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山峰比眼睛看到的要高许多,那朵雪莲看似近在咫尺,想要得到它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靠着我们临时住的小茅屋的山那一边坡度相对来说要平缓一点,但是可以抓的地方很少,别说植物了,就连突出的碎石都很少,而另外一面虽然碎石较多,爬起来会相对容易一点,但是下方确实深不见底的山谷。
手中握着从弄衣那儿借来的爬山专用的小镰刀,我顶着寒风缓慢的往上爬。高空中的风大得出奇,夹杂着雪花扑打在我的脸上,划得我的脸生疼。眼看着就要能够到那朵雪莲了,脚下踩着的踩着石头突然松了,我整个人开始往下滑去,小镰刀在山壁上画出了一道不浅的痕迹。
为了方便攀爬,我已经从山坡较为光滑却比较完全的一边转到了碎石较多的另一边,可是这一边的下面却是深不见底的山崖。眼看着就要飞出去了,慌乱之中,我抓住了凸出来的一块石头,让自己停止了下滑运动。
我转头看看身下黑漆漆的一片,还心有余悸,深吸了一口气,我又卯足了劲开始往上攀爬,看着雪莲花安安稳稳的到了自己的手里,心中总算是了松了一口气。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开始往后翻去,想要伸手抓崖壁上的石块,却总是落空。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块,却因为下落速度太快,很快就脱手了。完蛋了。
身体很快就脱离的岩壁,快速向下坠落。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什么都听不到,微睁的眼睛瞥到上方的崖壁上一个白色的人影飞了下来,慢慢向我靠近,很快就到了眼前,是冽?
很快,一条手臂环住了我的腰,我也连忙回身抱住了他,一股陌生的气息扑鼻而来,不是冽?
虽然风很大,眯着眼睛,我总算是看清楚了酒我的人,是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只见他迅速调整了姿势,脚尖轻轻的点在崖壁上,返身向上飞去,不一会儿就停在了那个茅屋前的空地上。
“你……”我张口刚要说话,就听他怒吼道:“你长不长脑子,为了这朵雪莲你差点送命啊,你难道不知道保护好自己吗?”
我愣愣的看着他:“我……”
“我什么我?”他反诘道:“你还有什么理由吗?小时候你……”他突然停住了,迟疑的看看我。
我也疑惑的看着他,趁着他的沉默开口了:“你……到底是谁?”
“我……我,你就不用管了。”他支支吾吾的,转身就要离开。
“喂,你等等。”我急着想要追上去,却冷不防看到他丢出一个布袋子。
我慌忙接到手里,好冰。手一松,袋子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袋口松开了,露出一块白色的晶体,这个?难道是……
“这就是你要的寒冰。”他说。
我小心翼翼地抓住袋子的边缘,轻轻触碰袋子底部的硬物,好冰啊,不愧是寒冰,只是稍稍一碰,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冷传遍全身。太好了!
“不过,光有这些是不够的。”他的话让我不禁一愣。
“你什么意思?”我抬头疑惑的看着他。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久,才叹了一口气解释道:“要解炽毒光有雪莲和寒冰是不够的,还必须要有黑色琼木做药引。如果是以前我或许还可以帮你,可是现在……不可能了。”
我感到异常的绝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没救了吗?”
他看着我,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顿时觉得浑身无力,跪倒在了雪地上,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呢?黑色琼木?黑色琼木是什么?”我抹了把脸颊上的泪水,有点不死心的继续问道。
他看着我轻轻摇了摇头,道:“黑色琼木要在很遥远的南海之上才有,虽说是一种树木,但它却能在火中生存,黑色,加热以后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但是从这边到南海可不是像你从陕阳到凉州这么简单。”
黑色?淡淡的薄荷味?我迟疑的将手伸向了腰间,傅南天给我的那块木牌就是黑色的,至于淡淡的薄荷味,我好像在陕阳城帮大叔煎药的时候闻到过,可那时候的药方里并没有加薄荷,因为气味很淡,很快就闻不到了,也就没有细想,现在想来或许就是这个也不一定呢。
我慌忙将怀里的木牌取了下来,递了过去问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他看向我,最后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了我手中的木牌上,然后一个箭步窜上来,将那块刻有“灵”字的木牌抢到了手里:“这木牌你是从哪儿得到的?”
“是,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我模糊的解释道。
他冷哼一声道:“是暗灵?你以后最好给我离那帮人远一点。”
我怔住了,暗灵?灵?我突然想起了北萧的那个黑衣人,难道暗灵就是傅南天?我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是他在陕阳守备府救过我一命,那么那个宋浩凡是怎么回事?
“那个宋浩凡是谁?”我抬头扬声问道,心中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他眼中露出一丝疑惑的光:“你连宋浩凡都知道?”然后又摇摇头道:“你最好给我少招惹他们,萧应景亲手召集训练的暗者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暗者?”我暗自捉摸着,不确定问道:“难道他是‘影’。”
他看着我不说话,但是他的眼神已经一目了然了,看来是我猜对了。我不禁苦笑,没想到都是我让齐希冽陷入了那样的险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