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泰熙把她的行窃看在眼里,秀眉挑了起来,嘴角的笑容深了几分。
“来,爹哋把小饼干最爱的香肠烤好了,老香了,喏……咦。”秦宇笑着摸向旁边,空空如也。眨了眨眼,一扫几人:“谁把我的肠给吃了。”
噗……
这回轮到韩泰熙喷了,众人一愣过后随之是哄堂太笑。
“你的肠,哈哈,你的肠。”严小可笑的花枝乱癫,毫无形象,十分癫狂。
“哈哈,咳,哥,这里除了严小可这腐女重口味,谁还会吃你的肠啊?哈哈,笑死小爷了。”段逸朗笑倒在韩泰熙的肩膀上,又被她推开。
“滚!”严小可踹了他一脚。
还是莫离眼尖,看到活跃的小蛋糕在一旁安静得紧,一看之下,她的小手抓着一条香肠正吃得欢呢。
“你的宝贝给摸去了。”莫离笑着把小蛋糕拉到秦宇面前。
“小蛋糕,你都没问过爹哋,不问自取是为偷,这是不对的。”秦宇轻声教育着:“万一这是不熟的,你吃了就得拉肚子了。”
“爸爸,什么是偷?”温御的儿子仰起头问道。
“偷就是趁人不知道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是一种犯罪行为哦,我们不可以这么做。”温御温柔的说道。
“说到这偷啊,我想起一个前些日子的一个新闻。那些个暗地里见不得人组织专门从孤儿院领养孩子,然后训练成杀手,特工,神偷等等,好的苗子就培养起来,不好的就……哎,别提多残酷了。”莫愁叹了一声。
“弱肉强食。”官俊齐冷冷的说了一声。
韩泰熙的眼帘微垂,她的手紧紧捏着茶杯,谁也没看见她微垂的眸里闪过一丝压抑的痛楚。
“我吃饱了。”听着各种议论声,韩泰熙腾地站了起来,淡淡的说了一句,撂下茶杯就向木桥上走去。
天际,火红的落日悬在海面之上,云蒸霞蔚,橘红色的彩霞丝丝缕缕的缠绕在落日的周围,映红整片天空。
西边的那一片海,火红的色彩投在海水里,如被血染红了一般,红的妖娆,泛着层层金光,美得让人屏住呼吸,迷醉其中。
韩泰熙远远的眺望着那方美景,她高挑修长的身形独立于桥,双手插在暗红色外套的口袋里,夹杂着咸潮的海风卷起她的长发,轻舞飞扬,给人一种随时要乘风归去的错觉。
似是被美景所迷,她安静的没有发出一个声调,落入耳边的是浪花的拍打声和海风的呜咽声,随着这些声音一起,整个人坠入了回忆的深渊,辗转,沉沦。
韩泰熙是个孤儿,如同电视剧的狗血剧情一般,她是父母所丢弃的孩子,她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什么样子,在有记忆的时候,她已经在孤儿院,和一大班孩子一样静静的等待着领养。
她没有名字,韩这个姓是当时所在的孤儿院的院长赐给她的。她6岁前唯一的温暖,就是跟在那个永远笑得慈祥温和的婆婆身后,听她说故事,听她说过去,听她说这个世界的善和恶。那时的韩泰熙还很天真,天真的以为婆婆会一辈子陪着她,即使她没有人领养,也会平和的长大,和其它人一样,上大学,工作,找个好男人,结婚生子。
然而,上天却不会让她如此平凡的度过,在她6岁那年,第二次给她的人生划上一笔名为命运的色彩。
6岁那年,韩婆婆在睡梦中安然辞世,她唯一的温暖,也如油灯一般,熄灭了,整个世界变得黑暗冰冷。她成了没有庇护的孩子,在一班或比她大,或比她小的孩童中,吃不饱,穿不暖,像个可怜虫一般受着欺辱。
改变她一生命运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她不容许他们辱骂那个给她温暖的慈祥温和的老婆婆,听着他们恶毒的辱骂声,她首次发怒了,也首次还手了。
小小的她,头破血流,腥红色的血液缓缓滴落眼角,在一群倒在地上哭爹叫娘的孩子冷然独立,像个王者一般睥睨着他们。
小小的她,细长的眼眸里染上了一抹名为坚强的保护色,她眼中的不服输和倔强让凑巧前来收养孩子的男人眼前一亮。
她犹记得,那个高高瘦瘦戴着眼镜看起来真是斯文的中年男人仔细的察看着她因为打架而微微红肿的双手,他抚摸着她细长的手指,笑得十分祥和:“孩子,跟我走,我会让你成为王者。”
她只记得她只问了一句:“你会让我吃饱饭吗?”
随着那男人的点头,她义无反顾的离开了这个她生活了3年或更久的有爱孤儿院。
男人自称田叔叔,把她带到了意大利,离开了熟悉的国度,入目的是金发勾鼻的外国人,让她有所不适和局促。而还没等她看清和感受到这个浪漫的国度,她就已经一脚踏入了地狱,想要抽身,已是来不及。
田叔叔把她和一班年纪一般大小的孩子关在一个幽暗的房子里,褪去了温文的保护色,如同变成了另一个人,阴狠,毒辣,无情。
他说,组织不需要蠢笨的人。
他说,组织不需要懦弱的人。
他说,组织不需要无能的人。
他说,想要吃饭,想要活命,只能靠自己。
他还说,想要脱颖而出,想要赢,就只能对自己够狠。
暗组织,一个地下有名的偷窃组织。
只要你出得起价钱,你想要的东西,不论金银珠宝,保险合同,国家机密等等,你都可以通过暗组织得到。
而只要你有本事,你就能站在组织的高位,你就能满足你自己,吃香喝辣,要啥有啥。前提是,你要能赢了别人,更赢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