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凤宫里,我整理着我的各种彩色丝线,开始在绣案上刺绣,明黄色的丝线在绢帛上绕来穿去,一朵玉玺映月便已经初具形态。
“碧梳,最近宫里有没有什么事?”我漫不经心地问道,从我复明到现在已经五天,并没有到朔望之日,嫔妃们也就不用来请安,我也没有过多的出门,只是因为不想这么早就把我复明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回娘娘,现在后宫都在对娘娘的眼睛议论纷纷。”
“哦?是吗?”我听了一笑,“怎么个议论法?”
“妃嫔们都只是听说娘娘眼睛复明了,但是都没有见过,拿不准该不该前来贺喜。”碧梳说道。
“是谁这么多嘴把事情传了出去?”我嘴角依旧微笑,手中的银针也未停下,但是话这么一问出来,整个内殿都静了下来。
“娘娘,是奴婢。”缀语走到我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你可不像多嘴之人。”我也没有抬眼看她,依旧只是做自己的刺绣,“当初把你从冷宫要来,便是觉得人还是熟识的放心,你这么机灵的人,怎会做这等蠢事?”
“请娘娘降罪。”她跪着埋着头不做任何辩解。
“说吧,淑妃是怎么问你的?”我不慌不慢地问道,她却紧张地抬起头来看着我,不敢相信的神色。
“娘娘……”
“太后的事,你一直耿耿于怀,也是人之常情。”我缓缓地把银针从绣案下穿过来,“不过既然侍奉新主,就应该忠心不二。”
“奴婢知错……请娘娘责罚……”
“从今天起,你就是含凉殿的人了,本宫可无权责罚。”
“娘娘……”
“淑妃娘娘到——”缀语还想说什么,便听到宫外通报太监的声音。
我嘴角一丝冷笑,看了身旁的宫女一眼:“连生,把缀语带下去收拾东西。”
“是。”
等到连生和缀语都从侧门走了出去,我才站起身子,绕过绣案往门口走去,没有去内殿见淑妃,而是去的屋后寝殿。
进了寝殿之后,我对碧梳说:“帮我更衣。”
“娘娘,淑妃她……”
“本宫今日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是,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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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坐在内殿里喝着茶等着皇后出来,却不曾想看到的是碧梳带着缀语出来,缀语背着包裹低着头,好像犯了错似的。
“奴婢叩见淑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碧梳见到门外的淑妃,恭敬地福身请安道。
“怎么就你们俩,小妹呢?”淑妃懒懒瞥了一眼两个人,手里把玩着杯盖。
“皇后娘娘今日身体不适,不宜见客。”碧梳恭敬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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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玺映月:一种牡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