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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小陶,你又怎么了?”前面,传来严肃不耐烦的声音。

我再次专注地注视着,却发现竹帘后,空空如也。难道是幻影?我无奈地摇摇头,加快了脚步,随着严肃走出这个房间。

为何总是觉得,身后有一双看着我的双眼,像是带了几分莫名的笑意……我双手紧抱,抖落这一身难受的感觉,走向司徒府。

“少夫人,少爷回来了。”还没踏进府内,便看到晴儿欢喜的神情。

妖精回来了?这一刻,我说不出,自己心中如此复杂的感受该用什么字眼来形容。再次见到他,我们之间,会有尴尬吗?

为何,心中却隐隐有些害怕?

我是在害怕自己见到妖精,踌躇着不知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好,还是不知如何安慰他,让他不再自责,不要再记着那一夜发生过的事?

“少夫人,怎么了,你不是很想念少爷吗?”晴儿看我在半路停下来,转过头疑惑地问道。

“少爷回来了,你不开心吗?”晴儿仔细地观察着我脸上的表情。

我的心有些慌乱,问道:“他在哪里?”

“少爷在书房。”

“他在忙,我就不打扰他了。”我在关键关头,却还是做了一回逃兵。尽管这句话说出口的下一秒,我就开始责怪自己竟然如此胆小。

“少夫人……”晴儿在后面喊着我,我却接近落荒而逃。

我用小跑的速度,跑进房间,合上门,背靠着房门,我大口喘着粗气。

原来,那一夜发生了那种事,我还是会觉得难以面对妖精。我心底泛上一股失落之情,不免暗暗低下头来。

那么晚,我没有等到妖精回到房间,看不到他,心里头有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他回府了,怎么也不来看看我?

烛火未灭,我披上外衣,提起灯笼,下了决心。

从新房走向书房,我行走于漫漫夜色之中。站在书房门前,望着里面的那一片光亮,我轻轻敲敲门,屋内传来他的声音。“谁?”

单单的一个字,我却心情开始波动。我努力平复心情,淡淡回道:“墨言,是我。”

“进来吧。”他迟疑了一下,语气中无法掩饰的是疲惫。

我推开门,望着他的背影,却发现自己真的开始忘词。明明在房间已经想好了,要说些什么,却在实战演习的时候,再次失败。

我只能无言地转身,合上门,走向他。“妖精……”

“有事?”他爱理不理的神态,却让我有些惊讶。甚至,他头也不抬。

我一副小女人神态:“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

他淡淡回应:“我在书房睡就好,你不用等我了。”

轰!心,顿时乱了。他在书房睡?他要和我分居吗?其实,有他的陪伴,我更安心啊。他为何要这么做?是当真要和我分清界线了吗?

我等待了这么久,担心了这么久,却换来他的这副神情?在他的眼中,我再也找不到往日的温柔。

我怯怯问道:“你不回房间了?”

等来的是什么?是他的沉默,这就是所谓的安排?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永远包容我,永远用带笑的眉眼看我的男子了?

我对他而言,到底是什么人?

“好,好啊,你别太晚睡……”我挤出一丝笑容,这么勉强的笑容,反正也没有人看。既然他如此冷淡,我还能怎么百般讨好?我知道,自己处在迷茫期,摆在我面前的两条路,我不知该往左走,还是往右转。

我的心,早已失去了辨别的能力了吗?

背过身,眼泪却毫无知觉地不争气地流下,我胡乱地抹着。从相遇到相处这么一段时间内,妖精从来没有用如此冷漠的态度对待我,原来我早已习惯的他的温柔,依赖了他太久。依赖,果然会上瘾。这真是个不好的习惯啊,我在心中苦笑……

我如何能奢望在我还没有看清自己心的同时,要求他依然坚持对我的付出?毕竟,感情是需要平等的。

手心,在一瞬间变得冰凉。全身的温度,像是被一下子抽光了一般。

头痛,来的太过神速。一阵眩晕,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我就快要站不稳,却还是咬住下唇,扶住一旁的桌缘。

原来怀念一个人,可以这么痛心。

我苦笑着,转过脸,望着妖精的背影。他还在我的身边,但是他的温柔宠溺,已经消失不再,再也要不回来了。

我忍着痛,走出门。以后,不必再喝那苦苦的药,就自己一个人承担了吧。

手,紧紧抱住走廊上的柱子,借机休息一下。我对自己说:“我不会有事的。”头痛未愈,背上猛地传来一道灼烧般的炙热感,让我再也支持不住,俯下身子。

妖精对我就算有再多的耐心和温柔,也要有用完的这一天吧。所以,我不能总是让他担心,不能做他的包袱……

他从来没有丢下我过,但是这一次……

我紧咬牙关,抱住自己的身子,缩在那个小小的墙角。

这一次,真正让我体会到青花之毒有多痛苦。终于明白,青帮的人为何那般的忠心不二,因为这种毒发的痛,深入肌骨,像是一把大火,在你的背上燃烧。但是,你却无法熄灭它,只能任由火势蔓延,一直到你的手臂,双腿,甚至是胸口,都无一幸免。

那么热烈的炙烫感,让我难以呼吸,大汗淋漓,伴随着一阵一阵袭来的头痛欲裂,差点让我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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