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有爬起来,那条巨型蚯蚓一下子就钻进了地下,然后从铃香儿的身前冒了出来,那沾满黏液的肥腻腻身体一下子就把铃香儿给卷了起来,呼地拖拽到了半空中。
“香儿!”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刚刚举起冲锋枪,就被张东明给拦住了:“别开枪!子弹对这条变异蚯蚓不起任何作用,相反还会误伤到铃香儿!”
“那怎么办?我必须得救她呀!”我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
“她不是会驭兽术吗?让她和蚯蚓交流交流吧!”祝虎说。
“交流个屁咧!”我没好气地说道,“这条蚯蚓是变态的,哦,不,是变异的!怎么可能沟通?”
“让我来吧!”张东明举起了手中的冲锋枪。
我们眼见那条巨型蚯蚓缠着铃香儿,嚣张地在空中兜着圈圈。
铃香儿憋得面色惨白,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毙命。
哒!哒!
张东明连续两枪点射。
巨型蚯蚓的头部忽然飞溅起了两缕黑色的腥水,它恼怒地甩了甩身体,掀起狂沙飞石,同时也折断了不少烧焦的树干。
我激动地跳了起来:“原来变异蚯蚓并不是刀枪不入的!”
铃香儿被甩得飞了出来,一路翻滚着来到了我的脚下。
我俯身抱住铃香儿,发现她眼神迷离,面白如纸。
我将铃香儿平躺在地上,然后双手交叠着放在她的胸口上,用力地挤压着。
铃香儿咳嗽两声,睁开了眼睛。
我欣喜地看着铃香儿,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祝虎道:“现在不是亲热的时候,快把这条恶心的蚯蚓干掉吧!”
张东明已经为我们做了示范,要想打死这条蚯蚓,必须攻击它的头部。它全身上下都是刀枪不入的,只有头部是它的弱点。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它的弱点,所以我们有信心干掉它。
几梭子弹扫过去,变异蚯蚓的头部就像西瓜一样爆裂开来,黑色的黏液四散飞溅。
巨型蚯蚓轰然倒地,在地上胡乱地翻滚抽搐着。
挣扎了不一会儿,巨型蚯蚓便不动了。
黑色的黏液流泻得到处都是,腥臭扑鼻。
祝虎上前踹了踹巨型蚯蚓的尸体,回头冲着我们说道:“没事了,它已经死了!”
张东明收起冲锋枪:“快过去看看队长吧!”
我们全都围拢到铁破军身旁,但见铁破军双眼紧闭,面如锡纸,一缕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看样子她是受了内伤。
张东明伸手探了探铁破军的鼻息:“还活着!不过我们要尽快让她苏醒过来!铃香儿,你有办法吗?”
铃香儿上前把了把铁破军的脉搏,然后扒开她的眼皮看了看,脱下背包说道:“你们扶着她,我要用银针给她推宫过血!”
铃香儿让我们把铁破军翻转过来,然后将她背朝上,平躺在地上。
铃香儿说:“帮她把上衣脱下来,我要给她扎针!”
脱……脱衣服?!
这事儿令我们三个大男人都有些犹豫,不是我们三个装纯害羞,是因为铁破军在我们的心目中就是一只母老虎,你现在要我们给母老虎脱掉虎皮,我们自问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万一母老虎苏醒之后,知道是谁脱了她的衣服,那还不把脱衣服的那人碎尸万段?
光是想想就觉得胆寒。
所以我们一致认为这个任务,还是交给铃香儿来完成比较合适。
而且,整个过程我们都不能观看,要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谁知道铃香儿直接否定了我们的提议:“我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你们还是不是男人,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么婆婆妈妈的?男人不是最喜欢脱女人的衣服了吗?怎么现在有这机会了,你们却不敢了?”
说着,铃香儿投给我们一个鄙视的眼神,然后自顾自地打开背包,取出一个暗红色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装着十数根寒光闪烁的银针。那些银针有长有短,整齐地插在盒子里面。
铃香儿又拧开了一个药瓶,取出银针淬药,那认真严肃的样子真像是个医疗高手。
我对祝虎说道:“在我们三个里面,你最有男人味,给母老虎脱衣服的任务,还是由你来完成吧!”
祝虎把目光投向张东明:“我们三个里面,你看上去最是温柔,母老虎应该喜欢你帮她脱衣服,你动手吧!”
张东明又把目光投向我:“在我们三个里面,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作为一个有女朋友的人,帮女人脱衣服这种事儿对于你来说肯定是得心应手,轻松自如!所以我认为,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是由古木高你来完成吧!”
我咬咬牙道:“要不这样吧,我们猜拳来决定!”
祝虎和张东明对此并没有异议,于是我们决定用剪刀、石头、布来定输赢。
但很不幸的是,我的拳头被两人的布给包住了。
于是,为铁破军宽衣解带的艰巨任务,不可推辞地落在了我的头上,我顿觉压力巨大。
“快呀!古木高,别磨磨蹭蹭的!”铃香儿催促着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感觉就跟要上战场一样:“好吧!死便死吧!”
