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中弹,眼泪鼻涕一把流,吴芷静趁乱飞入了水北天南之中。
入得水北天南后,吴芷静被一处桃花阵挡住了去路,她退开数步,朝桃花阵中扔出数枚霹雳弹,天边红光乍现,轰炸声响彻天际,将那些桃花炸了个干干净净。
吴芷静挥开灰白色烟雾直往不远处的阁楼而去。
上得阁楼后,吴芷静便开始勤力寻找起来,她在一个小柜子里找到一个镶胎丝鎏金宝盒,那宝盒上了锁,吴芷静从背囊中取出小刀,将锁撬开,随后打开了宝盒,宝盒之中盛放着一张羊皮。
吴芷静激动地将那张羊皮拿至手上,结果,待她看清楚那张羊皮时,不禁失望道:“怎么是一张空白羊皮?”
“抓住她!”吴芷静还来不及悲悯便听一声厉喝朝外传来。
她收好羊皮,随后拔出催泪弹朝窗外扔去,窗外光影闪烁,哀嚎声一片,吴芷静趁着混乱之际夺路而逃。
出得水北天南后,吴芷静换回平常衣服,在城内转了数圈后便朝冰王府行去。
快至王府时,一抹青色的身影挡住了她回府的路。寂寥月色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清俊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一些日子没见,他倒是消瘦了不少。吴天麟轩眉扬起看向吴芷静,唇边溢出惯有的微笑:“静儿……”
吴芷静朝吴天麟行去,不等她说话,吴天麟竟然激动地抓住了她的手,醇醇的酒香随着秋风侵入鼻端。
“二哥,你喝酒了?”吴芷静浅浅问道,这么一个如水似玉的男子也喜欢以酒买醉么?
吴天麟闻言,一把抱住了吴芷静,力道之大让吴芷静不禁惊呼道:“二哥,你喝多了!”
“没有,二哥没有喝多。”吴天麟摇头说道。
吴芷静想要用手去推吴天麟,却被敏感的吴天麟率先抢话道:“静儿,你是不是不喜欢软弱的我?”
前些日子,静儿被相国锁在房中,是以他一直没有机会见着她,直至出嫁时都没能与她说上话,思念如潮水般倾泻而出,有多少次,他都想夜探冰王府,可是他却忍住了,今夜,他喝了些酒,迷糊之中竟然朝冰王府行来,却不想在路上遇见了静儿,这个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呵,他又怎么能不激动呢?
“二哥,你为何这般说自己?”吴芷静不想回答吴天麟的话,是以开始转移话题。
吴天麟醉眼惺忪,似叹息似哀婉:“我不软弱又怎会被他们送到这里来?”吴天麟的唇抵在吴芷静的耳后低低轻喃:“不过……我在慢慢变得强大,待我强大之时便是带走你之日!”
吴芷静眉毛一扬:“带我去哪?”她已然拿到了地图,方才因为时间紧迫,她没来得及细想,这张空白羊皮卷应该就是真的,越机密的东西人们越会将它做成让人忽略的状态,地图也一样,现在,她只需要用一些方法使图像显现出来即可。至于这个方法,她迟早都会找到。如若地图真能显现,那么她就要离开冰王府去寻找蝴蝶佛牌。因为与水无痕打赌的关系,她当然不能自己走,但是,吴天麟如若能够带她走,这也不算违约了。
吴天麟见吴芷静问他去哪里,他握住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推离,清澈的眸中洋溢起喜悦的微笑,他轻声说道:“去我的家乡,你愿意么?”
吴芷静盯着吴天麟的眼眸,他眸中的情意那般显而易见,吴芷静内心溢满罪恶感,但是,她依旧缓缓说道:“待你强大之时,就来带我走吧!”
说罢,她轻轻推开吴天麟的手,不再看吴天麟深情的双眸,径自朝冰王府行去。
吴天麟愣愣地立在原地久久未能回过神来,半晌之后,他倏地转身看向吴芷静素雅的身影,脸上漾出幸福的笑容。
月色下,吴天麟温暖幸福的笑容与隐藏在王府门口那抹愤怒的白色身影有些格格不入。
吴芷静满怀心事朝房间行去,当她推开静逸轩内室的房门时,着实被房内的场景吓了一跳。
只见一身白衣的水无痕正潇洒地坐在八仙桌旁品茗,见她推门而入时,他放下手中纯白茶盏,唇角轻扬,似笑非笑:“秋夜寒凉,更深露重,王妃是去哪里了?”
吴芷静眼皮微动,答非所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水无痕凤眸轻挑,眼前的一丝戏谑掩盖了眸底暗藏的愤怒:“本王不能来王妃的房间么?”
吴芷静暗自清了清嗓子,秀眉微蹙,脱口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入住王府已然一个月了,水无痕一直没有来找过她,而今他出现在这里,必定是有原因的。
水无痕修长的手指再度端起茶盏,骨节分明的手指与那细腻的白瓷相得益彰,分外合衬,他垂眸浅酌一口后悠悠回道:“本王自然是来与王妃圆房的。”
此言一出,吴芷静惊悚地瞪大了眼睛,什么?与她圆房?这,这怎么可能?
吴芷静怔愣片刻后迅速恢复表情回道:“我对你不感兴趣,你请自便吧。”
水无痕闻言没有说话,只用茶盖轻轻拂去飘于面上的茶叶,房中,茶香袅袅,浸了一室芳香。看样子,似乎在等待些什么。
屋内,静谧一片,唯余青铜制成的沙漏缓缓往下倾泻,发出细微的声响。
吴芷静立于房门口,双眸盯着桌旁的水无痕,她见他不说话,也不起身离开,正待说话之际,听见燕扬在外禀告道:“王爷,宫里的桂嬷嬷求见。”
桂嬷嬷乃是皇后身边的亲信嬷嬷,水无痕的婚事是皇后娘娘负责张罗的,大婚之日皇后便派桂嬷嬷送来了一方白色宫缎,水无痕当日以吴芷静身体不适为由推脱了圆房的时日,而今,此事已然不能再拖了,否则,皇后定然会借此再掀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