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从没见过这样行事,头嗡嗡作响,手心已攥出汗来,心中想的却是绝不忍辱偷生,若是要受欺凌,那便自尽。黛玉心一横,将眼睛闭起,反而不瞧向龙睿阳。
一侍卫低声说道:“王爷,你瞧,可真是个绝色。”
原来是她,本人比画上还要美上几分,为什么要闭起眼睛呢?
龙睿阳细细的看着黛玉紧闭双睦的娇俏模样,明明害怕的要命,还要硬装坚强,这小妮子!龙睿阳反而温柔的笑了,看黛玉双手握拳,象是在忍耐些什么,再看那张绝美小脸,已冻的有些发青,解下身上所披的紫貂皮披风,围在了黛玉的身上亲自系好。
披风一披上身,黛玉顿时感觉温暖了许多,心中暗道:若是他有一点轻薄行为,我便自尽。
龙睿阳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黛玉的睫毛动来动去的甚为可爱,眼神向下一扫,见黛玉腰间悬着一块玉佩,极为眼熟,细看之下却是一个珅字。
龙睿阳皱起眉来,这不是珅儿的吗,如何在她手上,难道二人已定了终身,怪不得连看都不看本王一眼。一时怒从心起,眼神凌厉地看着黛玉,上前一把拽下玉佩,怒气冲冲的上马走了。
黛玉被龙睿阳的力气闪了一下,险些跌倒,听见马声渐行渐远,才悄悄的睁开眼睛,紫鹃雪雁都哭着跑过来,许嬷嬷也道:“姑娘,可吓死我了,多亏没事。”
紫鹃道:“姑娘,昭雪公主所赠玉佩被忠顺王爷抢了去了。”
黛玉点了点头,感觉身上重的很,方觉出忠顺王的斗篷还在身上,忙亲手解下,掷在地上。
雪雁拾起道:“姑娘扔它做什么,不过是个死物件。”
黛玉斜了一眼雪雁说道:“臭男人拿过的,不要,扔掉。”
下人回说车修好了,黛玉几个上了车,雪雁把斗篷也抱到车中,黛玉正要发火,雪雁笑呵呵的道:“姑娘不要,我收着,看这皮毛光滑,一定值些银子。”紫鹃笑道:“没想到雪雁还是个贪财的主儿。”
雪雁不以为意说道:“你们府上成天说姑娘是寄住的,等回去我把这卖了,姑娘手里不就有了钱了,看谁还敢胡说。”黛玉扑哧一笑,带着感激望着雪雁,这丫头到什么时候也忘不了这个碴。
紫鹃道:“这是什么毛皮啊,你怎么知道能值些银子。”
雪雁道:“你忘了那年元妃娘娘省亲,咱们远远的看见过的,好似娘娘也披了这么一件,后来薛太太还说,元妃娘娘那件斗篷是貂皮的,皇宫大内也没几件,极名贵的。”
紫鹃也想了起来,说道:“你说的是,娘娘回銮的时候,咱们跪在后面,我也悄悄抬头看过的,确实差不多。”
黛玉笑道:“你们这两个丫头,何时也爱起财来,元妃娘娘穿的那件是水貂皮的,依稀记得娘亲也有一件类似的,只是如今不知往哪里去了,这件是紫貂皮的,确实比那个更名贵一些。”
雪雁极得意的道:“这下我可发了财了。”
紫鹃又道:“都说忠顺王爷凶残,你瞧他把这么名贵的披风都给了姑娘,可惜没见着模样。”
黛玉冷哼道:“谁稀罕看见他呢。”
迄今为止,龙睿阳还理不清自已对黛玉的情愫,她那么小,那么单纯,仿佛多想一下都是亵渎了她,年纪和昭雪差不多,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自已配她,是不是太老了。
一直面对着的是一幅画,今儿个见了真人,那种想拥入怀中的冲动,在看见黛玉紧紧闭着双眼的时候,被生生的遏制住。
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身前,腰上挂的却是别的男人的玉佩,那是定情信物吗?
龙睿阳放马狂奔,一手拉着僵绳,一手死死的攥着玉佩,直气的浑身发颤,那样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怎么也学着人私定终身。
对象还是龙珅那个草包。
龙睿阳回了王府,将玉佩往桌上一扔,一看之下,更为生气,一般玉器极易折断,偏偏龙珅这件玉佩质地极好,竟丝豪没动。龙睿阳气的满屋子转,想找件硬物把他砸碎,一看砚台正合适,刚拿起来,又觉得可笑,今日怎么这样不冷静,让一块玉佩扰了心神。
李至齐跟在王爷身边十几年,对王爷的心思极为了解,在看到王爷拿着理亲王的玉佩放马狂奔之时,心里已明白了几分,早就派人去调查林姑娘身上这件玉佩的来历。
龙睿阳正坐在书房里生着闷气,李至齐敲门说有事要回,龙睿阳没好气的说:“进来吧。”
李至齐看王爷为情所苦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面上不敢露出半分,说道:“王爷,奴才刚才派人查过了,这玉佩是昭雪公主替理亲王送的信物,这林姑娘并不知情,还以为是昭雪公主所赠,所以才佩在身上。”
龙睿阳一颗揪着的心终于放开了,却仍不肯承认方才乃是吃醋行为,说道:“你查她做什么,谁想知道这个了。”
李至齐看王爷嘴硬,心念一转说道:“不查哪里知道怎么会在林姑娘手上,万一是理亲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的呢。”
龙睿阳一拍桌子站起,怒道:“胡扯,难道林姑娘还是爱小之人吗?”
李至齐实在憋不住想笑,使劲抿着嘴,硬将笑意忍了回去,龙睿阳犹不知此举已被李至齐看穿,在地上反反复复的走着,原以为昭雪不过是去北静王府见见黛玉,没想到连信物都送去了。
龙睿阳走至桌前,看着玉佩直运气,这小子,一大群王妃姬妾围着,就差生活在女儿国里了,还妄想打她的主意,说道:“你拿着玉佩去理亲王府,告诉龙珅那小子,不许他打林姑娘的主意,他要是胡闹,我就把他送边关去驻兵,两年不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