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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约会梦破碎 (1)

天空灰蒙蒙的,云彩被渲染得变了颜色。凛冽的寒风一阵接一阵地吹来,前几天温暖的春光似乎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洁白高大的迦帝教学楼被笼罩上一层阴影,在阴影的下方,一个孤傲冷漠的少年安静地坐着。

天空灰蒙蒙的,云彩被渲染得变了颜色。凛冽的寒风一阵接一阵地吹来,前几天温暖的春光似乎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洁白高大的迦帝教学楼被笼罩上一层阴影,在阴影的下方,一个孤傲冷漠的少年安静地坐着。风吹得他的衣襟四处翻飞,乌黑的发丝飞到脑后,眼眸微眯,桀骜不驯的神情引来无数路过女生的侧头注目。

然而,在这么多的女生中,却没有一个人敢走近他周身3米之内。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的寒意可以冻结住所有人的神经,让人血液倒流,全身麻木。这种寒意远比北风呼啸更让人觉得冰冷刺骨,它会从你的内心开始,将你彻底冰封。

少年坐在教学楼外的楼梯上,已经好久好久了。从他迈出餐厅那一刻开始,他的表情就已经麻木了。他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姿态坐在地上,以为这样就可以战胜内心的孤单与失落,赶走使自己难过得喘不过气的千年寒冰。

可是,他还是错了。心中的冷意已经沁入肺腑,混合着躯体的麻木,就连骨髓中也含有漂浮的薄冰。他寒冷得快要窒息了!脸上已经苍白一片,可他还是倔犟地不肯离开。即使冻死在这儿,他也要等她来,等待她的前来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赎罪。

他的决定不可能改变!藤夜潜末固执地咬着嘴唇,黑曜石般的目光中闪过冷如刀刃的寒意。他会一直等在这里,一直!

几步之遥,仿佛隔开了一个世界。许菲林站在藤夜的左方,大大的眼睛里盈满哀伤。他怎么……可以这样折磨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坐在冰冷的地砖上,他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藤夜……”许菲林低低地唤着,声音微小,转瞬便消散在呼啸的风中。她站在原地,定定地凝望着他。心中的疼痛一下一下撕扯着她,在那一刻,泪眼蒙眬……

温暖的教室。教室后面的空调吹着热风,学生们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身上暖洋洋的一片。芊珞的桌子上摆放着老师上午发下来的卷子,可是手里却还玩着手机中的游戏。这是她第一次知道,手机中原来还有这么有趣的东西,她完全沉浸其中了。突然,教室的门被人一把推开,伴随着一股冷风,许菲林脸上含着怒气地走到了芊珞的桌前。

一道阴影笼罩在芊珞的脸上,她微微有些错愕地抬起了头,“菲林……”

许菲林站在她的面前,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痛恨,她的面孔苍白,身体因为刚刚经过风暴的洗礼而轻微地颤抖着:“芊珞,你……太过分了!”

芊珞微微愣住,全班同学都莫名其妙地注视着她们。一向温柔恬静的许菲林居然会这样对待一位学生,这无疑是他们见到的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许菲林瞥过芊珞手机里没有来得及关掉的游戏,嘴角扯出一个嘲弄的冷笑:“你就是那样子对待手机的主人的吗?一边把他送的手机放在手中依依不舍,一边又让他坐在楼梯上因你难过。芊珞,这样做,你觉得有意思吗?”

她的话语里包含了太多的心痛,芊珞呆呆地看着她:“菲林……‘他’是谁?”

“你不知道他是谁吗?藤夜潜末,是藤夜潜末啊!在你把一盆凉水泼到他身上他仍然没有对你做出任何过分的举动,反而坐在教学楼台阶上感受风与水的寒冷的藤夜潜末!一句话都不说,他就坐在那里等你,希望你能走到他的身边,跟他道歉哪怕只有一句。芊珞,这样对待他,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她大声地指责着她。芊珞愣了一会儿,仿佛终于从梦中惊醒。她站起身,琥珀般透明的眼睛里夹杂了一丝愤怒的神情:“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芊珞——”

“如果不是他故意说岚澈哥哥的坏话,如果不是他中午先去挑衅岚澈哥哥,如果他不是自负骄傲到了极点,如果他不是总喜欢拿着自己的身份去欺压别人,我芊珞才不会那么无聊地把用来洗盘子的水泼到他的身上。这一切——都是藤夜潜末那个家伙自找的!”

“啪”——极其响亮的一声!芊珞的头向左偏去,黑色的长发弥漫在她的脸上,遮盖住了那失神雪白的面孔。她呆呆地站着,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没有直起身子。她在等,等着那个人先开口说话。

空气仿佛被抽干了,教室里一片死寂。没有人想到,动手打人的会是许菲林。这个一直温柔善良像大姐姐一样的女孩,居然会做出这样令人瞠目结舌的事。

许菲林的眼睛里闪烁着熊熊的烈火,她瞪着芊珞,声音因为激动而沙哑憔悴:“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藤夜潜末!”

“原来,菲林也是这样虚伪的人呢……”芊珞低低地出声,她抬头看着许菲林,突然露出一个愤怒却夹杂着惋惜的笑容,“既然你这么喜欢藤夜潜末,那就跟他说啊!然后,你们就可以交往,甚至在不久的将来,你就可以成为藤夜潜末的夫人了!”

“芊珞……”

“可是,你却是如此懦弱,对藤夜潜末如此之好却不敢向他表露自己的心意。我想,你对他付出的一切他恐怕连一丁点儿都不知道吧!”芊珞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声音越发激昂起来,“许菲林,你这个懦弱的家伙!”

