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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驱逐行动”的额外收获 (1)

爱丽丝在朋友的帮助下打算将优姬赶走,她在某天深夜发现了一只受伤的小猫,爱丽丝瞒着优姬收养了它。后来计划破产,但优姬同意小猫住在唯诗凯亚。

1.

灯光明亮得有些刺眼,我站在大厅的正中央,脚下匍匐着一个瘦弱的女人。

“爱丽丝小姐,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人都靠这些薪水养活。之前那样对您是我的错。拜托您行行好!不要赶我走!”

我高傲地抽了一口烟,淡蓝色的烟圈在空中慢慢飘散。

“哼!优姬,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逼我喝牛奶?逼我练琴?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我仰天长笑,“哈哈哈哈——”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拜托不要赶我走!只要您让我留在唯诗凯亚,我做什么都行!”

“真的?”我挑起一根眉毛。

“是是是。”优姬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把那一屋子的练习题做完!还有,用炸弹把来卡西炸掉!”

“小姐,把来卡西炸掉,就不用做练习题了。”尹墨凑在我耳边善意地提醒,他的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声音听起来也阴阳怪气的。

“是啊。”我们主仆二人慢慢大笑起来,“哈哈哈——”

“爱丽丝——”优姬的声音稍微恢复成女王。

“爱——丽——丝——”

我睁开眼睛。

优姬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张惊艳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现在距离上课还有10分钟,要不要起床是你的事,这个月你好像迟到了9次,再有一次的话梅林女士的生日酒会你就不用参加了。”

我仿佛找到了东南西北,叼着牙刷梳头发,洗把脸就向来卡西冲。因为,梅林奶奶的生日酒会我一定要参加!

什么叫男人般的速度?这就是了。

不过当我气喘吁吁到达来卡西的时候,偌大的校园已经变得安安静静。

自从两年前那次震惊中外的“爱丽丝事件”后,来卡西就由全封闭管理变成了半封闭,于是我就谱写了来卡西的迟到纪录,门卫老萨看到我就摇头。

在贾斯汀的雕像前停下,风吹过,发扬起,墨绿色的微卷,在脸颊两侧轻轻飘荡飘荡。两年,头发终于留长,贾斯汀没有再出现过,我甚至怀疑那次相遇只是一场错觉而已。

我在这所学校已经待了两年,其课程设置之诡异变态已达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舞蹈、礼仪、历史、外交辞令……我不明白自己老胳膊老腿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接受形体训练,难道梅林奶奶要培养我的贵族气质?可是培养贵族气质用得着学习某种奇奇怪怪的语言?

我像一只迷途的羔羊,堕入了万劫不复的黑暗,无时无刻不想着逃跑,更像一个有思想的木偶,被人操纵着却不能反抗。

所以,我要在梅林奶奶生日的时候飞到她身边亲口问她,最好能把优姬赶走,挑一个我喜欢的会长姐姐来管我。

来卡西分为两个校区:西耶和东霓。西耶的院长是密古斯诺教授,负责教学和文化课;东霓的院长是克尔白,负责礼仪和舞蹈。3个学年,7门课程,200个学分。目前我只修够了50个,不知道明年能不能顺利毕业。

毕业之后又能做什么?不知道,也不愿想。

“爱丽丝……”

黑暗中一团白光,黑衣男子双手抱臂。

我伸出手,混沌袭来的瞬间,如同弧形闪电划破寂静的黑夜,在亮处所见的一切暧昧纤毫毕现,望穿的尽头是时间的开端,匆匆流逝的不是他的岁月,而是你我未曾交汇的过往……

“咚!”

粉笔头砸在课桌上的声音。

“爱丽丝!你又睡觉!”密古斯诺教授在讲台上冲我吹胡子瞪眼睛。

“不好意思教授,昨晚练琴到半夜,好累。”我疲惫地摇摇脑袋。

“出去罚站!”

“哦。”

对面的玻璃映出自己的影子:琥珀色的眼睛带着沉沉的睡意,墨绿色的卷发像瀑布一样倾泻在腰际,肤白胜雪,唇若玫瑰。

其实我不说话,看上去还是蛮纯良的,但是一开口……算了。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水平测试的日子,我指着钱发誓,考试绝对是爱丽丝的噩梦,本来水平就差,再被优姬那么冷冷地一恐吓,考场上绝对发挥失常。虽然邦妮每次都认真地安慰我:“爱丽丝,别难过了,你就是正常发挥也过不了的。”

其实,我对成绩倒不是特别在意,可是来卡西的管理条例中有这么一条:成绩不合格者做勤杂一个月。

所谓的“勤杂”,无非是扫厕所、捡垃圾、保持楼道清洁。

今天注定又是一个难过的日子。

“哈!爱丽丝你回来了!”

