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是思念贾母的,一路上也是兴冲冲的来,耐何一见贾母面就想起了那天的情景,淡淡的说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家常衣裳罢了。”
贾母又道:“王爷待你好吗?”
黛玉一时倒不知该如何回答,凭心而论,进了王府半个多月,王爷待自已确实是好的,除却心里上的压力外,一切都很舒适惬意,说道:“好的。”黛玉又问道:“老太太知道王嬷嬷去哪了吗?黛玉怪想她的,从小把我奶了这么大,如今也是她该享福的时候了。”
黛玉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注视着贾母这张脸,贾母只是拼命的眨着眼睛,使劲的抿着嘴,看样子心情有些起浮动荡说道:“那个,不是被你二舅母给遣出咱们府中了,如今也不知往哪里去了,这王嬷嬷也是,自出了府也不说回来看看玉儿。”
黛玉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与失望,王爷说的:没有证据,要忍!
黛玉说道:“许是出去过自已的自在日子去了。”
贾母放下心来,见黛玉待自已并不亲热,连凤姐都没有多看一眼,知道黛玉仍然记恨,又道:“如今有王爷宠着,疼着,玉儿可多尊贵,玉儿如今还在怪外祖母吗?”
黛玉淡淡的笑了,说道:“有什么怪不怪的,这不是你们希望看到的吗?”
贾母有心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道:“外祖母当初也是不得已为之,难得玉儿能体谅,玉儿既然得了王爷的心意,趁着得宠,得空求求王爷,也提拔下你的两个舅舅,他们年岁也不小了,品级不高,王爷也不用求谁,自已就能定下的事,往后你舅舅他们可有了靠山了。”
黛玉被贾母的一席话说的心如刀绞,眼泪又泛了上来,强忍着没有掉落,黛玉淡淡的说着:“贾太君真的是来探望我的吗?”
贾母的心‘咯噔’一下,这孩子连外祖母都不叫了,女孩子家嫁了门弟高的人家不都是要眷顾着娘家的吗?
“玉儿……”
黛玉站起身来说道:“贾太君回去吧,别再来了。”再也没有看贾母一眼,径直回去了。
心若改变,态度就会跟着改变,态度改变,性格也会跟着改变,贾母觉得黛玉变了,不再像从些那般不管受了多少委屈,都会欣然接受。垂头丧气的出了王府,听见后面有追过来的脚步声,贾母忙回头,却是雪雁领着两个丫头拿着东西跟了过来。
贾母高兴的想着:玉儿总不会让我这么离开的。
雪雁连看都没看贾母一眼,看向凤姐说道:“姑娘说让把带来的东西都拿走,知道二奶奶有了身孕,这是才找出来的安胎的灵药,听周嬷嬷说宫里都不多见呢,请二奶奶收下。”
凤姐笑吟吟命丫头接过,见贾母一脸的失望,不好多跟雪雁交谈,只让雪雁代为道谢,亲自扶着贾母走出了王府。
雪雁本以为贾母走后,黛玉还会大哭一场的,没想到黛玉一滴眼泪都没有掉,紫苏怕黛玉不把伤心事哭出来,反而郁结于心,雪雁过来黛玉身边说道:“姑娘要是难过,那就哭吧,哭出来会好些。”
黛玉看着几个丫头都是一脸的担心模样,笑笑说道:“你说过,心为知已者伤,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为他们掉泪了。”
雪雁反而被黛玉的话感动的掉了眼泪,黛玉亲自为雪雁擦泪,说道:“瞧你反倒哭了。”
二人正互相安慰着,丫头回话说王爷回来了,只听一阵脚步声,正是龙睿阳领着一个陌生的男子走了进来。
黛玉一见生人,便要回避,龙睿阳道:“玉儿不必回避,这是本王的朋友,叫流星。”黛玉回过头来,慢慢蹲身见礼,却见流星一脸惊艳,直呼:“真是个美人。”
龙睿阳也被黛玉的打扮惊呆了,知道黛玉很美,没想到打扮起来另有一番滋味,见流星双眼一直盯着黛玉看,早已皱起了眉,嘴上说让雪雁把首饰匣子拿出来,心里却在想要素心几个给黛玉做几方面纱,再见外人要把这张脸遮住才好。
流星一见这个匣子,嘿嘿一笑说道:“又见面了,这阵子一向可好。”把黛玉和雪雁看的目瞪口呆的,龙睿阳看了流星一眼,流星自悔失言,忙坐下研究如何拆卸能不损坏匣子自身。
流星不愧是偷中之神,没一会功夫就把匣子底部拆了开来,轻轻拿起匣子上部,只见夹层内真的大有文章,那里压着几封书信,还有一张五万两的银票,龙睿阳将书信捡起,递给了黛玉。
黛玉颤抖着双手打开信封,一看之下眼泪直落下来,龙睿阳也看了一遍,却是林海当年和贾府来往的书信,贾母在信中明确的说明等黛玉及笈就行婚配之礼,并有黛玉带进贾府的嫁妆清单,贾琏的签字手印等。
再看黛玉满脸泪光,虽不是嚎啕大哭,然越是这等无声之泣,气噎喉堵,更觉得厉害,龙睿阳拿过黛玉手里的那封信,却是林海的亲笔。
黛玉吾女:
为父虽知贾家贪财之辈,但汝上无亲父教养,下无姐妹兄弟扶持,虽有堂族,尚不如外祖之家,今依傍外祖居住,汝自当小心翼翼,莫被他人耻笑。为父已将汝许配贾氏宝玉,嫁妆由贾琏随船带回,恐贾家不守信约,故留此信,并告汝知为父已将财产十之六捐至国库,祈望圣上念吾旧情,对汝恩待,切切勿勿。
父字九月初一。
咦?林海信中所提,财产十之六捐至国库,这等大事为何不曾听人提起。龙睿阳细细的思量着,林海留下一百万两现银给黛玉做陪嫁,还有一些古顽字画的,价值约几百万两,还说尚有财产十之六捐给国库,咦,怎么从未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