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菲林站在窗前,定定地看着操场上的藤夜和芊珞。在她的身后,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生。看着窗外的芊珞,那女生的声音里包含着一丝说不清的感情:“原来过了这么久,她长得还和以前一样漂亮啊!”
许菲林惊讶地转过身来。她看着面前的少女,金黄色的卷发垂在胸前,头发上有一个纯白色的发卡。
许菲林站在窗前,定定地看着操场上的藤夜和芊珞。在她的身后,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生。看着窗外的芊珞,那女生的声音里包含着一丝说不清的感情:“原来过了这么久,她长得还和以前一样漂亮啊!”
许菲林惊讶地转过身来。她看着面前的少女,金黄色的卷发垂在胸前,头发上有一个纯白色的发卡。她的眼睛很大很漂亮,里面亮闪闪的仿佛常年湿润的宝玉。
许菲林倒抽了口气,好美丽的女孩子!她高贵优雅得不似凡人,倒像是皇宫城堡里养尊处优的小公主!
“你是……”她轻轻地开口,看着面前的少女,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少女笑笑,又长又卷的睫毛颤动着,掺杂着喜悦的气息。
“我是新来的学生,我的班级就在你的隔壁,是高一(3)班!”她说。
许菲林点点头,脸上的微笑还很苍白:“你和芊珞……认识吗?”
少女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的芊珞,语气缥缈得好似云雾,给菲林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认识?我和她,在这个世界刚刚诞生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呢!”
许菲林怔住:“什么?”
少女微微摇头,明显是不愿再多说下去:“没什么的。宛落纱,你觉得……芊珞这个人怎么样呢?”
宛落纱?许菲林再次彻彻底底地愣住了,这个女孩为什么满嘴都是些听不懂的话?什么世界刚刚诞生,什么宛落纱,难不成这个女孩是个疯丫头?
她看着面前的女孩,语气里有着明显的不耐烦:“宛落纱是谁?难道是我?”
少女转睛看着菲林,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捂了捂嘴,然后露出了一个抱歉的微笑:“对不起,我说错了。”
“菲林,你觉得芊珞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迅速改口,伸手指了指窗外的芊珞。
“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呢!人长得漂亮,很可爱、很纯洁,还有一种甜甜的味道。而且,她真的很善良。”
很可爱、很纯洁吗?少女皱了皱眉头,想不到在这里,芊珞还这么受欢迎呢!
菲林注意到了少女脸上的不悦,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芊珞,又看了看女孩,声音里带着微微的试探:“你……不喜欢芊珞?”
女孩看着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像她这种总是抢别人男朋友的人,又怎么会受到别人的喜欢?”
什么?抢别人的男朋友?!菲林被她的话彻底地震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脸上全是震惊的神情:“你说,芊珞总是抢别人的男朋友?!这怎么可能?!”
少女满不在意地看着她,仿佛根本没看到菲林脸上的惊讶:“有什么不可能的,她就是这样的人,抢别人男朋友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可是……”菲林依然不能相信她说的话,像天使一样纯洁的芊珞,怎么可能会做抢别人男朋友那样过分的事情?
“没有什么可是,你对芊珞了解得太少了,还不完全清楚她的本质。而且……”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帅气桀骜的藤夜潜末,眼中是一片轻蔑的神情,“那个藤夜潜末是你的男朋友吧!可是,你难道不觉得芊珞和那个家伙之间有点儿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吗?”
菲林愣住了:“他们之间就算有什么关系又能怎样呢?我从来不认为藤夜会喜欢我,而且他也不是我的男朋友,你……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菲林,你不要太懦弱了!也许藤夜是喜欢你的,只是你一直都不愿真正地去面对!如果你一直都不懂得抓住属于自己的幸福,那么藤夜迟早会被别人捷足先登的!”
“这位同学……”
“叫我璃儿!”少女看着菲林,炯炯的目光让她突然有种害怕的感觉。可是,该说的话她一定要说出来。
“藤夜潜末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璃儿有些事情你不懂,如果不是我为了他流了那么多的血他是绝对不会对我这么好的。所以,别再以自己的想法定夺一切,在你不知道的曾经,芊珞是藤夜潜末的唯一。”
璃儿呆呆地看着她,眼睛里流露出心底浓重的失望:“许菲林,你太令人失望了!”
