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奇地打量他,只听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令我毛骨悚然的声音:“随奚是奉我之命,前来捉拿窃贼的,谁人敢挡!”
恩?窃贼?应该无我无关。放心了些,我紧紧地拽住祁枭弘的衣服袖子,抬眼开始打量来人。十来天没见,眼前的人却还是让我觉得异常熟悉,仿佛我依旧还在王府,而这,也不过就是我们每月的例常会面一样。我发现自己居然有种想告知他我这十来天的心情还有经历的冲动。可是,还是算了。这家伙的脸色太冷了,估计过去会被冷气冻死。
吞吞唾沫,我紧张地说道:“喂,喂,和平万岁,咱们有话好好说……”眼看着他慢慢地朝我走完,我不由得慌了神。
冷冷地斜睨了一眼祁枭弘,他猛地抓起了我的手!
“你要干什么!”
一个着急,一个惊惶,形势微妙,整个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哼!你果然就是偷走我顺德王传家之宝的那个小毛贼,现在证据确凿,看你还有何话可说!”他冷哼一声,语出惊人。
“曜照奚,你说什么?”我皱紧眉头,试图甩开了他的手,无果。该死的,好大的劲!
“你胳膊上所戴的这根手环,乃我顺德王所有,你可承认?”曜照奚面无表情地质问道。
低头看了看,好像这手环的确是从他那来的,只好不知所以地点了点头。
“此手环乃为一对,本应为我未来妻子所有。你是我的未婚妻子吗?”说完,曜照奚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
“恩……这个我也不知道耶……”好像我还没有答应要嫁给他啊,那到底算不算?我开始一个头两个大。哦,我现在好像不是他的未婚妻子了。“现在好像不是了……”我赶紧补充道。
“哼!随奚,将这盗取我顺德王传家宝的小贼带走!”说完,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将我的手无情地甩开,头也不回地迈出了大门。
“啥?”我傻眼了。我居然成逃犯了?
祁枭弘的脊背开始僵硬,将我更深地护在了他的身后。
“得罪了!”说完,只见随奚急速地朝天空做出一连串的手势,很快,一群黑衣人便从四面八方飞进了院子里。
“不!你们不能将真儿带走!”一步一步,祁枭弘将我抵在了大门旁。
眼见一场打斗不可避免,我无力地垂了垂肩,叹了一口气,努力地将自己从祁枭弘移了出来。
祁枭弘不敢置信地望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绝望,颤动着嘴角,他的眼神几乎失去了焦距,反复地重复着一句话:“真儿,我不该带你回来……我不该带你回来……”
紧紧地握了握祁枭弘的手,我赶紧示意一旁正忧心忡忡的姨母过来,最后看了看姨母怀中失神的祁枭弘,我与躲在同样是一脸忧心忡忡的姨夫背后的蔚子玉挥了挥手。瞅了一眼站在一群黑衣人中显得是如此鹤立鸡群的随奚,我淡淡地说道:“走吧!”
默默地上了马车,我恨恨地将手环从手踝上取了下来,本想一把扔在曜照奚的脸上,想了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人多势众,我还是装会孙子好了。将鼻子翘得高高的,我将手环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他身旁,想说好歹也是什么传家宝啊,我跟他虽然说是往日有冤,今日有仇,可也不能就这么让曜照奚断了往后哄孩子用的一个好宝贝啊!自觉自己真是太善良了,背过身,离他远远的,在马车的一个角落坐下。
马车就这样行驶开了,一路,我是憋着闷气故意不说话,而曜照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冷着脸,垂着头看书,手环也放在老地方,他根本没碰。我偷偷地回头瞅了他好几眼,他也没反应,弄得我不由地怀疑:我是不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啊?马车一路颠簸,迷迷糊糊中,我便睡着了。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已经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了,周围安安静静的,哪有一个人。活动了一下自己酸痛的身子,我打开窗户准备好好地透透气,可谁知窗户刚一打开,突然垂下的一把长剑把我吓了一大跳。
“臭随奚,你想吓死我啊!你跟着曜照奚不就好了!”一反应过来,我便口没遮拦地骂道。
“不好意思,我叫随照。还有,请你不要直呼王爷的名讳。”一张倒挂的、和随奚一模一样却笑嘻嘻的俊脸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我眼前。
再度被吓了一跳,我气愤难当,想我蔚真真好歹也是一小女土匪,怎可这般被戏弄,奸险地一笑,我伸出了魔爪,准备让那只墙上壁虎摔个大马趴!可谁知,他那家伙一定是会读心术,“嗖”的一声,又笑嘻嘻地回到屋顶上去了。
“你个没胆的家伙,给我下来!”将半个身子伸出窗外,我干瞪着眼对着上头大骂。
“哈!我正想这次是不是又归我把你扔进柴房呢……”那家伙悠闲地坐在屋顶上,开始故作沉思。
我急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砰!”的一声,就将窗户给关上了。叉着腰,我气得在房中团团转。眼睛一转,我悄悄地走到门旁,潜伏在门后开始窃听。咦?没有动静。谨慎地拉开了门,我准备冲到窗户下对着那只臭壁虎狂笑三声。可是,乐极必生悲,这千古恒不变的道理再一次在我身上得到了验证,兴冲冲地将门一拉开,一张冷漠的脸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以至于我一时无法收住脸上的窃笑,一时回避不及他那淡漠的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哀愁。微微动了动嘴,我努力地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