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子,你可认罪?”昨夜,早有衙役详细禀报了白秋桐的一切,所以,吴忠奎才直呼她的名讳。
白娘子?我晕,这个狗县官乱叫什么,小心人家白素贞半夜把他吃了!白秋桐腹中暗咒了好几遍,表面上可不敢表露分毫,依旧是恭敬加胆怯的样子,“大人,小女子是一个守法的良民,从不做犯法的事情,不知大人让民女认的什么罪?”想唬她,别说门了,窗户也没有!
吴忠奎只是盯着她玫瑰般的红唇,脑子里不知想到了什么,只是色色的望着,忘了说话……
岳震飞的目光冷的像三九天的冰窟,手指死命攥起,上面青筋突爆,真怕他下一刻会不顾一切的跳出去,把那个吴知县拆了!
看到别人毫不躲避的目光,大方的窥视着她,就有一股无法控制的怒火,快要把他烧尽。他讨厌那种目光,那种神情。如若不是在大堂上,他完全不否认自己已经把那个知县老爷眼睛挖了!那个女人,只能是我的!只是,这个念头一冒出,他自己就楞了!
好半天大堂上没有人开口,师爷提着毛笔,手都有些麻了,还是等不到老爷的下一个问题,忍不住抬头看了下,果不其然的,他的顶头上司正一脸痴迷,如在幻境的望着堂下的犯妇。
唉,他忍不住叹息一声,老爷又看上一个了!“咳咳……”他只有在一次提醒。就连他自己都有些讨厌自己了,这一堂还没审完,自己就‘发病’好几次了!
或许是他这次声音太低,又或者是吴忠奎看的太入迷,完全没有听见。反正,他依旧那样歪着头,眯着眼,闪着绿光的狼眼,眨也不眨……
白秋桐也有些好奇,她不相信自己一句话,就会让人家青天老爷哑口无言了?实在是跪的腿有点麻,她偷偷的抬头瞄了一眼堂上的人。结果就对上两道猥琐的不能再猥琐的目光,恨不得把她吃了的目光。厌恶的忙垂下头,将浑身冒起的鸡皮疙瘩抖落一地。咦,那个人太恶心了!
“老爷!”实在是咳嗽的威力太小,再加上吴忠奎听得也麻木了。师爷不得已小声的出声提醒,他害怕,再这样耗下去,这个案子就没法审了!
一声没管用,吴忠奎没有听见,眼睛依旧那么色迷迷的瞅着堂下!
“老爷!?”无奈,师爷只有走到吴忠奎的身后,对着他的耳朵,大声的叫了句。这下,可把吴忠奎吓了一跳。他哆嗦了一下,反应过了后,阴着脸,狠狠的瞪了师爷一眼,“干嘛,你家老爷不是聋子!”
师爷怕的腿肚子打颤,知县老爷的手段他是知道的,不如他意的人,一般都没有好下场!只是,他又不能不叫,要不然,还不被这堂下的人看了笑话?有些委屈,他只是陪着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敛了敛出窍的魂魄,吴忠奎一正神色,霎时成了端正无私的父母官。脸上堆着笑,“白娘子,罗掌柜说他的二百两银子是你给的,可有这回事?”
“回大人,民女的确是给了罗掌柜二百两银子。只因为民女失散的妹子,在罗掌柜的酒坊做了一年的苦力,他要民女拿二百两才放人。民女感激他好心收留了妹妹,就依言给了他二百两。只是不知罗掌柜是嫌银子少吗?那也可以说出来啊,毕竟我妹子也是凭劳力吃饭,一年来也勤勤恳恳,不曾偷懒……”白秋桐说完,乖顺的跪在那里,低着头,静静的不再言语。
她的声音不是很高,但却清晰可闻,刚好让每个人都听到。这写看热闹的乡民可都不是傻子,她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对于那个罗掌柜的报案动机就产生怀疑了。原来是想呃人家的银子啊,哪有这样的人啊!
“这个罗掌柜怎么这样啊,摆明了就是他在骗人!”
“就是啊,白白用了人家小姑娘一年,还拿了人家姐姐二百两银子,还不知足啊!”
“真没见过这么黑心的人……”
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不过,都是指责,没有一个是说好话!岳震飞的斗笠往下压了压,对于白秋桐的伶牙俐齿,他却是暗自喝彩。这么听着淡淡的几句话,却将自己摘得差不多了,每一句,都是指责那个掌柜的贪得无厌,反复卑鄙,为了向自己要银子,竟然使这么歹毒的手段!
岳震飞想笑,这也许就是她的目的吧!只是,不知道她自己能不能洗干净了?那个吴知县是好色,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昏庸?
吴忠奎看着堂下的人群熙熙嚷嚷,黄豆眼眯成一条缝。“罗掌柜,大家都这么说,你怎么说呢?”现在,他到不怎么关心了,只要给这个娇滴滴的小娘子随便按个罪名就可以了……
这个女人,他大老爷看上了。一个寡妇而已,他想要,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罗掌柜这半天就听衙门外的七嘴八舌了,心里早就忐忑不安。不过又一想,反正那银子又不是自己的,大老爷一定会明察秋毫,不会听了那些人的瞎说乱编。
心里有了底,他便跪直了脊背,“大老爷,小人的银子,的确是这个女人给的,大老爷可以问她!”
“白娘子,罗掌柜的银子,可是你给的?”吴忠奎转过目光,立刻露出让人浑身起疙瘩的笑容。
“大老爷,民女的确给了那掌柜的两百两银子。可是,这都过去好几天了,罗掌柜凭什么说那些官银就是我给的呢?”白秋桐反问,一张俏脸气的娇红。
“你第一天给了我,我第二天就拿去进货了,不是你是谁?”罗掌柜终于见识到了睁着眼说瞎话是什么样子……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忙说,“大老爷,她给我的钱袋子都还在呢!”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淡绿色,绣着玉兰的小袋子递给边上的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