我颤巍巍地伸出双手,一颗心紧张得快要从嗓子眼飞出来。
我忽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解开铃香儿衣扣时候的场景,那时候的我也是这样颤抖着伸出了双手。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候是激动,而现在是恐惧。
是的,恐惧。
为一个女人脱衣服,我会感觉到恐惧,这话说出来只怕要被人笑话吧!
铁破军的衣扣被我一颗一颗地解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贴身内衣。
“把衣服掀起来!”铃香儿拿起了银针。
“掀……掀起来?!”
我看了一眼紧闭着双眼的铁破军,生怕她突然睁开眼睛扇我一耳光。
张东明在旁边念叨着:“心中无杂念,何来尘与埃?”
“放你的屁!”我瞪了他一眼,“我才没有歪念呢!脱就脱!”
说着,我猛地把铁破军的内衣掀了起来。
“哎呀!不能看!不能看!”祝虎和张东明同时转过背去。
我也不敢多看,赶紧别过头去。
铃香儿手握银针,缓缓刺入了铁破军胸口的檀中穴。然后又是一连数针,分别刺在她胸口的各处穴道上。铃香儿的手法非常熟练,在铁破军的胸口上刺入五根银针之后,又捏着两根长长的银针,插入了铁破军的太阳穴,看得我惊心动魄。
“这……不疼吗?”我问。
铃香儿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中的银针,汗水顺着她的脸颊一颗接一颗地滚落下来。
她说:“别影响我操作,银针的力度和角度稍微有一点偏差的话,轻则疯癫,重则身亡!”
我听铃香儿说得这般吓人,立刻闭上了嘴巴,不敢再打扰她。
约莫过了一刻钟,铃香儿缓缓取下了铁破军身上的银针,然后伸手在铁破军胸口处连续按了几处穴道,反复推揉了三次,铁破军呻吟着苏醒了过来。
铃香儿看着苏醒的铁破军:“铁队长,感觉好些了吗?”
铁破军点点头:“谢谢!感觉好多了!咦,这是谁脱了我的衣服?”
铁破军一下子看见了自己光滑平坦的小腹,脸色刷地就变了。
“是古木高!”祝虎和张东明同时伸手指着我。
我的眼前一黑,这两个挨天杀的!
铁破军把目光投向我,我赶紧装作没有看见地顾左右而言他:“呃……那个……那个我们……”
出乎意料的是,铁破军竟然对我说了句 “谢谢”!
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母老虎居然对我说谢谢?!哈哈,我还以为她要冒火杀了我呢?
我说:“不用谢!不用谢!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分内之事?!
铁破军脸颊一红道:“胡说些什么!”
我突然发现自己这话好像说错了,于是赶紧摆摆手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呸呸呸,不对不对,也不对!”
众人看见我挠头搔耳的窘态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铁破军问我们:“那条巨型蚯蚓呢?”
祝虎指了指远处蚯蚓的尸体:“在那里!已经死得硬邦邦了!”
“你们干掉了它?太棒了!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呢?”铁破军问。
我说:“那条巨型蚯蚓并不是什么刀枪不入的,我们发现了它的弱点在它的头部。”
铁破军拍着身上的尘灰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时间:“想必我耽搁了大家不少时间吧,我们继续赶路,距离下午六点还有八个小时!”
穿过这片金属辐射的树林,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条蜿蜒的小溪。
溪水清洌洌的,带着丝丝凉意。
它就像一条透明的丝带,盘旋着伸向远方,最后汇入大海。
阳光落在水面上,倒映出一片粼粼波光。
从昨天出发到现在,奔波了那么远的路程,每个人身上都是汗水混合着尘土,腻腻糊糊的,非常不舒服。
此刻看见这条小溪,祝虎欢呼一声,扔下背包,第一个跳进了溪水里面。
“凉快呀!真是凉快呀!”祝虎在水里兴奋地蹦来蹦去,飞溅起老高的水花。
看见祝虎这般痛快模样,我也忍不住了,背包一丢,也跟着飞身扑进水里。
清凉的溪水一下子将我紧紧包裹,我只觉得自己身体的每一个毛细血孔都在收缩舒展。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身上的疲惫之感顿时减轻了不少。
我情不自禁地昂起脑袋,发出一声清啸:“哦——”
张东明看见我们玩得这么过瘾,也摘下眼镜,去掉斯文的外衣,“哗”地跳入小溪里面,加入了我们的阵营。
我们三个大男人赤裸着上身,每个人只穿着一条小裤衩,在溪水里畅快地游弋。
他奶奶的,这一个月以来,我都没有像这样痛痛快快地洗个澡。早知道离开营地的时候,我就带上一些香皂什么的,也好在这里搓搓澡。
“铁队长,铃香儿,你们怎么不一块儿下来呀?”祝虎甩着脑袋上的水珠子问。
张东明提醒道:“她们是女的!”
“哦!”祝虎挠了挠脑袋道,“我忘记了嘛!”
我们在溪水里舒服地洗了个澡,然后一个个光着身板爬上岸来。
铁破军对我们说:“我现在命令你们到对面的树林子里面去!”
“为什么要到对面的树林子里面去?”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