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儿子好讨厌哦!”我自说自话,明知道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他居然罚我三个月不准出院门呢!我已经三个月不主动和他说话了。谁让他要派人跟踪我呢?”说着,我的肩膀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回头四处瞅了瞅,恩,应该没人。
“人家不过就是想单独回严正书院看看嘛!”发完牢骚,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我便开始了例常的发呆。
正在琢磨怎么才能出了这王爷府见长风隽一面?只听一个沙哑中却带着飘渺的声音传来:“你,知道严正书院?”
“啊?”我四处张望了一圈,确定不可能是别人发出的声音,这才目瞪口呆地望向大美人娘亲。
明明是望着我这边,可是她的眼睛好似失去了焦距般,直接穿过我,不知飘到了何处。
“恩,如果你是在问我的话,那我的确是知道严正书院,我在那学习了三年多。”我不确定地回答道。
前面的人没有说话,如果不是她的睫毛稍微那么闪动了一下,我一定会以为她把我的话直接当微风一般处理了。
“我很怀念严正书院里的一切,可是事实上,自从三年多年从那离开后,我一直没有机会再回去。”我自嘲地笑了笑。
“哼!以你的年纪,你不可能在严正书院待过三年。”仿若突然从记忆的洪流中被冲了出来,大美女冷冷地说道。现在我总算是相信曜照奚和她是母子关系了,两个人说话的语气还真是像。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淡笑着回答道:“信不信由你。”
仿佛因我的话有了一丝动摇,她无意识地挑动着琴弦,若有所思地望着我。
以为她不会再说话,我从地上爬了起来,仔细地将裙子上的落叶拍了下去,以免一会被招娣念。抿了抿嘴,瞅了瞅那静默的人儿,我轻轻将带来的篮子放的离她近了些,转身准备离开。
“如果你真的想回去,我可以帮你。”细弱蚊呐的声音从背后淡淡地传来。
警觉地朝四周望了望,我假装不在意地问道:“姑姑,你可以给我弹一首曲子吗?”
狐疑地忘了我一眼,悠扬的琴声在林中飘扬开来。
眼见着一首曲子就快要弹完了,我还没有想到应该怎样才能在不知不觉中问出我心中的疑惑。未免重蹈覆辙,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小心的有些过分了。
对了,有了!心中窃喜,我不动声色地走到她的旁边坐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似乎在诉说些什么。
“姑姑,这段琴音真的是非常美妙,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我写一下琴谱呢?第二小节是这样的吗?”一边说,我一边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将身体尽量的往低压了压,我的手指开始在地上飞速地写画起来:姑姑,你真的可以帮我吗?
写完后,我急切地望向她。嘴里还不得不问道:“姑姑,这段乐谱是这样的吗?”
“恩。”冷冷地望了我一眼,她淡淡地答道。
赶紧再写:那应该如何做呢?“那第二节是这样的吗?”克制住自己的紧张,我努力平静地说道。
稍稍抬了抬她那秀丽的眼,她抱着琴,慢慢地站了起来。
我有些急了,情不自禁下便扯住了她的衣袖。我想,此刻的我,脸一定都快绿了吧!
“明天准备好了再过来吧!”淡淡的抛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心中一喜,我冲着她离去的背影喊道:“好的,姑姑,我明天一定会好好准备这首曲子的!”
只听树林中“嗖”的一声,又恢复了平静。冬日的冷风从耳边刮过,一股寒意袭来,我茫然四顾,迎着风,心事重重地回去了。
回去后,招娣已经从温室中出来了,正专心地缝着些什么。见我进来,她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来。
“小姐,怎么逛了这么久才回来?外面现在已经有些冷了呢!”
“是啊,是很冷。”我心不在焉地答。
“小姐,你看这天越来越冷了,我担心我们开始做的布棚根本抵抗不了寒冷的冬天。我想再做一个,你也来帮忙吧!”招娣期盼地望着我。
“好累哦!我困了。招姐姐,你先忙啊!”伸伸懒腰,赶紧闪人。以招娣的激情,我绝对相信她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布棚缝好,我可不能陪她一起疯狂。唉,看来她比我更适合作一名种菜人啊!
“小姐……”
未免自己心软,我加快了回内房的速度。
“如果要远行,我应该要准备一些什么呢?衣食住行,一项也不能疏忽。”心里想着,我开始翻箱倒柜。
“银子,哈哈,我的两百多两啊!终于可以派上用途了!”乐滋滋地将银子放入包袱,我转动着小眼睛,搜寻我应该带的东西。
“哎呀,这套衣服怎么沾了汤汁,不是刚做的吗?哎呀!这件更糟,什么时候破了一个洞!唉,看来只能带旧衣服了。”无奈地往包袱里放进两套旧衣服,我又开始转动小眼睛了。
“镜子应该要带吗?带不带应该没区别吧,反正也照不清……带上梳子吧!可是我自己好像不怎么会梳耶!唉,不管了,带上!这双鞋要不要带上呢?哎呀,好烦!除了钱我什么也不要带了!好了!就这么决定!”
第二天,我在床上辗转了不知多少遍,估摸着可以起床了,赶紧起床穿衣,将银子努力地往衣服内侧塞,总算是做好要出行的准备了。
提上一篮子蔬菜幼苗,我哼着小曲就出发了,一边走,一边不时地四处张望,心里恨的是咬牙切齿:死随奚,如果让我发现了你,有你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