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言面色一喜,像是见到亲人一般,挥舞着两手:“贤侄!”
他将手中的书放下,握着她的双手:“我在这里,我已知道如何解毒。”
“是吗?”她喜笑颜开,“你真聪明!”
聪明?活了二十二岁,还从没有人说过他聪明。
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光光的脑袋,突然想起还有要事:“姥姥,让我给你把把脉。”
又是把脉!
刚刚慕容复把脉后古里古怪的,让她对把脉有着不可名状的紧张感。
但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他静静的把着。
若言凭着他的呼吸声,着急的朝他的方向凑了过去:“怎样?”
殊不知,这一凑,几乎凑到了他的鼻子下面。
他低头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粉脸,又看了看手下的粉腕,心中的问号越浮越大:她,真有九十六岁?
武功高强之人,或是精通医理之人,都能从一个人的脉搏探出一个人的年龄,一个人哪怕练了奇功,使自己容貌青春不老,但是她内在的脉搏、器官是骗不了人,人有多老,骨骼筋脉就有多老,也就能通过把脉试出她多老!
“贤侄,你怎么不说话?”她皱眉,心中的恐慌加大,不会是她得了不治之症吧。“有话直说,我承受的住!”
“姥姥,你,是不是只有十八岁?”他盯着她的眉眼,看着她的每个表情。
“你怎么知……咳咳……”脱口而出了半句之后,觉得自己说漏了嘴,忙装腔作势的猛咳起来。“胡说什么?是我的样子像十八岁!”
殊不知自己的每个表情都被虚竹看在眼里,他笑了,居然叫姥姥?
为什么她会成为那个传说中的天山童姥?为什么她有很玄幻的奇门异术?这些他都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姥姥,你叫什么名字?”
啊?名字?天山童姥叫什么?书上好像没写唉,电影里倒是有提,可是她忘了。
哎,算了,这个世界上估计知道天山童姥的只有李秋水,李秋水也只会叫“师姐”,不会直呼其名,决定了,“我叫若言!”说的如此理直气壮,这是穿越来之后她说的最有底气的一句话。
“若言,若言……”虚竹玩味着这两个字。
“我说,贤侄,你怎么可以直呼姥姥名字?”他怎么把玩脉之后就怪怪的,慕容复是这样,虚竹也是这样,这脉,到底有什么古怪?她不自觉的也探向自己的脉搏,摸不出什么来啊。
虚竹笑看着她:“若,呃,姥姥,你先休息,我去问慕容公子要些药引,很快你就可以复明了。”
啊,他要走啊。
“那你快点哦。”她可不想再被慕容复骚扰。
这话让虚竹非常受用:“放心,我很快回来。”
在后院找到了慕容复,虚竹笑着跑过去:“麻烦慕容公子了,不知府上可有这些药引?”说着,他递过一张纸。
慕容复看了看,然后递给身边的一个小厮:“去按这上面的清单和分量抓药!”
“啊,不用劳烦这位小哥,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说着,伸手欲要回清单。却被慕容复一手按住。“慕容公子?”
“让下人去吧,关于姥姥的事,我想跟你交流一下。”
“姥姥?”虚竹看着他那高深莫测的表情,浓眉微蹙。
“你可有给她把脉?”
虚竹点了点头。
“可有觉得古怪?”
虚竹看着慕容复的脸,微微摇了摇头:“慕容公子觉得有何古怪?”这不像他,以前他总是心直口快,从不拐弯抹角,但是现在,他居然也学会了玩阴沉,学会了撒谎,出家人不打诳语,哎,他变了好多。
慕容复探究的看着他的眼睛:“虚竹先生不觉得她的脉象显示的年龄……”话不说完,任由听者想象。
虚竹笑笑:“姥姥是很奇怪,虽然九十六岁的高龄,却只有十七八的容貌,逍遥派的武功真是博大精深!”一席话,欲断了慕容复的推测,想来慕容复也是为若言把过脉了,不知道他的这番话,可有打消慕容复的几分怀疑。
慕容复慢慢扯出一抹笑:“原来如此!”
他没信!看着慕容复的那抹笑,虚竹有些莫名的心惊。
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将自己的疑惑跟慕容复分享?为什么他要帮着若言隐瞒?难道他想将此秘密独享?
正在说话间,小厮已跑了回来,递上药引。
虚竹伸手接过,想了想又道:“这值多少钱?我如数向慕容公子买。”
慕容复摆摆手:“算了,虚竹先生这样,就是不将我当做朋友。”
“没有,没有,我没这个意思,只是,无功不受禄,我们已经在贵府打扰了,怎好再……”再说,他也有钱啊。
慕容复笑道:“想报答,以后有的是方式,钱,我是不缺的,虚竹先生还是快去看看姥姥吧。”
“对,我这就过去,先走一步了,慕容公子。”说着快步欲走。
慕容复点点头,突又叫住他:“虚竹先生!”
虚竹回头:“慕容公子有事?”
“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称呼自己都叫‘我’,而不是‘小僧’?”
心里又是一惊,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竟是自己都没发觉,看来要赶紧回少林了。
与此同时,王语嫣正在和若言断断续续的交谈。
“姥姥,你感觉还好?”
若言点点头,心下却大呼不好,刚刚慕容复的恶行,王语嫣可是看到了,不是想找她来个秋后算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