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红晕还未完全消退的女子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犹自愣愣地躬着身子站在冰凉的地上发怔。
这园子的上空是一块天然没有瑕茈的世所罕见的巨形云母,上托着的是一池潋滟的池水,在渐升的月光的映照下,仿佛是瑰丽的龙宫,都处都是奇丽跳晃的水影。采光度即好,这园中的花卉也多,锦簇花团,姹紫嫣红。园中的树木葱茏,掩映成翠,从潋滟波光中倾洒而下的溶溶月色也给这园中的一切镀上了一层魅惑的毫光。
不知那女子怎样了,醒了没有。易展扬仰头看着顶上波动的池水,心思起伏。
我悠悠地醒了过来,只依稀地记得自己毒发时的痛苦不堪,是面具男给我换了血。那他现在怎么样了!心中一颤,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去。
“小姐,你醒啦!”一个圆脸,年纪在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从床前的椅子上一下子跳了起来,还一边用袖子擦着嘴角边可以的液体。
“你是?”我脚伸到鞋子里,边往前套,边问道。
“奴婢小草,是分到这里专门服侍小姐的。”小草边说边抢过我脚上的鞋子,蹲下身帮我穿了起来。
“我来我来!”我又不是没手脚,穿个鞋也要人伺候。
“还是奴婢来吧!要是让人看到小姐还要自己穿鞋,奴婢可就要受罚了。”这么严重啊!那我还是不要去害她的好。
“这是哪里?我是怎么到这儿的?”
“这里奴婢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是一个建在地下的宫殿。小姐是被我们楼主救回的,楼主为救小姐跟小姐换了一身的毒血,自己毒发,差点身亡。”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面具男,你可千万不要有事,我握住她的肩膀,心都快拎了起来。
“楼主毒发之时,幸亏芳菲姐姐舍命相救!芳菲姐姐把楼主一身的毒血过给了自己,自己则毒发身亡了。死时全身漆黑,流着黑血。可是可是……”小草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一晃一晃地抽动着肩膀。
“楼主竟连芳菲姐姐最后的心愿也不给达成,可怜芳菲姐姐死得好惨啦!”
我一边蹲下身来给小草擦着泪,一边安稳她道:“到底芳菲姐姐有些什么心愿,你们楼主竟让人家含恨而死也不给达成!”
“芳菲姐姐是寻芳阁伺候楼主的美人,一直都很爱楼主的。她救了楼主只希望自己死后楼主能在她的墓碑上刻上爱妻二个字。”小草抹抹眼泪,拉着我一同站了起来。
“人家为救他送命,他竟连这点心愿也不给达成,真是太可恶了!”我攥着拳头,恶狠狠地骂着面具男。
你好歹达成人家的心愿,就连我的内疚也可以少一点吗!
“我去找他去,为你的芳菲姐姐讨一个说法!”我拉好衣服,就要往门外走。
“小姐千万不要去,绾绾姐姐正在伺候楼主,你撞见了不好!”小草急忙拦住了我的去路。
哦,花心的男人,又在干着这档子事。蛇美人那里的五年,说什么为奴,他自己大概也贪恋蛇美人的够劲,留连不想离去了吧。可是这些与我又又什么关系,他愿意跟谁跟谁去。
“我不去找他,我现在睡不着了,想出去随便走走。”我心里郁闷,想走出去散散心。
“那就让小草来陪你吧!”
“不用了,小草,你也很辛苦,早点休息吧!我转一下马上就回来,你就不要跟着我了!”
这个园子里的月色真奇怪,竟像沉浸在晃动着的水中一样。
我抬头,看着头顶上透过巨形云母流泻下来的月光,不由得怔怔地出神。
她沐浴在流动着的月色中,全身笼罩着一层圣洁的辉光,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地不真实,如梦似幻。我好怕,好怕她会突然之间无来由地消失掉,这种感觉的可怕让我疯狂地不顾一切地想阻止。
我感觉到了强烈的注视,转头去看时,只见面具男沉浸在月色之中孤单的身影,面具中的那双眼睛此时正散发着浓烈的忧伤。
他走过来了!我心一颤,见他快速地向我这边走了过来,双眼却是丝毫也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
他带着强烈的男性气息向我逼近,我头脑发晕,呆呆地任由他托起我的小脸,面具放大往我脸上压来。
“唔……你干吗?”我刚想别转脸去,却在张嘴说话的时候被他寻隙侵了进去。
他伸舌在我口中狂卷一气,我推不开他,刚要去咬他时,又猛地想起他刚和什么绾绾在一起亲热过,不仅如此,他的口中也许还残留着那条母蛇的唾液呢!
想到这里我脑中嗡地一声,铺天盖地的恶心让我抑制不住地狂吐了出来。
他察觉到了我嘴中的酸意,在我吐出来之前,快如闪电地撤了出去。
“你竟敢吐了我一身?”他看着来不及躲开而被吐了一身污溃的衣襟,狂怒地暴喝。
“那个不好意思,我帮你擦擦!”他现在是我大爷,我不好得罪他的。我忍住心中翻滚的酸意,摸出怀中的手帕就要给他擦。
“不必了,你快帮我脱下来!”他嫌恶地看着自己的衣服,命令道。
“好好好!”我没有古代的那种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何况还是我吐了他一身,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带着讨好的笑帮他解下外面的这件衣服。
“这里面的不要再脱了吧!”随手丢掉那件恶心的外衣,看到里面的只有一点点的濡湿,再脱估计就得光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