“璃儿……”
“如果我曾经不像你这样懦弱,如果我曾经能够努力去抓住属于自己的幸福,如果我没有被芊珞天真纯洁的面孔骗过,我就不会以过来人的身份警告你提醒你了!”
她瞪着许菲林,脸上的悲伤让人心痛:“许菲林,你这个傻瓜!”
上课铃声响起,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走进教室,准备开始紧张的学习。这堂是自习课,虽然没有老师,但教室里依然静悄悄的。
大家都在自觉地看书,流动的空气中隐隐传来翻动书页的“沙沙”声还有在笔记本上写字的“刷刷”声。这样安静的教室让人感觉打扰到它都会有一种犯罪的感觉。
许菲林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睛时不时地转到门口的方向,心里一片忐忑不安。他们这么久都还没回来,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菲林落寞地低下头看自己书本上记着的密密麻麻的黑色笔记,心中涌起酸酸涩涩的感觉。
从拥有到失去,那样让人心痛欲裂的感觉,她不想尝试。尽管她从来都知道,那个人的心里永远都不曾为自己留下一丁点儿的缝隙。他只是为了补偿,只是因为歉疚,只是受到感动……
即使他保护了自己,心却也从没有因为她的险些丧命而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一个人的心只要打开了第一次,那么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再有第二次的开启。
他的心,永远也不会为了她而开启!许菲林趴在桌子上,眼泪已经从眼窝中滚落,濡湿了洁白的书页。
她拼命地压抑着,不想让自己心中的酸楚难过被人发觉。就那样死死地掩饰着,拼尽全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响,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心里的裂缝在一丝一丝地扩大。
教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伴随着一阵轻风,教室里似乎在瞬间多了一抹芳香。与芳香同时的,还有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
许菲林颤抖的身体僵住了,她感受到了那个人的气息,她知道,他回来了。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许菲林抬起头看他。
不出所料,芊珞果然站在藤夜潜末的身边!许菲林的唇角上扬起一抹苦笑,她的眼睛里闪着盈光,安静地注视着藤夜潜末高大的身影:“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在教室里回响,带着微弱无力的气息,有着令人心痛的宁静。藤夜看着她,微微点头:“嗯,刚才为你解决了广告的事情。”
许菲林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碎裂的星芒:“那么……辛苦你了。”
如此客套的话语,竟带着些许的生疏!藤夜凝视着许菲林,她感觉自己的头皮被盯得发麻,却只能硬硬地挺着,咬着嘴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桌子上还依稀有着泪渍的书本。
局面一时变得有些僵硬。良久,久到教室里已经不再有人盯着他们,芊珞终于耐不住地深呼一口气:“你们……大眼瞪小眼地在看些什么?”
仿佛是为沉闷的死寂中注入了一丝鲜活的空气,藤夜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他简简单单地吐出两个字,仿佛刚才的寂静完全没有发生:“看人!”
“看人?”她的目光扫过教室,在最靠墙的角落停住,“岚澈哥哥怎么又不在?”
已经好几天了,她好几天都没有看到岚澈来上学了,也不知道他最近都有什么要忙的,忙得连学都不上了。
看出了芊珞心里的想法,藤夜潜末把她推到自己的座位上,声音里掠过一丝嘲弄的凉意:“怎么?你心目中最最完美的岚澈哥哥也有逃学的时候?”
“才不是什么逃学呢!”芊珞扬起头不服气地看着他,“岚澈哥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不然他才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在学院里不管呢!”
“是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信任的色彩。
“当然!”芊珞毫不犹豫地点头,眼睛里的光芒仿佛透明的水晶,闪烁出炫目的光芒。
她的眼神让藤夜想到了那天在馨馥园,他看到五盆花的时候。她还和以前一样,对待岚澈永远都充满了希望与热情,似乎一切事情只要和他有关,她都会毫无顾忌地挺身向前。
他不喜欢她这样!完全体会不到他的感受,他一点儿都不喜欢!藤夜潜末别过脸去,看到了同样望着自己的许菲林。他心里忽然泛起一阵疼痛,仿佛是被重拳击中了一样。
他几乎是咬着牙看着芊珞,声音里透露着严厉与愤怒:“记着你说过的话,在菲林痊愈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你要好好照顾她,绝不可以让她受到半点儿委屈!知道了吗?”
