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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可爱的一面 (3)

院子里的孩子很多,看见有车子进来,都停下来朝这边看了过来。在路黎析打开车门走下车的时候,一群孩子都立刻露出了笑脸围了上来。

路黎析先是和他们打招呼,熟识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常来这里。夏默然和肖韶炎同时下了车,就站在一边看着。

“喂,你干吗笑成那样?”

肖韶炎的声音有些大,夏默然转头看他,“你不觉得那些孩子的笑很干净明亮吗?看着他们你会忍不住想要跟着笑。”

“有吗?”肖韶炎也望着那些孩子,“可是我觉得好吵哦。”肖韶炎的眉头忍不住皱在了一起,唇角轻嘟。

夏默然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可肖韶炎的话又是那么直率,让人不忍责怪他。

“喂,你们俩站在那儿干吗?来帮忙呀。”路黎析朝着两人喊道。

夏默然和肖韶炎同时转头,路黎析此刻已经又回到了车子旁,正在着手搬车上的那两大袋东西。夏默然推推身边的肖韶炎,叫他过去帮忙。

肖韶炎过去,夏默然跟在身后。“搬到哪儿?”肖韶炎问。

“搬下车就好。”

“那你一个人不会搬哦,就提一下。”

“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搬下来后就和默然打开袋子给孩子们派发。”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肖韶炎有些不高兴,路黎析全当没有看见,“我只是请你帮个忙!”

“我为什么要帮?”

“你这不是已经帮了一半了吗?有始有终嘛,再帮一下又不会掉一块肉。”

“不要,我干吗要听你的?”

夏默然站在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猛翻白眼,这两人真真是太太太无聊了,“你们能说点有涵养的话吗?又不是现在才五六岁,也不怕小朋友们羞羞脸。”

两人适时地停住了对话,路黎析打开自己搬下来的那个大袋子,“小朋友们都过来,发礼物了哦。”路黎析的话音一落,一大堆孩子都吵嚷着围了上来。

路黎析笑着发礼物,一脸的慈爱,途中有小孩过来拉着肖韶炎的衣角要礼物。肖韶炎低头盯着拽着自己衣角的“小萝卜头”发呆了半晌。夏默然以为他会发脾气,却没想到肖韶炎虽然锁眉,可还是对那孩子说:“你等等。”然后便走回面包车边,把车上的另一袋东西搬了下来。

很多孩子见肖韶炎脚边也放了一个大袋子,都迅速地跑了过来,吵嚷着要礼物。

“喂!喂!不要抢,一个一个来。”肖韶炎一边发礼物一边对着小朋友们说,他的语气虽不温和,甚至有些孩子气的霸道,可听在耳里却也让人忍不住想要笑。

“夏默然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帮忙发礼物呀,这些小鬼把我衣服都要扯破了。”肖韶炎手里派发着礼物,嘴里却是朝着夏默然嘟嚷。

“你穿的衣服在我眼里那可都是天价,哪那么容易破呀。”夏默然虽然这样说却也拾步走了过去,帮忙派发礼物。

因为孩子比较多,所以一大袋的东西很快便没了,所幸每个孩子手里都至少拿了一样。在发出最后一件礼物的时候,肖韶炎却是对着路黎析嘟囔了一句:“你怎么不多买点?”

路黎析挑眉,“刚才是谁拿个东西吵闹半天的,现在还嫌我买的少,那肖二少下次出钱多买点好了。”

“买就买,只要他们喜欢,买一卡车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下次可要履行承诺。”

肖韶炎脑袋一偏不去理会路黎析,刚好两个小孩跑了上来,拽着肖韶炎的裤子和衣角说:“哥哥,和我们一起玩吧。”

肖韶炎低头,正好看见两张满怀期待的脸,想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化成了一句:“你们要玩什么?”

“老鹰捉小鸡。”较小的一个女孩子想也没想地说。

“啊?这么幼稚的游戏噢!”肖韶炎拉长了脸。

“那要不然办家家好了,你做我的帅老公。”较大的那个孩子补充说。

肖韶炎一听,整个脑子瞬间卡带两秒,末了才挤出一句话:“那还是老鹰捉小鸡吧。”

两个孩子一高兴,高声一呼,所有的孩子都跑了过来,嚷着也要一起玩。

“夏默然你要不要一起玩?”肖韶炎转头看向一旁正笑着看他们的夏默然。

“啊!我先去一趟洗手间,你们先玩。”

“什么人呀,关键时刻掉链子,我们玩就我们玩。”肖韶炎不满地嘀咕。

等夏默然回来的时候肖韶炎已经和小朋友们玩到一起了,夏默然站在院子一边的一棵老槐树下微笑着望着他们。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肖韶炎,笑得一脸的灿烂,玩得像个孩子,还会为了一点小事跟比自己小很多的小男孩争吵。

“其实韶炎就是一个大孩子。”路黎析的声音从夏默然的身后传来。

她回头,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啊?”

