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里有毒。”老头子蹲在河边,将小碗里的水又倒进了河里,皱着眉头抬眼看着并不是非常广阔的河岸。
“这条河怎么可能会有毒的呢?”我疑惑的问道:“难道是有人蓄意下毒?可是会是什么人啊?竟然在整条河里下毒。”
老头子轻轻摇了摇头道:“不管是什么人干的,绝对不是什么善类,在河里下毒,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了。”
正说着,突然远远的听到李公公慌张的大叫声:“神医,神医,不好了,不好了。”
我们一起转身看着他,老头子问:“怎么啦,李公公?出什么事情了吗?”
李公公猛喘着气,从袖中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不好了,军营里的士兵突然都手脚无力,倒在了床上,连张将军也是,皇上急召神医去军营。”
老头子跟我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转头看看身后的那条河,问:“这条河流程有多远?”
马夫上前一步说:“这条玉峰河是从城外玉峰山山顶的积雪溶化而形成的,从城外流进来,横穿整个陕阳城,就在北城门旁边形成了玉峰湖。说起来算是我们真个陕阳城的主要水源地。”
“军营里做饭喝水用的是不是都是这儿的水?”老头子急切地问道。连一旁的我也隐隐觉察到了事情的紧急。
被老头子这么一吼,那个马夫怔了一下,马上点点头道:“应该、应该是的。”
老头子倏的转过身看着我,吩咐道:“马上回药庐,把所有有解毒功效的药草都给我送到军营里去,快点。”
“是。”我应了一声,马上小跑着离开了,手忙脚乱的将装药的长抽屉都抽了出来,将可用的药都装进了小布袋里:“木香、龙胆、蓝实、蘼芜……”凭着记忆将所有看到过的、知道的可用的药草打包好以后,我就直冲军队大营。
进入军营以后的所见让我不禁大吃了一惊,原本那些精神抖擞的、英姿飒爽的士兵,这个时候竟然都是精神萎靡,原本紧握在手中的刀枪,这个时候成堆的放在了一边,而他们则是三三两两的靠着坐在了一边一旁,一点都没有了原本精锐之师的样子。
我在张志将军的大帐里找到了老头子,进去的时候发现齐希冽、齐希凛、肖旭和几位副将都已经聚到了张将军的床头。
齐希冽一脸严肃地站在一旁,紧绷着的脸上看不到其他的表情,虽然是那一晚以后第一次见面,可是这个时候已没有了时间再谈那些事情了。齐希凛和肖旭都冲我点点头,往旁边让了让,我欠身挤了进去,问道:“大叔,怎么样了?”
老头子帮张将军号完脉,捋了捋胡子,神情凝重:“中这种毒,初期会有手脚发软,全身无力的症状,但是时间长了将会损伤到人的神经,到时候不仅会筋脉萎缩,而且会神志不清,到时候这二十万大军就没有可出战的士兵了。”
我一怔,僵硬的转头看看齐希冽,他额头青筋暴起,还在突突的抖动着,半隐在宽袖中的手已经紧紧地握了起来,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承受了咬牙切齿的恨一样:“是那帮家伙派来的暗人。”说着,他充满怒意的眼神看向了我。
我愣住了,低头沉思,难道,难道那个银面黑衣人潜进陕阳城是为了下毒?可是,他为什么要下毒?为什么要救我?我有点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