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心雨一直跟我住在一起,而自从那天以后,冽就没有来过清泉宫,每晚住在勤政殿。李公公倒是跑了好几趟,送来了一些东西。不用问也知道是谁授意的。
“清清,你还好吧?”心雨担心的看着我问。
我斜靠在床边,看了她一眼,轻轻笑道:“我很好啊,你觉得我有哪边不好吗?”
她靠了过来,伸手握住我的手,紧紧地握着,好久没有说话,出了那件事以后,她变得沉静了很多,再也不是以前那种风风火火地的样子了。
“他已经有很久没有来看你了吧?”她低头小声说道。
我愣了愣,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一直都很忙啊,你应该知道做一个皇帝很累的,每天都有看不完的奏章,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可这儿是后宫阿。”她看着我强调道:“后宫是干什么用的?不就是让他休息的地方吗?”
我扭过头,不再说话。
“你很爱他,是吧?”她又说。
“差不多吧。”我想了想道。
“差不多?”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这种事有差不多这样说的吗?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什么叫差不多?”
我轻轻叹了口气:“差不多就是差不多,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那么那天在浣衣局救我们的那个人呢?”她突然问。
“傅大哥吗?”我不解的看着她:“他怎么啦?”
心雨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你没有看出来吗,他对你有意思。”
我扑哧一声笑了,看着她反问道:“有意思?有什么意思?”
她的脸上显出一丝暧昧的笑容,伸出拳头轻捶了我一下道:“你这女人还装蒜,还能有什么意思,当然是男人对女人的意思喽。”
“男人对女人的意思?”我假装不明白的歪着头想了想:“你是说哥哥对妹妹的意思呢,还是老爸对女儿的意思?”
“你……”她皱着眉不满的看着我。
我笑了,摆摆手道:“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说着,正色看着她道:“不管怎么样,他那份情我是还不了了。”
心雨不满意地摇摇头:“清清,你太死心眼了,如果爱一个人太累,为什么不换一个人试一试?才来这儿多久啊,就被封建思想给腐朽了。”说着,她还伸手戳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摇摇头,看着她问道:“那你了,你为什么要跑出来找我?”
“因为我想你了嘛。”她厚着脸皮笑嘻嘻的挨了上来。
我伸手给了她一下:“给我正经点儿。既然他已经不记得你了,你就没有想过再找个好男人吗?”
她一副大义凛然:“我才不要这么快就被绑死了呢,我要发挥我新一代女性的优秀品格,在这个落后的社会里闯出一番事业来。”
“你想在这儿实施不婚主义吗?”我问。
“当然不会喽。”她说:“我一定要找一个多金,英俊,有地位的贵公子才行,这样可以少奋斗十年呢。”
“那,你觉得柳敬启,柳庄主怎么样?”我看着她,悠悠地说道。
她一愣,哈哈笑着挥挥手道:“你开什么玩笑?那怎么可能吗?我们只不过是路人甲和路人乙的关系而已。”
“当局者迷的人是你吧,心雨。”我轻声说道。
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低着头不说话。
“你见过有路人甲千里迢迢把路人乙送到京城来的吗?”我继续说道:“你见过路人甲为了路人乙的失踪而寝食难安的吗?清清,你们已经不单单是路人甲和路人乙的关系了。”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梁上落了下来,轻轻的停在了心雨的背后。
是傅大哥。我笑着望了过来去,视线越过了心雨的头顶。心雨不解的看着我,顺着我的视线转头看去,随后是一阵惊叫声:“啊……”转眼间,她已经吓得从椅子上掉了下来,看清来人以后,她才抚着胸口说道:“原来是救命恩人啊,你不用这么神出鬼没吧,会被你吓死的。”
“你没事吧?”他没有理会心雨,只是看着我。
我笑着点点头:“谢谢傅大哥,已经没事了。”
他低下了头,苦着脸憋了半天,看着我道:“清……”才刚开口,他突然警觉得看向了大门口,迅速的闪到了一旁的幔帐里,引起的轻风吹的幔帐轻轻的飘动。
怎么回事?我和心雨同时看向了门口,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了,冽就站在门口看着我们。
我顿时觉得一阵心慌,完蛋了,被他发现了?
心雨快速地向我递了一个眼神,站起来往后挪了挪,不着痕迹的挡在了幔帐前。
冽走了过来,疑惑地向四周扫视了一下,问:“刚刚这儿是不是还有一个人?”
“没有。”我慌忙摇了摇头,心雨也跟着摇头。
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慢慢朝着幔帐的方向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已经静止的幔帐又飘了起来。
冽快步走到了幔帐前,刚伸手,心雨就快速地挪了过去,挡在了他的面前。
“让开。”他冷冷的说道。
心雨看看我,毫不畏惧的看着冽,摇了摇头。
冽不由分说的一把推开心雨,伸手就要撩开。
“等等。”我忍不住大叫。
他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侧头看着我。
“你不相信我吗?”我看着他问。
一丝哀伤在他眼中一闪而过,让我顿时觉得心口一阵刺痛。他垂下了手,转身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一句话都没说。
我跪在床上,看着门口半天没有动一下,眼泪无声的往下落。
“清清……”心雨轻轻上前来抱住了我的胳膊。
黑色的人影又一次从我的头顶降落。
我看着他,凄凉的笑着:“傅大哥,你还是离开吧,这儿已经不安全了。”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很快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