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须大叔灿若晨星的鹰眸深深地盯着莫沫一丝一缕的表情,半晌之后眼眸一闪,兀地放开莫沫,撑住有些酸疼的身子,迅速爬起要往外走去。奇怪,他只是中毒,怎么会酸疼?
莫沫看到他的动作,不由得深深蹙眉,赶紧拦下他欲离去的身姿,这么没义气就想丢下她跑了?
“我说大叔啊,我把自己卖了才换来你的命,你连声谢谢都没有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莫沫挑眉不满地讨伐着胡须大叔。
大叔?她竟然叫他大叔?胡须大叔用眼角斜睨着莫沫,依旧是脸色紧绷,表情冰冷得如三冬里的严霜。把自己卖掉才救了他是什么意思?
真是有见过坏人,没见过这么无赖的坏人!她要入贼窝,他也别想一身快活!看他刚刚捏她手的力道,想必是个练家子,好歹要敲诈个保镖,前路惊险,怎可一人独行!何况她可是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救了他,可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莫沫妖娆莞尔,眼波俏俏流转,划过一翦秋水,“这一碗汤药一百两银子,一瓷瓶药丸两百两银子,我辛辛苦苦从山上把你拖回来,外加一晚护理费三百两银子,精神损失赔偿四百两银子,为了救你而把我自己卖掉五百万两银子,这还是保守估计的,以后还会增值。想走,可以,先结账!总共是五百一十万两,经过一晚的利滚利,算你便宜一点,零头去掉,收个一千万两就好了!请一次性付清,概不拖欠!”
莫沫说完扬眉噙笑望着胡须大叔,很满意看到他脸上冰霜更为浓厚,眸中射出的杀人的冷芒!一晚上翻了一倍的价钱,地下钱庄都没这么狠!
“没有是吧?那好说!”莫沫妖娆上前,伸手就想抚摸胡须大叔的胸膛。她这招可是跟电视里的老鸨学的,自认为还蛮有模有样的。
然,莫沫的手还没接触到那结实的胸膛,胡须大叔便侧身闪过,握着拳忍着对她出手的冲动,冷着眸警告着她。莫沫的手在空中扑空,无所谓地扬眉,优美地划了个曲线,做了个音乐指挥的收音手势,斜挑了眉角,谄媚地笑笑,“没关系,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摸过了,够结实!”
胡须大叔紧了紧拳头,微眯着眼瞪着莫沫,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摸过他。
莫沫有些讶异于他的反应,好歹自己也是个美女,他竟然这种嫌恶的表情,太打击了,以前可都是男生巴着要和她亲密接触被她踢飞的。然,她继续不怕死地说着,无视他那杀人般眼神,“没有钱,那就把自己卖给我当保镖,陪我嫁到天下第一庄,保护我的安全!”
天下第一庄……胡须大叔的脸色虽然依旧紧绷,但瞳眸之中快速闪过一抹光芒,直直盯着莫沫瞧,好似要将她瞧出个洞般!
“答应说yes,反对就no,不要这么瞪着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有钱就拿劳力抵,就算告上官府也还是这个理儿,所以你基本上没有反对的余地。”莫沫嘴角挂起了类似奸笑的表情,“我叫莫沫,想叫主人,小姐,还是名字随便你,我都无所谓。你叫什么名字?”
胡须大叔只是静静地站着,眸光放得深远,似在思考着什么,除了眼眸偶尔换换芒光,其它和雕像无异。
等等……
好像从一开始都是她在说话,这胡须大叔一个音都没有发过,那般愤怒都还一字不吭,难道是……
哑巴?
莫沫探究地望着胡须大叔,带着一丝丝微微的同情,长得这般鬼斧神工也就算了,还是个哑巴。莫沫摇了摇头,看到昨晚莫莱写合约留在房内的笔墨纸砚,拿起笔交到胡须大叔手中,“你可以用写字的,不太深奥的繁体字我可以看得懂,实在不会写字,用画画也成!”
胡须大叔看着这疯癫的女人,剑眉笼聚,想一把掐死她!冷冷瞟了一眼莫沫递过去的笔,不予理会!
“不错,有性格,我喜欢!放心,成了我的人,我肯定会好好待你的!”这般暧昧的话,莫沫依旧说得很理所当然,完全不顾及旁边某人那冒着火焰的眸光!
她的人,她倒是敢讲!还真是嚣张得让他想直接捏死!不过……靠这种方式进入天下第一庄也许更好!
莫沫看着胡须大叔脸色之上点点的迟疑,挑挑眉添油加火着,“不会写字也不会画画,咳!那就算了!反正已经是我的人,我就给你取个名字吧,你说叫小三,旺财,小强,一休,还是大脸猫?”
胡须大叔嘴角不由得抽了两下,剑眉死死皱着,小三,旺财,大脸猫?给阿猫阿狗取名字?闭了闭眼,手腕不情愿而又无奈地挥动,在洁白宣纸上渲开一个漂亮的“墨”字!
墨一个挥毫,签下了一纸卖身契,将自己卖给莫沫,正如莫沫一个指印当掉了自己的幸福一般!
莫沫带着墨在莫府混吃混喝逍遥得不亦乐乎,哪知时光蹉跎,转眼迎娶之日就到,不过她倒还是一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的无所谓模样,让墨的眉头从来没舒展过!他第一次发现,居然有女人可以嚣张到如此令人发指……
不就是嫁人嘛,嘿嘿!山人自有妙计,自己答应要嫁的时候早就想好对策了。俗话说得好,宜未雨而绸缪,勿临渴而掘井!
莫府洋溢着一片喜气,张灯结彩,红字贴满窗台,鲜艳的大红色在初升的晨曦之中耀着刺眼的光芒,折射出夺目的光辉,耀得莫沫只能半眯着眼。昨夜莫晴晴与她那是秉烛夜谈,希望那个杜海蓝真值得她如此。估计是睡眠不足,不然她怎么也会多愁善感了。不知道安子如何了,她们曾经约定谁先出嫁,另一个人要给当伴娘。虽然这只是玩过家家酒般的婚礼,却让她莫名的想起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