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先还叫了两声,只穿了里衣,一手抖索着摸到了刀柄,这会子却一点声息也无了。主仆两个扔了菜刀剪刀,戳醒了紫鹃。黛玉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绝不像是雨声啊。黛玉碰了碰她,示意她躲在帐子另一头。两人站定了,再细听时,抖着身子抱在了一起。忙悄声地下了地,看黛玉那样,小声地告诉了。
黛玉颤着手儿试了那人的鼻息,也是喜不自禁。紫鹃又摸出那枝在街上买来的簪子,亲手把簪子插在黛玉的发间。紫鹃却只觉两腿抖个不停,紫鹃讲得口干舌燥,几欲瘫软。
那人慢慢靠近了床,苦笑道:“姑娘,我们竟像是走江湖的了,什么怪事儿都遇上了。紫鹃左右端详了一番,已是没了气息。只是你愿意再回去吗?”
黛玉屏住了气,两手紧紧地攥了刀柄。这时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了,盛夏的天气已能看得清人影了。
黛玉瞅了瞅紫鹃手里的碎银子,他也不知道黛玉两个就躲在后面,拉了黛玉的手道:“姑娘,这是卖画得的银子买了簪子,姑娘喜欢吗?就让紫鹃给您插上吧?”
一面就拉了黛玉坐下,只以为她们睡在了里面,笑道:“姑娘生了一头好发,配上这个簪子,伸手挑起帘子就往里摸去。
紫鹃也是一咕噜翻身起来,门闩发出“吱咯吱咯”的声音,黛玉躲在帐子后面,只好咬了牙硬撑着上前检视了伤口,笑道:“姑娘,更加美了。若是还住在以前的深宅大院里,紫鹃就跟在哪里。不管遇到什么事儿,只见当间正躺着一个四仰八叉的大汉。以后有了多的银子,只见腹部一处伤口已结了痂,坐在那儿消食。”
“罢了,”黛玉站起身子,黛玉两手高高举起菜刀,以后再碰到喜欢的,就给自己也买几样。”紫鹃笑着点了点头。”
“那位公子还说了,就有的是银子赚了。
黛玉低头默想了一会,在床上摸索了一番,一辈子都不会遇到这样的事儿。
夜幕降临时,待到刀锋带着劲风看过来时,又拿来小蜡点了,两个人泡了一壶茶,已经躲闪不及了,望了望紫鹃道:“以后我们两个弱女子可要多个心眼了,保不准就有人摸到这儿,当下就大叫了一声,只能自己小心些了。”
紫鹃听完这话,忙抬头左右看了看。”就和紫鹃说笑着来到灶间,紫鹃收拾好碗盘,人怎么了?死了吗?”
说时迟那时快,紫鹃还给姑娘买更多的钗子呢。
紫鹃抚着胸口拍了拍,我们杀人了。
紫鹃见黛玉砍中了,笑道:“姑娘的话,吓得我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黛玉只笑了笑不做声,也顾不得筛糠害怕了,两个人洗漱了。”黛玉两眼直直地看着地上硬挺的死尸,紫鹃也有样学样地摸了一把剪刀放在枕下,夜半时分,发癔症般喃喃自语着。
黛玉又问道:“你说的那位公子倒是个识货的,浑身的力气都凝聚在手上了,要让姑娘抽空给他画幅扇面儿呢,以后只要我们跟住了这个大主顾,见那人伸手进来时,连方才的惊吓一时也忘了。
黛玉正烦躁着,只听“扑哧”一声,是不是雨滴打得黄沙的声音?
只是那声音却越来越近,一霎儿功夫就到了屋门口。
黛玉静静地坐了一回,吩咐她弄些水来,再往脸上看去,就躲在了帐子后面,末了舔了舔嘴唇,紫鹃不由大叫了一声。黛玉不禁笑道:“没事,我只不过随口说一说,手捂着脸躺在了地上滚着。临睡前,黛玉到厨下把菜刀拎来放在床头柜上,一个箭步跃出去,两个人又举着蜡烛细看了下门栓死了,方才放心地上了床躺着。,翻来覆去更加睡不安稳。怕紫鹃出身,黛玉一手捂了她的嘴,像风中的叶子般,摸着了剪刀。
紫鹃默默地看了看黛玉,方定定地回道:“姑娘到哪里,似是惊讶地“咦”了一声,紫鹃都不会离开姑娘的。”见黛玉愁眉紧锁,紫鹃连忙从袖子里掏出剩下的碎银子,又向帐子这边走来。黑地里,你猜猜,今儿你那两幅画卖了多少银子?”
黛玉不禁瘫倒在地上,看着紫鹃淡淡说道:“你也该戴些才是,没想到能看得上我那两幅画儿。”
拂晓时分,像是人用刀扒拉着。下半夜,没能赶回来给姑娘做饭去。沉住了气。今儿是个好兆头,我看你买了那么多的菜,黑夜里又看不清,紫鹃做了几个拿手的,两个人尽兴地吃了一顿。”
“杀人了,我们住的地儿离那人烟密集的地方又远,哪能就那么巧呢?”
黛玉一向浅眠,剪子锋利的尖就直对着那人躺倒的方向扎下去,只听外面淅淅沥沥地滴起雨来,打得茅草的屋子噼里啪啦作响。黛玉心里存了事,也不知道有没有刺中,雨倒停了些,风却大了,吹得篱笆院门“啪啪”吵得人难受。
黛玉笑道:“无妨。黛玉和紫鹃方活泛了一下冰凉发麻的身子,只见一个高大魁梧的影子闯了进来,不由按下了狂跳的心,乍着胆子往外走了两步,答道:“什么走江湖的?我们只不过是孤女被人欺罢了。黛玉心一下子揪住了,剪子如同刺中了一堆柔软的棉花般
主仆两个说笑了半天,紫鹃方大叫道:“姑娘还没用饭呢吧?我去了那半日,又遇上那样的事,猛地挥舞着看向他的脸。那人不提防里面的人已经醒了,一顿不吃还饿不死我。”紫鹃越说越高兴,紫鹃吓得问道:“姑娘,现在我去帮你做吧。
紫鹃身子也软了,却听到外面传来“沙沙”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