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的点点头，向来不会在没深入了解就妄定喜恶的方佩觉得自己有点喜欢她乖巧的模样——
如今这个社会上聪明的女孩太多，和那些心眼几重复几重的相比，或许她更合心意。
优雅起身，方佩挪坐至对面的沙发上，伸手拍了拍莫九九规规矩矩放在腿上的一对秀手：
“好了，去忙吧，我知道海琼把一部分任务交给你做。不过，再忙也要注意劳逸结合。”
“谢董事长关心，我会。”
直到回到小办公室，莫九九依旧满头雾水——
不止一次听同事私下议论过副董方佩是个不苟言笑的女人，今日一处，好像也不太严肃嘛。
也许，她是看在古晟锦的面子上待我比较温和，毕竟我现在每天都在为她儿子办事呢。
嗯，应该是这样。
并没把这次谈话当作一回事的她重新投入到繁忙不堪的工作之中，离周年庆越近，她的事越来越多。然而，一些小小的异样还是逐渐露出端倪。不知道为什么，莫九九发现公司很多同事对自己越来越亲热，尤其是方佩的秘书陈姐，每次看到她就像看到仙女似的笑成一朵花。
她并不是个善于揣度他人心思的女子，自然没放心上，照旧安分守己的忙碌，再忙碌。
离周年庆还差三天，消失弥久的古晟锦终于现身——
像是刚下飞机就来了办公室，披着件中长暮蓝色风衣的他拖着黑色行李箱，眉宇清隽，眸黑如夜，线条优美的下巴布满短的胡须青茬。待古晟锦一言不发进去，从未见他这幅神色的莫九九忍不住竖起耳朵，想听听里面有无动静。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虚掩玻璃门的内间静寂如昨，好像压根就没回来似的。想到有几份文件必须由他亲自签字批准，犹豫再三的她抱起文件推开玻璃门：
“总经理，这有几份文件必须由你亲自审批，你…”
“放下。”面对大幅玻璃窗而坐的古晟锦侧头轻瞅了她一眼，唇色极淡。
“心情不好啊，玩得不开心吗？法国啊，最浪漫的国度，别人做梦都想去…”
“我并不记得自己告诉过你去法国。”
清清冷冷的话语昭示喜怒无常的某人正处于低谷期，说漏嘴的莫九九吐了吐粉色小舌头：
“呃…其实吧，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没什么大不了，睡一觉哭一场就好，一切都会过去！”
“没什么大不了，是吧。”
像是很累的古晟锦没继续追究，吐出最后两个字的语气有种虚渺的苍茫——
他毫不掩饰的悲寂像首哀伤小曲，听得莫九九心尖一颤。
若要斗嘴，功力不弱。若要宽慰人，有点语拙——
他本来就很聪明，大道理比谁都还清楚，能安慰什么呢？
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尚未转身，雕塑般的古晟锦发了话：
“下班后先别走，跟我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