路黎析脸上带着淡笑,眼神看向正同孩子们玩得起劲儿的肖韶炎身上:“我跟他从小就认识了,其实他是个很单纯的孩子,就是脾气坏了一点。”

“你们不是仇人吗?”

“他这样跟你说的呀!”路黎析转过头来,脸上依旧带着淡笑。

夏默然摸摸鼻子:“没有,我猜的,我听到一些事情,所以以为你们的关系应该是势同水火。”

“是吗?”路黎析只是笑,没有做什么回应或辩驳。

夏默然觉得自己看不清这两个男生之间的关系,从肖韶炎那里看,他们是情敌,是敌人。可路黎析却一副两相熟的样子,甚至看着没有半点的隔阂。两人给她的反差太大,可是夏默然就是有种感觉,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至少不是传言中的那般。

夏默然甚至觉得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颜怜菡,两人应该是很要好的朋友才是。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和肖韶炎究竟是什么关系。”

夏默然抬头刚好看见路黎析半眯着的眼,“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夏默然回答得很诚恳。

“怎么说呢,我和肖韶炎从小就认识,两家也算得上是世交了。我比他大一些,但是他却从来不叫我哥哥,我们从小就是互叫名字。小时候吧,他臭屁得让我特看不顺眼,我估计他也看我不顺眼。我们小时候会为抢一件玩具打架,再大点我们会为同时想抓一条鱼结果没抓到而互相埋怨,大打出手,再后来会以抢到对方喜欢的东西为乐趣。”

路黎析的声音一直淡淡的,夏默然的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闪现一些两人争吵抢夺的场面,虽然只是自己设想的,但是想想她都觉得有些好笑。应该怎么形容呢,两个长不大的孩子?

“那,颜怜菡呢?她也仅仅是你们争夺的游戏吗?”夏默然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路黎析哧笑出声,转过头来看夏默然:“如果我说早在上高中的时候我就没有想过要抢韶炎的东西了,你相信吗?”

夏默然望着路黎析的眼睛看了半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相信。”

路黎析转过头,看着场中央正玩得高兴的肖韶炎,低沉的声音飘荡在空气里:“颜怜菡不是韶炎看到的那么单纯。”

“所以,你是在帮肖韶炎了。”夏默然望着路黎析的侧脸,她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精致的下巴线条。

对于夏默然的问题,路黎析没有再做出回应。倒是肖韶炎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见了他们,跑过来对着两人嚷:“喂,你们坐在这里干什么,赶快来一起玩呀,我都快被这群小鬼折腾死了。”

夏默然和路黎析相视一笑,又同时摇摇头,一起朝着肖韶炎的方向走去。

“夏默然你来做老鹰,来抓他们,这小子笨死了,抓了半天都抓不到。”肖韶炎一边说一边指着站在自己面前比较个高的男生说。

“什么嘛,明明是你都不让着小朋友。”被说的男生不服气地顶了回去。

“欸,我为什么要让你呀,懂不懂游戏规则呀。”肖韶炎以同样的语气回复。

如果不是知道肖韶炎的真正年龄,夏默然真的会以为他只是个头比较高,但实际却同那些孩子一般大小。怎么能够和小孩子说话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但是他又不会让人觉得有距离,因为这一刻他就是一个孩子,任性起来竟会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你们都在磨蹭什么呀,女人就是麻烦。”不知道什么时候肖韶炎竟然已经转过头来对着夏默然说了。

“我……我麻烦,那他呢?”夏默然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眼睛看着肖韶炎,很不满他的这个说法,便转手指指身边的路黎析。

“总之都很麻烦。”抢在肖韶炎前面回答的竟然是那个先前还在和肖韶炎吵嘴的小男孩。

肖韶炎低头看那男孩,摸摸他的头,笑了。

三个人同孩子们又玩了一会儿,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加上还要回养老院去,便同孤儿院的负责人和孩子们告别了。告别的时候那孩子抓着肖韶炎的手问:“你下次还会来玩吗?”

肖韶炎低头看他:“当然。”

男孩望着肖韶炎牵着夏默然的手:“这个姐姐是你女朋友吗?”

肖韶炎看看夏默然,点头:“是呀,你要干吗?”

小男孩鼻子一哼,脑袋微扬:“神气什么,下次我也带我女朋友给你看。”

“哈,你这小鬼。”肖韶炎笑着伸手揉揉男孩的头。

之后三个人便上了车,回去了。

“这地方还不错,我挺喜欢的。”坐在车上的时候,肖韶炎发表自己的意见。

驾驶座上的路黎析轻笑出声:“那你有空了可以常来。”

“没看出来你还这么有爱心。”肖韶炎懒散地靠在驾驶座上,眯着眼睛缓缓地开口。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有童心。”

沿途的风景很漂亮,夏默然趴在车窗上看,耳边一直回转着肖韶炎和路黎析一来一回半是嘲讽的对话。清风温柔地拂过脸颊,夕阳的余晖映照的风景显得格外迷人。夏默然的唇角一直泛着微笑,这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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