小米莉穿着粉色的儿童套装,蹦蹦跳跳地来到我身边,按照以往的经验,她这么开心地叫我名字,一定是……

“你的成绩,优姬已经知道喽!”咧开小嘴一笑,“我到来卡西查的!”

看着小米莉那缺了两颗门牙的笑脸,我有股掐死这孩子的冲动。小米莉是优姬姐姐家的小孩,在唯诗凯亚的地位仅次于优姬。

到了吃饭的时间,唯诗凯亚的餐厅与客厅中间隔着一张淡橘色的水晶帘,里面摆放着波西米亚风格的红木餐桌,墙上挂着一张优姬专门为我打造的“用餐十戒”。

西蒙叔叔讨好地往优姬碗里夹菜,优姬厌恶地挑出去。

西蒙叔叔是优姬带来的男佣,长得和蔼可亲,做事拖拖拉拉,对优姬那叫一个宠爱有加,有求必应。如果不是优姬一再冷冷地强调,我会以为西蒙叔叔是她父亲,虽然后来证明我的猜想完全正确。

“爱丽丝,听说这次考试又有三门不及格?”吃到一半,优姬放下餐具,看着我幽幽地笑着。

我由衷地感到委屈,什么叫“又”?上次只挂了两门好吧?一点儿也看不到人家的进步。

“那这样吧,以后周末你再补一次课,老师已经给你找好了。”优姬擦擦嘴,“梅林女士的生日酒会你就别去了,考那么差估计你也没脸见她。对了,我给你找了一些资料,在储物室堆着,从今天起每天做一本,做不完不准睡觉。”

优姬一脸淡漠地说着。

我打开储物室的门,一排辅导书“扑通”向我砸来,我仰面躺在地板上,太阳穴处的青筋在跳。

难道自己的下半生都要在作业的滔滔洪流中度过?

我咬着牙坐起来,决定实行邦妮提议的“驱逐计划”。

2.

眼前是个很可爱的生物,巴掌大,黑色,耳朵尖尖的,两只眼睛是深蓝色的,右耳上有一颗红色的耳钉,它的爪子被捕鼠夹夹到,不断地有鲜血沿着伤口渗出。

好吧,它是一只小猫,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我的房间里,大半夜的“喵喵喵”地叫得吓人。

它一定是上天派来帮我赶走优姬的。

我对着窗外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月亮姐姐赐给我力量!我一定会找回属于自己的光荣!”

“赶走优姬,天下太平!”

“爱丽丝必胜!爱丽丝威武!”

我开始很开心地乱叫乱跳起来,完全忘记了小猫的存在,直到一记虚弱的猫叫。

我转身,发现小黑猫正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

我走到它身边,发现它的腿还在流血,顿时心疼不已,果然像一位哲人说的:每个女孩子都是善良的化身。

于是我趴下对着它爪子轻轻吹气,它一直静静地看着我,深蓝的眸子闪着奇异的光,好像和我认识了很久一样。

过了一会儿,我用钳子把捕鼠夹小心翼翼地打开,它慢慢把爪子退出来。

我把它放到眼前,仔细观察……

“小东西,你应该是男的,对吧?”我淡定地说。

悬挂在半空中的小黑猫听到这话猛地抬头。

我拿出绷带给它包扎,打开抽屉,突然一只老鼠从里面蹿出,呼啸着从头顶飞过。小黑猫看到老鼠,立刻露出惊恐的神情。

什么?怕老鼠的猫?有没有搞错?

雪白的纱布,消毒水的味道,忙活了半天,小猫已经疲倦地睡着了,前爪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我晃晃酸痛的脖子和肩膀,忽然发现——天亮了。

第二天我把小猫藏好,用几只硕大的毛毛熊把它围在中间,临走的时候,我给它倒了一盒牛奶。

“小东西,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宠物了,我是你的主人爱丽丝……目前你还只能待在这里,因为优姬不让在唯诗凯亚养动物,不过,给我时间,我一定尽快把她赶走,到时候你就可以在这里自由地走动了,呵呵呵呵——”我仰天大笑。

小猫睁开疲惫的双眼,水晶般的蓝,阳光洒在它的身体上,前爪的蝴蝶结随风飞扬。

我把它抱起来。

“我们一定可以赶走她!对不对?”

我把它的小脑袋狠狠地按了下。

它愤怒地“喵”了一声。

“你要学会打滚、作揖、叼拖鞋,以及很多很多,总之我要你成为世界上最聪明的生物,明白?”

鼻子和它贴得太近,以至于我们两人都很想打喷嚏,我清晰地看到了它眼里那种带着嘲笑的漠视。

东霓校区,舞蹈课。

十几个女生排排站,一个个挺秀颀长,穿得跟芭蕾舞演员似的。

“就是她就是她,上次故意把脚扭伤!真是的,资质那么差还选舞蹈课?笑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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