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情形黛玉看了个满眼,听俊美的少年如此一说便反驳道:“可人家已经向你道歉了,难道你还不依不饶,为人心胸狭窄如此,真是小气!”童音稚嫩,却干脆简决,一语中的,一面转了转水眸,有些不屑地看了看对方。她平时与人为善,不欺弱小,故看到这样的行为总是有些不平。
“你说我小气?”少年腾地无明火起,俊脸一下子泛起红晕,一双眸子凌厉地扫向黛玉。被这个小女娃斥责说自己小气霸道,少年一时心里不觉升起一丝挫败感。
瞥瞥男孩儿,正狡黠地看着自己。心里浮起丝丝不甘,长眸闪过一丝异样,皱眉看了看黛玉,见其嘟着小嘴,粉唇鲜润如花瓣,煞是可爱,不由心里一动,可又不甘心地俊脸一绷,一挑眉:“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本公子就让这个小子白撞了不成?”
黛玉见他仍如此霸道强横,水眸转了转,看向一旁的小叫化,正待出言,又听少年一挑眉向着男孩儿笑不丝地道:“本公子看你方才身手还凑和,不如这样罢,咱俩比试一下,如果你能接下我五招,方才的事便算了!如果躲不过!”
男孩不服气地顶了一句:“那便如何?”少年公子一挑长眉,笑容一敛:“那便做本公子的手下,从此跟着我,如何?”男孩犹豫了一下,看着少年颇有些挑衅的傲然,痛快地答应了。
黛玉见状忙小声向男孩道:“你有自信躲过他吗?”说着水眸打量了少年公子半天,然后小声地问着林琼:“林琼哥,你看他们俩哪个更厉害一点呢?”
林琼并不答言,一双虎目却是冷眼看着场内,见两个少年已经摆开了场子。那位小公子好整以暇地微微束了束腰间的丝带,向男孩一拱手,男孩也不含糊,冲对方一抱拳,小脸上竟有一种郑重。
正想着,便见二人已经动上手了,少年公子身手强悍凌厉,若论招式,比男孩高出不是一点半点儿,而且出手咄咄逼人,但是男孩身形却是非常敏捷,在少年的凌厉招势下,仿佛小泥鳅一般游刃有余。
黛玉瞧得呆了,只觉得两个人不象是在比试,反而是在拆招切磋,水眸一眨不眨,不觉地带着惊喜,但又不一声不吭。旁边的林琼却是行家,他看得出来,少年的身手在男孩之上,只是手下招招留情,男孩仅仅是动作快捷,但在武功招式上却是逊于少年公子的。
果然,几招之后,少年伸出手轻轻向男孩腰上一点,男孩呀了一声,马上倒在了地上。少年跳出圈外,一挑眉,轻轻拂了拂衣衫,长眸一眯,一挑眉笑道:“怎么样,认不认输?”
正在此时,却见一个小女孩蹬蹬蹬地急跑了过来,冲向倒在地上的男孩:“月下,你没事吧?”
说着将男孩扶了起来,女孩转首有些气忿地看着少年:“你这个人怎么出手伤人呢,月下又没惹着你?”说着将男孩扶了起来。
男孩却一拨女孩的手,小脸上有着大人的郑重和沉稳:“大丈夫一言九鼎,是我输了,以后愿意追随公子左右!”少年公子微微一笑,状甚得意,似笑非笑地一挑眉。
旁边的女孩闻言有些莫名其妙道:“怎么回事?你追随谁呀?”男孩认真地道:“柳萤,方才我和这位公子比试,输给他了,所以今后我要做他的手下!”
说着向少年道:“公子,做你的手下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请求?”少年一眯长眸,笑不丝地道:“还真是罗嗦,你说罢,什么请求?”
名叫月下的男孩看了看女孩道:“请公子借我十两银子,好让小萤葬父!”少年长眸打量了一下柳萤,见其圆圆的脸,尖尖的下颔,长得很秀气,但一双大眼睛露着倔强,小嘴紧抿着。看罢淡淡一笑:“可以!”
那名柳萤的女孩一听小脸蹙起,急急地道:“月下,这怎么行,你是个自由的人,怎么可以如此,我父亲的事我自己有办法,不用你操心!”说着拉着月下来到一旁,压低了声音嗔怪道:“月下,你是个自由身,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而做别人的奴才!”
月下却微微一笑道:“小萤,是我自己愿意的,你看我成天也得乞讨过活,倒不如跟着一个主子,起码生活无忧,看这位公子,非富即贵,再说大叔于我有救命之恩,如今他连口棺材也没有,你一个女孩子能有什么办法,是不是想卖身葬父?与其如此,现在我有机会为偿他的恩情,你不要阻拦我,葬了大叔后,你拿着剩下的银子,去投奔你家的亲戚罢!”
柳萤仍想再说什么,少年有些不耐烦地冲旁边的随从一勾手,随从马上呈上一个荷包,少年接在手里垫垫,冲男孩一挑眉道:“你们俩可说完了没有,本公子可没那么多时间候着你们,银子拿去,”说着手一扬,荷包飞了出去,男孩忙伸手接住。
少年细长白皙的手指指向月下:“你,以后便是本公子的人了!”倨傲的语气听在黛玉耳里,一蹙眉,但是瞧着男孩和女孩的情形,黛玉有些不忍,方才二人的谈话她已听到了,虽然不甚了解具体的情形,但还是听了个大概。
她悄悄拽了拽林琼:“我们给这个女孩些银两吧,看着真是可怜!”水眸中满是不忍和同情,林琼却轻轻地摆摆手,黛玉有些不解,看看林琼,林琼悄声道:“看看再说!”黛玉只得罢了。
这时,柳萤急急地来到少年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公子,我有个请求,求公子答应!”少年闪了闪好看的长眸,一皱眉:“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