芊珞对他突如其来的严厉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顺从地点头:“好,我会好好照顾她。”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藤夜仿佛如释重负,他拎起自己书桌里什么都没有装的书包,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教室。
教室里再度安静了下来。许菲林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窗户旁边的芊珞。她看着她,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神情。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在她的心里沉淀盘旋,直至消失……
“芊珞!”下课后,许菲林喊住了一旁准备离开教室的芊珞。她看着她,眼睛里隐隐含着歉疚,“抱歉,你能……陪我去一下图书室吗?我想要,找几本学习用的书。”
芊珞笑盈盈地注视着她,眼睛里一片亮闪闪的光芒:“当然可以啦!我的任务就是要好好照顾菲林,帮菲林做一切她想要做的事情!”
她双手撑着桌面,白皙的脸上写满了真挚诚恳。许菲林安静地看着她,棕褐色的眼睛一眨不眨。通往图书室的小路上,微风送来淡淡的花香。嫩绿的柳条在风中飘舞,那代表春天的枝芽渲染出的温暖轻松气息。
芊珞开心地挽着许菲林的手臂,黑色的长发在肩头跳跃,脸上洋溢着一片欢乐的笑容。她最喜欢这样的天气了!她情不自禁地蹦了起来。
“啊……”身旁突然传来低低的呻吟声。
芊珞停了下来,她看着身旁脸色苍白的许菲林,忽然恍然大悟:“对不起!”
她紧张地松开了菲林的手臂,把长发挽到耳后,有些焦虑地看着她:“菲林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高兴……你,还好吧?”
伤口撕裂般疼痛。许菲林咬着已经没有任何血色的嘴唇,缓缓地摇头:“我没事。”
她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捂在腰间的手也在不停地哆嗦着。
芊珞赶紧说道:“你怎么还说没事?都痛成这样了,走,我带你去医务室!”
“不用了!”许菲林拉住了芊珞准备带她离开的手,“我真的没有那么痛了,相信我,再过一下我就会好的。”
芊珞呆住了。她看着菲林,她坚定的样子让芊珞不知该说什么好。于是,她妥协了:“那么,如果你有一丁点儿痛的话就要告诉我啊!”
“嗯,你放心吧!”芊珞淡淡地微笑,牵着菲林的手往图书室的方向走去。
突然,整个世界似乎一下子安静下来。她们的面前,一个宛若芭比娃娃的少女高傲地从她们身边走过。
她与芊珞擦肩而过。水仙的香气混入了她的呼吸。芊珞的身体僵住了。她愣愣地看着少女从她的身边走过,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在瞬间涌入她的心头。她心里突然有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完全没有来由,就那样硬生生地撕扯着她的心。
似乎在她们之间,延续着很长很长的羁绊。芊珞蓦然转过身去,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少女。那样高傲的女孩,在她的印象中,只有一个……
唯一的一个,有着足够的骄傲资本,绝世的倾国容颜。最完美的神的女儿,只有那唯一的一个。
“啊——”疼痛在刹那间席卷了芊珞的神经,她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眩晕,脑海里混沌不清,白茫茫的薄雾笼罩着她,让她瞬间迷失了方向。
蹲下身子,芊珞痛苦地捂住嘴唇小声地抽搭着,眼泪顺着脸颊缓慢地流下。黑色的长发凌乱地覆盖住她小小的面颊,纠缠在一起黏在脸上,好像被人遗弃的小孩一样。
许菲林完全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芊珞,向前走了两步,然后颤颤巍巍地伸出的双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芊珞……”她低低地唤着她。
芊珞疯狂地摇着头,她的身体因为失去平衡而跌倒在地。光洁的手臂被石子地划破了,渗出一抹殷红,她也仿佛浑然不觉。只感觉四肢好像可以在分秒间四分五裂,让她都快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