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殿前亲选,钟粹宫住着的秀女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人。这一天之后,钟粹宫里的硝烟味更浓了,赵芷荆受不了裴筝平日的冷眼嘲讽,一个人出了钟粹宫到其他地方闲逛。
昨日的殿前亲选,但凡是明眼人都已经看出帝后正是浓情蜜意,选秀女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而且,昨天已经传出了皇后受孕的消息。如此状况,她身为一个秀女,还会有得到圣宠的机会吗?
不知不觉走到御花园的湖边,远远好像看见有一队人影,她看着一出神,微风拂来,不小心手里的丝帕落入了人为修建的清渠里,浮在水面上顺着水流匆匆漂去。赵芷荆连忙跟着水渠的流向跑去,几次试图捞起手帕都没有成功,却听到了一声呵斥:“大胆,竟然冲撞圣驾!”
她一惊抬起头见是一个太监狠狠盯着她,太监身后两步远是一个穿着龙袍的男子,她连忙跪下身子说:“臣妾不知皇上驾到,请皇上恕罪!”
“臣妾?”那男子听了有些疑惑,“你是这次的秀女?”
“回皇上,正是。”
“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臣妾名叫赵芷荆。”
“赵芷荆?”皇上听了笑了笑,“你是想寻什么?”
“回皇上……是臣妾的手帕不小心掉到水渠里了,那是臣妾已故娘亲留给臣妾的遗物……”赵芷荆声音里带着哭腔,抬起头乞求地看着皇上,带着楚楚可怜的神色,但是眼睛里却有着坚韧。他看了那双眼睛,一种蓦然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这般柔弱中带的坚韧,在她的眼神里也有。赵芷荆虽无啼红那般慑人心魄的美,但是也因为这种神色里自然流露的坚韧,无形中增添了几分与她可以相比的姿色。
不自觉地他嘴角一笑,说:“你先回去吧,手帕会回到你手中的。”
赵芷荆听了先是一愣,接着是连连磕头道:“臣妾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从御花园里回到了钟粹宫,刚一进宫门,就看到院子里的众人都直直地盯着她,有不屑有嘲笑有恶毒,还有幸灾乐祸。
“芷荆小主方才去哪儿了?”管事嬷嬷语气严厉地朝她问道。
“回嬷嬷,芷荆不过随意走走。”她简单地回答道。
“随意走走?”裴筝的声音传来,“不会是春情难遣吧。”赵芷荆一听,横眼瞪过去,裴筝却丝毫不躲闪,高傲地迎上她的目光。
“嬷嬷,这个香囊说明了一切不是吗?”裴筝对着管事嬷嬷道,赵芷荆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管事嬷嬷手上正拿着她的红色香囊。她嘴角哂笑一声,什么也没说。
“芷荆小主,你能解释一下这个香囊怎么回事吗?”管事嬷嬷说道。
赵芷荆嘴角微微一笑:“不知嬷嬷想要芷荆解释什么?”
“旧游时节好花天,断肠人去自经年。”裴筝得意地蔑笑到,“这样的诗绣在香囊上,莫不是赵小姐还惦记着往日的旧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