芊珞疯了一般,她狠狠地瞪着菲林,那些话就仿佛早在心中被排好了顺序,一句一句不经大脑思考地脱口而出。许菲林震惊地看着她,原本是她来劝诫芊珞却反而被她劝诫了!

芊珞说的话仿佛漫天毒箭让菲林的心渗出了殷红的鲜血,菲林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下,强烈的委屈感在心中蔓延,她低下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看着她夺眶而下的泪水,芊珞怔住了,她还没有哭,怎么许菲林居然先流下了眼泪?芊珞看着她,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无论她做了什么,她还是不想这样与许菲林决裂。

“菲林……”她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扶住她不停颤抖的肩膀。许菲林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眼泪滴在了她的手背上,一片灼人的疼痛。

“芊珞,你以为我不想吗?从我见到藤夜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可是有什么用呢?在他的心里,从来就容不下任何一个女孩。可是,当我看到了你,我就知道,你对他来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但是他的神情和对你的认真就都可以表现出来,他……喜欢你。”

许菲林把眼泪憋了回去,定定地凝视着芊珞,再次大声重复着:“芊珞,藤夜潜末喜欢你!”

教室里骚动起来,学生们都在交头接耳,一向冷漠的藤夜潜末居然喜欢芊珞!这……太荒谬了吧!

芊珞看着许菲林一脸的认真,感觉自己的眼前顿时空茫茫的一片。别人的议论声她统统听不到,能够感受到的只有那句——

“芊珞,藤夜潜末喜欢你!”

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虽然惊讶,可是芊珞却并没有感到任何的茫然。就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已经知道,藤夜潜末喜欢她!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了……

芊珞闭上眼睛,心被一双大手狠狠地揪着。酸楚疼痛笼罩了她的心,在一片模糊的光影中,一个俊秀挺拔的少年坐在被黑暗包裹的河水边,目光里透露着无尽的哀伤与无奈。

光影渐渐清晰。芊珞感觉到一股力量在推着自己向前走,光芒为她照亮了身前的道路。带着她,去寻找埋藏在心底的记忆碎片……

可是,就在她即将碰触到面前这个不再模糊的人影时——

头脑蓦地一片刺痛,一阵旋风突然将她包裹在里面,旋转着她远离了那片黑色的河水还有河边满脸悲伤的少年孤单的身影,那双深情的眼眸,还有那守望着的满载心碎的目光……

芊珞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迦帝的教室。她的头还在不停地疼痛,眼前片刻的清明又被模糊所替代了。她捂着头,身体软绵绵地一下子瘫倒在地。

“好……痛……”她低低地呻吟出来,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头疼得快要裂开似的!许菲林看着在地上翻滚着的芊珞,不由得惊住了。她手足无措地注视着她,想去将她扶起却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就在菲林彻底绝望的时候,岚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的脸上带着少有的凝重,走到芊珞的身边,伸出手臂紧紧地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岚澈抚摸着芊珞颤抖的背部,面对墙壁的手掌缓缓散发出淡淡的蓝光。

他安抚着她,看着芊珞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疼痛已经消失,芊珞轻轻地睁开了眼睛。她看着面前一脸温柔的岚澈,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岚澈哥哥,我又痛了……”

她有些委屈地把头埋在岚澈的胸前,像个孩子,蹭着他的胸膛。岚澈梳理着她有些凌乱的头发,眼中露出一抹怜爱的神色:“傻芊珞,以后不要胡思乱想了,不然你的头还会痛的。”

芊珞抬头:“岚澈哥哥知道我头痛的原因?”

她的眼睛亮闪闪的,让人不忍心拒绝回答她的问题。可是,岚澈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重新把芊珞的头按进了自己的怀中:“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即使知道了对你也不会有任何好处的。”

看来他是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了,芊珞闭上了眼睛,索性不再去想。既然岚澈哥哥说知道了对自己不好,那么她会乖乖地选择不去触碰。因为她知道,岚澈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雨点打在窗玻璃上,发出“啪啪”的声响。仿佛在瞬间想到了什么,许菲林的身体重重地一颤。她猛地转头望向窗外,看着黑黢黢的天空还有不停坠落的雨点。

“藤夜……”许菲林捂住嘴唇,脸色一下变得惨白,“藤夜现在,还在外面!”

他说过,他会一直等着她。

他说过,他会等她来。

他说过,如果没有看到她他绝不会离开!

现在,他一定还坐在雨中,等着她去!

“芊珞!”菲林紧紧地抓住了芊珞的手,她看着她,眼睛里一片恳切:“无论你是怎么想的,都请你去见见藤夜。如果看不到你,他是不会离开的。所以,拜托你……”

芊珞的目光黯淡了,她别过头去,无声地推开了许菲林。

“我不会去。”望着窗外有变大趋势的雨滴,她的心里微微泛起了一丝难过与心痛,可她还是坚持着说:“他愿意等在那里是他自己的事情,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许菲林有点儿惊讶,她不敢想象芊珞会这样冷酷无情:“可他是为了你才甘愿坐在雨中的……”

“但那并不是我要求的,我没有让他坐在那里……”

“芊珞!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你知不知道,是藤夜潜末给了你居住的房子,是藤夜潜末给了你穿着的衣服,是藤夜潜末给了你入学的资格,你手上的手机是他给你的,你每天吃的东西是他为你精心准备的,而你用来消费的钱币也全部源于他的账户。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漠不关心的话语,你怎么能够这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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