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很多天,她对秦昊都是避而不见,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默默的承受着这个煎熬。可惜她不知道,同样困扰的不只是她,秦昊也不好受。
他压根儿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这丫头就这样跟他玩儿消失,一天几十个电话居然也不回!最气人的是,手头的案子最近有了比较大的进展,甚至有一天审讯时间就有二十个小时,他抽不开身去学校逮她。
这天好不容易偷溜出来,秦昊就一直守在二十六中门口,只为了要堵住她。看看时间差不多,他就干脆从车上下来,直接靠着车身,紧盯着校门口那如织的人流。一双鹰隼般的眸子像雷达似的,准确的在人群中捕捉到那一抹纤细的身影。
大步上前把她拉过来,语气不善的冷声道,“跟我上车!”他的大掌紧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人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怒气。
生怕被周围的老师和同学看出什么来,艾宁静只能乖乖的跟着他走,不敢反抗。被塞到车里之后,秦昊就快速的发动车子往外开,一路到了a市的江边大道才停下。
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她,失控的怒吼道,“你这是抽什么风?这样很好玩儿吗?”
条件反射的瑟缩了一下,艾宁静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讪讪的把头转向车窗外,假装在欣赏沿江的风景,对他刚才的话充耳不闻。
秦昊气极,大掌用力的把她的头扭过来,手指擒住她的下巴,微眯着眼睛恨声说,“你今天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我绝对不会轻饶你!”她淡然的样子让秦昊的火气更大,难道这些日子来的纠结情绪,全都是他一厢情愿吗?
他这样凶神恶煞的一面,是艾宁静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被他的怒火吓到,只是失措的愣愣看着他,一双大眼睛犹如小鹿斑比似的无辜,好像自己真的没有一丝愧疚。
其实在她的内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想的,她甚至有些赌气的想去怨怪秦昊。如果不是他老妈跳出来做这些讨厌的事儿,她能突然转变那么大吗?她又不是脑袋被门夹住了!
还有,既然她老人家看她这么不顺眼,那就让他们抱着那个虚伪的张诗语过一辈子去吧!她才不稀罕,有什么了不起啊?
她的沉默和神游,只会让秦昊更生气,这丫头竟然在他跟前发呆?!把他当什么了?他刚才难道都是在和空气说话吗?
稍微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秦昊冷冷的说,“回答我的话!”这样算什么?她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他却是食不能下咽,睡不能安寝,即使是佛都有脾气了。
视线左右飘移,就是不看他因为发怒而变得严肃冷峻的脸,艾宁静故作吊儿郎当的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不好玩儿了,我突然不想再继续这种关系,就这么简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心里滴血是什么样的感受,她也不敢说太多,生怕说多了就更容易露馅儿。
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秦昊,瞪着她的一双眼睛几乎都能喷出火来,“不好玩儿了?!你觉得我们之间只是一场游戏?”
语气中那自嘲的意味和眼里那鄙夷的神色,无不深深刺痛了艾宁静的心,看到他受伤的神情,她也不好受。
只是面上仍然要绷着,依然是那副毫不在乎的样子,耸了耸肩道,“对呀!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反正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之前不是说过两年再谈恋爱吗?现在更省事儿咯,根本就不必浪费彼此的时间嘛!”
刻意忽略心里那不断传来的刺痛感觉,一味无情的说着伤害他的话,直直看着他的眼里除了冷漠还是冷漠,只有那紧紧握住的小手,才能让人看清她此时的真正情绪。
不可思议的瞪着她,目光从怒火滔天到失望受伤,再到最后归于平静,秦昊花了很大的自制力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即使是气昏了头,他还是不忍心去伤害她,还是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
走到这一步,该嘲笑自己的天真吗?她本就还是个孩子,是他太过认真,把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在她身上,到头来得到一身伤,不过是咎由自取。
“没有其他的事儿了吧?要是没了,我得回家了,还有一堆作业没写呢!”说完不等他回答,艾宁静径自打开车门跳了下去,背着书包步伐欢快的往前走去。
坐在车里的人死死的盯着她的背影,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大手紧握住方向盘,握到骨节发白也丝毫没有感觉。
看了好一会儿,秦昊才发动车子,缓缓的开走。经过艾宁静身边时,毫不留情的加大油门呼啸而过,仿佛他们只是不认识的陌生人,而不曾有过任何的亲密关系。
那渐行渐远的影子越来越小,直到完全看不见了,艾宁静才蹲到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嚎啕大哭。不在乎路人怪异的眼光,也不在乎什么形象,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她胸腔里的郁结全部都发泄出来。
直哭到声音沙哑,眼睛发红,两腿发麻了,她才慢慢站起来。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回家的方向走去,只是这条路似乎都看不到头,甚至让她觉得连方向都开始模糊了。
好吧,既然不会有结果,那长痛不如短痛,就像刚才她自己说的,省得浪费彼此的时间。只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尤其是在她这样情窦初开的成绩。
一路都没有坐车,就用双腿晃悠回去的,天色早已经全黑了,连路上的车子也开始变少。北方的城市总是这样,晚上八点之后,街上的行人车辆都没有那么多了。抬起头看看周围那些亮着灯的屋子,里面有不少的温馨画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