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个死士也太菜了,这么快就嗝屁了。
我定定心神猫着腰躲进两棵大树之窄小的缝隙之间,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
手摸到了硬邦邦地一团,想了想又把它贴身紧紧地掖在了腰间。人家用命换来的,我岂能轻易地丢弃。要是能带出去也是对他救我一番的报答了。要是带不出那也是天命使然,谁也怨不得谁的。
“嘶嘶!”的二声在我的面前乍然响起,我头皮发麻,这是什么声音,你早不叫唤,晚不叫唤,偏生选我躲在这里不远处正有人寻找的时候你来叫唤引人注意,难不成你是他家养着的啊!
埋怨间抬头就只见一只巨大的脑门身子上布满花纹斑点的蜥蜴边对我吞吐着分叉的舌头边不停地叫唤着。
啊,我也对着它的大嘴拼命惊叫,转身要奔出去之时却脚下一滑,踩住它尾巴的脚一个站立不稳,差点一个趔趄载到了它的口中去。
奶奶地,今晚点子介背,处处不顺意,连躲藏一下都会遇到这么一个瘟神。
“在那边!”
众人闻声大叫,嗖嗖地晃动一道道矫健的身影向我这边包抄着直扑了过来。
我没命地跑啊,累得气都喘不过来了。眼看着即使没被追到也要缺氧而死了。我选了一处偏僻一点的大树,软软地靠在了树杆上,急促地喘着气。
随手一摸,觉得身后靠着的冰冷的树干正在缓慢地蠕动着。这异样的触感惊得我的后背凸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
惊魂未定中,我大睁着眼睛缓缓地转过头来,借着叶缝间洒下的月光清楚地看到那冰冷滑腻一片的竟是一圈圈蠕动着的色彩斑斓的蛇身。
啊!又是惊天动地地一声大叫,我认命地在众人闻声扑过来之前再次狂奔了出去。随着我的一声喊叫,树冠各处又接二连三地被震落下来好几条大小不一蠕动翻卷的的蛇。有一条竟不偏不倚地在我敏捷地偏头间砸到了我的脚面上。我惊恐万状,脱下衣服包住了头脸,只露出了两只骨碌碌圆睁的大眼,运起曾经驾轻就熟,如今却已不到一成的轻功,绝不回头地憋着一口气向前狂奔着。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在一面断崖上陡然停了下来。还好我反应快,不然就要掉下去了。猛然回头却只见到面具男黑发翻卷,一身玄色的长袍在风中狂舞飞腾,眨眼之间如一只大鸟一般已飞纵到了我的身后。
“你是什么人?竟敢蛊惑本座,勾结奸细。快把情报交出来,本座或许会一时心慈手软,赏你一个全尸;要不然本座有的是手段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邪魅冷血的声音似贴在耳边情人的呢喃,在午夜梦回之际泛出一嘴尖利滴血的獠牙让人心惊肉跳。
“我是什么人?呵呵……你五年来舍命呵护的人顷刻间竟忘了个精光,现在反而要回头再问我是什么人!真是可笑!你不是有庞大的情报网吗?你有空去查查就知道我是谁了!你杀我救我,一切恩怨从今日起一笔勾消!”我闭目冷笑。
他见我迈步向崖端走去,冷酷阴森的脸上开始有了片刻的动容。
“你先下来,只要你把情报交还给我,就将不再追究此事!”我摇摇头,我不回去了,既然已经出来了,就没想着还要回去。
咧咧的风吹起我单薄破烂的衣裳,一头的青丝也在肆意地飘扬挥舞之间映得我的脸色愈加地苍白。我定睛往下看去,只见山雾丝丝回旋缭绕,一片白茫茫看不见底。迎风而立,一股似要乘风而去的快意不由地从心底泛起。
“你快点下来,我保证不再追究此事!”他见我一脸的决绝,漆黑的深目中涌现出了惊惧。
“我承认我已对你动心,你快回来,我给你妻子的名份!”他强硬的声音里似已有了哀求,两只大手颤抖地握紧。
“我不稀罕!”我一字一句道。
如果用贞操来换一条命,在我的人生观念中或许值得一试,但我对不起日夜苦等着我的玉哥哥。今后我又将以何种面目去见他!与其日后相见尴尬痛苦,不如今日做个彻底的了断。也或许我的方法加上剩下的一成功力可保我的性命无虞。
我果断地纵身向崖下一跳!崖下涌动的风把我的身体往崖上的方向稍微托了托,才又由着惯性急剧地往下落去。
“不要!你回来!”易展扬目眦欲裂,伸手欲来抓我,无奈距离相隔不及,只在飘扬的青丝之端堪堪抓住了我的一条扎头的白缎带。
“不!”他痛声哀嚎着。你竟选择用这种方式来离开我。五年的记忆虽然还是一片空白,但那莫名的熟悉和爱念此刻却如潮水一般一波波地涌上心头。你怎么可以在打动了我之后,用如此决绝的方式离去!心好痛好痛,头脑也似炸开了般,无数的念头呼啸着纷至沓来占满每一寸可用的空间。胸口实实地,一口气被闷住没上来,眼白一翻,人竟软软地昏死在了悬崖边。
我在急剧的下坠中展开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衣裳。两手分攥两边的衣角和袖子,在逐渐缓慢下来的落势中,向月光下一片惨白的密林间的草地上落去。
咚!脚一着地的那一刹那,因为惯性的作用我又向前冲出去好几米,在自己“哎呀!”的一声痛叫声中,人也呈大字状直扑到了面前的草地上。
值此非常时刻,此地可不宜久留。可是我的脚腕部钻心的痛,估计不是脱臼,是骨裂了。表面的皮肤如热油浇过一般滚烫,触手处已经肿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