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医生迅速的走进来,席言风将刚买回来的五子粥往依依怀里一塞,然后对着医生说了一些什么,接着转身离开了。
他厌倦了吗?十三年了。终于倦了?他对她不再有感觉了?所以他终于不耐烦的,想将她这个任性又天真没大脑的小孩丢掉。依依颤抖的抱进自己的身体,她从来没有这样觉得瑞士的春天是这样的冷。她恐惧,那一阵阵犹如恶魔的黑暗,席卷着她的全身。没有光明,没有未来。
她该怎么办?记事起,一直在她身边守护她,保护她的风哥哥。不再要她了,不再愿意守护在她的身边,不再愿意当她一个人的骑士了。她不是公主,更不是格尼薇儿皇后,兰斯洛特不会永远忠诚与她,她宛如灰姑娘一般,午夜的十二点,魔法消失之后,她还是那个圆脸蛋扁鼻子的丑小鸭。只是午夜的来的太突然,这一场梦整整做了十三年。当她将自己所有一切都付出之后,才发现所有的一切都被改变了。只是梦一场。太迟了。
依依不知道医生说了什么,更不知道复查时怎么结束的。她的双眼空洞的犹如没有生命的鬼娃娃。依依无助的坐在床上,披头散发,只是紧紧咬住双唇的牙齿没有松开过。血丝一滴一滴的从嘴角边滑落。浑浊着眼见的泪水,汇成一摊血红色的血水,被紧裹在身上雪白的被单吸收,泛成一朵朵鲜艳火红的牡丹花。
床头柜上那碗依然飘香着热气的五子粥,发出诱人的味道。只是床上的陶瓷娃娃,仿佛被抽走的灵魂,一动不动。窗外飘来阵阵凉意,带走了床边唯一仅存的一点点温度。
许久,之后,那碗曾经热腾腾的五子粥,已经变成一滩冰凉无意的米糊。
带着歉意的我,找回所有理智的我。
回到属于你的世界,才发现,你早已消失不见。
曾经的人,曾经的事,仿佛梦一场。
我发疯似的寻找。
只是所有的一切仿佛不曾发生过。
那不是骗人的记忆。
十三年的相恋,不是一场梦。
走出医院的席言风,懊恼的坐在跑车里对着那辆顶级的法拉利发火。他不想对着依依发火。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样暴躁的冷漠的一面。只是一切仿佛来不及控制已经发生了。当她抱着浑身是血,满身伤痕的依依冲进医院的那一刻,他的所有理智已经全部崩溃了。
他只想知道,是谁,是谁把他最心爱的宝贝伤成了这般摸样。他不是有意要对依依说那样过分的话,只是看着依依那样完全不顾自己身体那样的胡闹的时候,他的世界已经崩溃了。他不愿意看到残缺不全的依依,更希望她能快乐的笑。只希望她能够活得好好的。
他懊恼的猛按喇叭,只是依旧无法解开他心痛的伤痛,他伤了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也是他最宠爱最想要保护的人。
只是现在他还不能够上去陪她,他还有一件他没有弄清楚的事情必须弄明白。他必须带着答案去见他最心爱的人,并告诉她,这一辈子她在他的心里永远都是最珍贵,最美丽最爱,最想守护的那个人。
席言风快速的发动引擎,踩下油门,打了方向盘,开离了医院,朝着学校的方向飞奔而去。他一定要从白若琳的口中套出一切事实的真相。
“你到底说不说!”气愤的席言风怒视着眼前正对着电脑的白若琳。该死的,刚刚对着依依发完一顿脾气。此时的他恼怒的气焰涨着脑袋里满满的。却又在这遇到言辞紧闭,什么都不肯说的白若琳。火焰涨高了好几倍。
“我说过了这事我会解决,不需要你的插手。”白若琳正眼也不愿意抬。一心只想着找出下午那些蒙着面只打依依的人。
“好,既然你不说我可以自个查。别老是摆出一份自以为是的样子。从今天起,依依是我一个人的。”席言风愤怒的转身离开。原本冷脸对着席言风的白若琳冷漠的眼睛里泛出两行青泪。
“如果我的团长我告诉你,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白若琳颤抖的合上电脑,将冰冷的脸贴在桌上,双眼里,有些内疚,懊恼和愤怒。
“不是你的错。你无需自责。只要查出是谁干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他。”蓝晳哲从黑幕中走了出来紧紧环住白若琳颤抖的背影。心疼得将她搂进怀里。
“他不会原谅我的,依依也不会原谅我的。”白若琳脆弱的声音从蓝晳哲的怀里传了出来。那无奈内疚的声音惹得蓝晳哲心中泛起一道道涟漪。
“不会的,一切都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蓝晳哲温柔的亲吻着白若琳的额头。温柔的俯视怀里他深爱的小女人。无论刮起多大的强风暴雨,他都愿意永远都只做他的避风港。永远守护她,保护她。
冰冷的夜里,一丝咆哮划过天际。席言风开着跑车奔驰在无人的街道上。已经超过两百公里的时速,狂烈的风儿吹过他凌乱的头发。他冰冷的双眼里透出的是浓浓的怒火,
该死的白若琳,难道她以为她那屁颠大的本事能在短时间内解决所有的事情吗?女人总是喜欢逞强,最终受伤害的还是依依。
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么就别怪他不择手段的去彻查这件事,他非得查个水落石出不可!他不能忍受任何人对依依的伤害,无论是谁,他都无法原谅。
很快车子飞奔上了曲折的山路,原本两百公里的时速,一下飙升至三百,惊险刺激的是他发泄不满的方式,依依从不知道,他并不是故意隐瞒这么久,只是他希望他在依依的心理永远都是最完美的。他不愿意,更不希望,依依被吓坏,又或者天天提心吊胆的担心他的生命安全,他只希望,她是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