾气让她没有痛哭出声,而是冷冷的对望着冷墨鸿的暴怒的俊容,嗤笑出声,声音中有着同情,悲哀和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