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话到嘴边,却有咽了回去。有些事,他没有说,我却已经懂得。太后掀起宗室派和外戚派的内战,只是为了让他能率兵攻打大夏。没错,他打了,而且还夺得了幽云十六州,但是,他要的条件只有一个,我的自由。原本应该是挟持皇上的我,却反过来威胁了成玦,太后千算万算,或许都没有算到结果会如此。若早知,她一定早就把我杀了。
“两年多没见你,你瘦多了。”他关切地问道。
“谢老师关心。”我恭敬的福了福身,“不知……皇上怎么样……”
“他没事,只是被软禁了。”我听了半是忧虑半是宽慰,便又问道,“辽夏和谈,不知,老师最后会作何定夺?”
“这得看太后的定夺了。”他苦涩地说道。
我一听沉默地低下了头,静了许久终于开口:“想必,老师已经为辽国的王储之争心烦不已了,所以,太后才会让大夏做老师的后盾吧……”
他听了没有说话,我却能从他的沉默中听到几许的惊愕。
“红儿,你不该这么聪明。”他长长舒了口气说,像是自嘲像是叹息。
“老师过奖了。”我微微一笑,“王位之争向来鱼死网破,老师如今想退出,恐怕也已经不可能。不如,就让大夏做老师的后盾如何?”
“你是说……”他的语气有着迟疑和不解。
我嘴角坦然一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老师若能留下皇上的皇位,学生便能给老师承诺,任何时候,大夏的军队会随时听君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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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年征战,大夏仿佛已经忘记了当初为何而战,除了第一仗的胜仗之外,几乎再也没有胜过。从辽国传来吴翦青生下了辽王的儿子,皇上自认为受到了奇耻大辱,而吴家也更是觉得吴翦青丢尽了家族门楣的脸。吴鸣天的大哥,吴翦青的伯父,兵部侍郎吴啸天主动辞去官职,从此吴家便仿佛在朝廷里失去了踪影。
辰垠宫的夜晚在烛光中被映照得温暖,吴翦青坐在念冬的床边,轻轻给念冬掖了掖被角。身后耶律鹰戈轻轻走来,扶着吴翦青的肩膀问:“睡着了?”
“嗯,今天调皮了一天,一会儿就睡着了。”吴翦青伸手摸着肩膀上耶律鹰戈的手,幸福地看着念冬熟睡的脸说道。
“你陪着他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耶律鹰戈说着扶着吴翦青站起身来,吴翦青看着他,温婉地笑着点点头。耶律鹰戈看了不禁将吴翦青揽入怀中,吴翦青被耶律鹰戈突然的动作给弄得有些错愕,随即又安心地笑了,嗔怪说:“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肉麻。”
“青儿,朕这几天总担心你会离开。”耶律鹰戈语气喃喃,带着无限地沉重,“这几天……陈展鸿换了一员大将……连战连胜……”
“鹰戈,停了吧,已经这么多年了,该得的都得了,不要再打了。”吴翦青语气清冽地说道。
“停不下来了……”耶律鹰戈无奈地笑了一声,“呵,我原也是想停,但是……这次陈展鸿像是誓不罢休……”
“为什么突然这样?”吴翦青敏感地像是嗅到了什么不安气息。
“不知道……”耶律鹰戈无奈地吐了口气,“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都愿
意……”
“傻瓜……我怎么会离开?更何况,念冬都四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