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朗皱了皱眉,丝丝心痛从胸口里蔓延开来,她那么美好的人,上天怎么忍心把她的魂给勾了呢?
他的手动了动,正想要去摸她的脸,然而,肩胛上的痛疼却让他嘶的发出一口抽痛声。
好痛,怎么会这么痛?是了,他中了枪伤,他们打中了他的肩胛,所以才会这么痛吗?
咦,会痛?那不就是代表自己还没死?
段逸朗再顾不得疼痛,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动了动手臂,那肩胛上的痛尽管让他痛得直掉眼泪,他却依旧开心的想要呐喊,摸着自己温热的脸,他忽地笑了起来。
“你怎么了?伤口痛吗?”韩泰熙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睡眼惺忪地看着他,手伸了过来,就要去查看他的肩胛。
“熙,没死吗?我们没死吗”段逸朗一下子抓着她的肩膀摇晃着,沙哑着声说道。
听着他哑得如沙子磨过的声音,韩泰熙皱了皱眉,拿过床头的一杯水递到他唇边说道:“没,我们都活着。”
“咳咳……”段逸朗胡乱擦着嘴边的水,高兴的道:“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是,都是真的。”
“太好了,我就知道阎王他老人家舍不得收我。”
“是啊,祸害总是遗千年的。”韩泰熙放下手中的水杯,淡定地说了一句。
噗,段逸朗不可置信地看着会说笑话的韩泰熙,总觉得她那里变了,又好像没变,他捏着她的脸道:“你真的是我孩子的娘吧?不是易容的吧?”
韩泰熙拍掉他的手,没好气地道:“快让我看看伤口。”
段逸朗一听,嘻嘻笑开,人轻松了,这才感到肩胛上痛的直冒汗,他呲牙叫着:“哎哟,痛死小爷了,一班混蛋,改天我一定叫疯皇把他们的内部系统给黑了,痛死了。”
韩泰熙轻哼一声,冷着眼替他换了已渗出血的纱布,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暗暗发誓,那个让他们吃了大亏的人,她绝对不会放过。
换过药后,韩泰熙淡淡地对他说了一下得救的情况,并说了这个屋子的主人名字,段逸朗一听,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却没有多说话。
韩泰熙扶着他走出房门,此时,日落西斜,厨房炊烟寥寥而上,凌隼夫妇正在厨房里为晚餐忙碌着,两人配合默契,小声说,小声笑,很是和谐。听见身后声响,两人齐齐转过身来,对上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客人。
“凌少,久仰了。”看着凌隼菱角分明不怒而威的脸颊,段逸朗苍白一笑,淡声叫道。
凌隼,神一样的神话,金融界的商业天才。
他天生对数字敏感,触觉敏锐,眼光精准独到,18岁自创公司,投资开发,主打为金融业,并购公司,21岁即创立了凌氏国际财团。凌氏上市的时候凌隼年仅22岁,个人资产达到上百亿,已经是商界上知名的年轻总裁,是上流名媛心中会移动的银行,女人们心中的绝顶老公人选。
凌隼可以把一个公司拆解得连渣都没有,也可以把一点渣子都没有的公司救活,只要他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没有人敢轻易得罪他,也没有人敢招惹他,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男人,头脑好的让人妒忌,每一分每一秒出来的,都是花绿绿的金钱,谁敢去捋他的逆鳞?除非是你自己不想活了。
凌隼脾气暴躁,性格乖张,心狠手辣,从不按理出牌。曾有人称他为凌阎王,因为他不仅在白道上占一席之地,就连黑道上有些头脸的人物,也会给他三分颜面,可谓黑白通吃。
凌隼的时代,称不上血雨腥风,却也是风浪骤起,让人闻隼色变。而在凌隼30岁的时候,突然隐于幕后,更捐出了半副身家做慈善,极少在公众面前出现。有人传他得了重病,有人传他已故,也有人传他做了隐士居士,极少人知道,他是为了他的妻子,退出商海这个江湖。
文若兰,凌隼的发妻,一个没有显赫家世,没有背景的江南小女子,如同江南的山水一般柔美。她身上的文静气息深深吸引了凌隼,沉在其中不能自拔,爱她是爱到了骨子里,疼到了心尖上。文若兰是幼儿园美术老师,环境造就了她的善良和温柔,永远是浅浅淡淡的笑,不会对人发脾气,更别说大声说话了。
文若兰的身体不好,两人结婚多年,都没有生育,就是因为她的身体受寒,不易孕育孩子,凌隼这才捐出自己的半副身家,以求积德,并远离喧闹的城市,甘心情愿的和文若兰来到这个几乎隔绝的小岛避世。
若问段逸朗怎么会认识凌隼,那也不过是一面之缘,仅仅是在一个慈善舞会上,两人有过一个小的一下子就能忽略的照面,但段逸朗对于这样的传奇人物却是记在了心里。
刚才听韩泰熙说起的时候,他就想,会不会是那个凌隼?结果,还真是凑巧,竟然就真的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凌隼。
段逸朗看着凌隼面露不愉,和韩泰熙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无奈二字。这位大爷是比官俊齐还要来的臭屁的主,阴晴不定,从不按理出牌,心思向来难猜,指不定现在他心里在痛骂着他们两个打扰他们夫妇二人世界的不速之客呢。
凌隼看着脸色苍白病恹恹的段逸朗,脑中灵光一闪,一丝遥远的镜头飞速闪过,难怪看着有点熟口面呢!
“我说是谁,原来是g市鼎鼎有名的段三少。”凌隼在妻子的推搡下,撇了撇嘴,走了过来,施施然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