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估计王夫人手里必定是有钱的,便道:“也罢,若是还不上也不过就是被撤差罢了,好在王爷并不要性命,只是不知咱们这国公府还在不在,宫里的娘娘会不会受拖累。”
在王夫人的心中,最重要的莫过于元春和宝玉姐弟俩,不管怎么样,不能影响到元春在宫里的地位,待元春生下皇子再做计较。“一会儿找找我的嫁妆,怕还值些银子呢,你自已也想想门路,让赵周两位姨娘也出些。”
贾政道:“她们哪来的银子?”王夫人急了:“她们都是穷的,就我有钱,老爷一个月有大半个月都歇在赵姨娘的屋子里,这会儿缺钱了怎么不找赵姨娘要去。”
贾政心里一动,看着王夫人虽徐娘半老,仍风韵犹存,笑了笑道:“你是嫌我在你屋里的日子少了?我今晚留下就是了。”王夫人脸一红,呸了一口。
贾政朝床上一躺道:“你是我的正室夫人,自该为你老爷解忧,待这事过去,老爷我自会报答你,咱们再生个老来子如何?”王夫人推了贾政一把道:“你个老不正经的,我看还是再给你纳一房小妾你心里才更乐呢。”
贾政揽住王夫人一齐倒在床上道:“你是正房,谁也越不过你,其是心儿也不过比你小着两岁,但是花样比你多,我今儿个教你两手,你好好侍候着我,我以后常来你房里就是了。”
二人正要恩爱,忽听房门被打开,王夫人一惊坐起身来,却是宝玉闯了进来,只见贾政躺在床上衣衫半解,王夫人也是衣衫凌乱,宝玉早与袭人有此事,一看便知坏了父母的好事,忙扭头出去了。
王夫人这里急的只是说:“宝玉看见了,这可怎么好。”贾政倒是满不在乎的道:“宝玉也大了,知道也无妨,横竖不过明年就成亲了。”王夫人已没有了亲热的心情,听贾政如此说忙道:“明年就成亲?我怎么不知道,娶的是哪家姑娘?”
贾政倒是奇怪的看着王夫人道:“你们当初和妹夫不是定下亲事了吗?”王夫人忙道:“不过是老太太一厢情愿罢了,即没婚约,也没聘礼的,怎么就定下亲事了。”贾政对当年之事知道的也不多,听王夫人说的笃定也便不再问。
说来贾政总归是从小在贾母身边长大的,与贾赦情谊不同,贾母不忍心,晚间无人又叫了贾政夫妇来,取出了十五万两给政夫妇,贾母道:“这是我的家底了,我手里也不过还有几万两,留着养老吧,这些都给了你,总要把这件事情顺顺当当的过去才好。”
贾政心中感激,眼中竟流下了泪水,和王夫人一同跪拜,诚心诚意的磕了头。王夫人也行礼,心中却想:老太太绝对不止这些银子,一下子拿出了七十万,必定还有。
王夫人到底从赵周两位姨娘那里弄了两千两银子,又将自已私藏的一些东西处理掉,凑了四十万给了贾政。
王夫人道:“我的银子都给了你了,我手里现下连五千两都没有了,老爷说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贾政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只能盼着娘娘生下个皇子,皇上一高兴,升了我的官就万事大吉了。”
宝玉无意中撞到了父母亲热,吓的跑到园子方停了下来,心里想着方才的事,不禁嘿嘿一笑,原来道貌岸然的父亲也有风流的一面。
正胡乱想着,只见宝钗一个人远远的走了过来,宝玉看着宝钗冰肌玉骨,另有一种丰韵,不觉竟看的呆了,宝钗见宝玉呆呆的看着自已,心里高兴,面上也不表露,只是害羞的低下头,任宝玉看着。
“宝哥哥和宝姐姐原来都是不怕冷的,只管在这里站着做什么。”不知什么时候,黛玉扶着紫鹃走了过来。
宝玉一看黛玉心下欢喜,弃了宝钗奔黛玉而去,又问道:“妹妹去老祖宗那儿请晚安吗?咱们一同去吧。”黛玉微微一笑道:“也好。”宝玉便道:“快些走吧,地上又湿又冷的,你站的时候长了又该着凉了。”
宝玉见了黛玉便将宝钗抛在一边,拉着黛玉就要走,黛玉扭头看着宝钗傻傻的站着,脸上惨白的没有一丝神采,便道:“宝哥哥还说姐姐可比杨妃的,原来既怕热也怕冷,瞧这脸都冻白了,姐姐和我们一同去吧。”宝钗轻轻摇头道:“宝兄弟和林妹妹先走吧,莺儿去袭人那取东西,我在这里等等她。”
宝玉听宝钗如此说,也未硬劝,心里记挂着怕黛玉受凉生病,只对宝钗点头示意,便催着黛玉先走了。宝钗看着二人背影,不禁有些心灰意冷的,若是没有黛玉,宝玉也会多看自已几眼,黛玉一来,宝玉的眼里便再也容不下自已,老天何其不公平也。
都说宝玉最是惜花之人,自已这一朵富贵牡丹,为何宝玉却不珍惜,黛玉常把自已比做风雨飘摇中的一株小草,最易折断,最是娇嫩不过,却不知小草也是生命力最顽强的,牡丹却经不得风雨,只宜细心呵护,若是经了风见了雨,花期也就尽了。黛玉是小草吗?不!在宝钗眼里黛玉更像是一阵大风,力气大到,能把正在赏花的宝玉吹的睁不开眼睛,力气大到,可以瞬间摧毁那朵绝色的牡丹。
难道黛玉要一辈子凌驾于自已之上吗!要想让宝玉的心里装的下自已,唯一的法子便是让黛玉离开,将黛玉从他的心里驱逐出去,可是怎么能让她走呢?
宝钗第一次正视黛玉与宝玉之间的感情,以往只是懵懵懂懂的喜欢宝玉,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北静王府那边听说了“金玉良缘。”,已将自已再嫁别家的后路全部斩断,父亲临去世时的心愿,母亲半辈子的期望,都在自已手中毁于一旦,绝不能再放开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