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跟草心认识的?”这位神医确实是敬业,即使是在跟我说话的时候还是不忘手中的工作。
“我跟朋友原本是要一起去万草山找你要暗无天日毒的解药的,没想到没有见到你,倒是见到了她,一见如故。”我边回忆着当时的情况边说道,想到三个来到这个异世界的人就这样相聚了,真的不是一般的缘分了,如果那时候阿静也在就更好了。想着想着,我还是忍不住笑了,虽然略微带着点失望。
可能是看我在一边傻笑,申神医忍不住问道:“怎么啦?有什么好笑的吗?”
我笑着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点事情而已。”正说着,突然脑中突然闪过一件事,我脸上的笑容马上抹去了:“你为什么要随便拿草心试药,她的耳朵聋了,你难道一点都不愧疚吗?完了就把她抛在那儿不管不问的?”我生气的质问道。
对于我的指控,申神医一时语塞,过了好久,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你以为我不想吗?从小我就把她当宝贝一样宠着,我的妻子生草心以后没多久就的死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可能放任她不管。如果那样,现在,她就不单单只是耳朵聋了,她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一惊,不解的看着他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申神医抬眼看着前方,眼中隐约有晶莹的液体闪过:“我的妻子在怀草心的时候已经身中剧毒,后来我才知道她身上的毒的解药可以用我的命去换,可是她竟然什么都没有告诉我。说来惭愧,人称神医的我竟然被她那么轻易得瞒了过去。虽然她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将草心生了下来,可是草心还是不能避免中毒。如果放任她不管的话,她根本活不过十八岁。十八年,我研制那种解药整整花了十八年的时间。我虽然已经研制出了解药,可是没有试过根本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副作用,根本就不敢用。就在那天,她突然晕倒了,而且还一度失去了脉搏,我也等不了那么久了,把药给她灌了下去,结果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治好她。她身上的毒虽然解了,耳朵却还是聋了。”
看着申神医愧疚的样子,我觉得心中堵得慌:“可是你为什么……”
他定定的看着我,许久,突然道:“虽然我把她身上的毒解了,可是我还是没能救回我的女儿,她在失去的脉搏的那一刻就已经跟着我的夫人一起离开了。”
我一怔,惊愕的看着他,有点语无伦次:“你、这、你,说的是、是什么话啊,她、她不是还、还,活着的吗?”
他低声笑了,笑得有点凄凉:“哈哈哈,看来你好像也已经知道了,还是想跟我隐瞒吗?我跟我的女儿一起生活了将近十八年,我怎么可能会不了解她,重新醒过来的那个人已经不再是我的女儿了,她的身体里藏着的是另外一个灵魂,我没有说错吧?一见如故?难道你也是占据了这具身体的一缕游魂喽?”
我突然觉得浑身发冷,身子都得厉害:“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你……”
申神医站起来,整理着放在一边的药方,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草心的离开或许是天注定的,她没有办法活过十八岁。既然你的那位朋友占据了草心的身体,我就希望可以他可以继续利用这个身份好好的活下去,老天让你们还魂一定有他的用意的。呵呵,起初,我是怎么都想不通这个道理的,整天对着那个已经不是我女儿的女儿让我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却要不想接受草心已死的事实,我也不敢问她,最好只好选择离开,在外面游荡久了,反而很快就想通了。”
“那你为什么?”我忍不住插嘴问道。
他笑了:“我为什么还不回去?虽说她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她名义上还是我的女儿,我不能,也不忍心让她一直这样下去,所以才出来到处巡游,希望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可是直到现在都毫无头绪,我这个当父亲的是不是很失败?”
我站起来,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安慰道:“大叔你不用这么内疚,弄衣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即使没有你,她也在寻找治疗耳聋的配方,在那个世界她也是出生在中医世家的,这点小事应该也难不倒她的。”
“是吗?她叫弄衣啊。”申神医温柔的笑着看着我:“很好听的名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她。”
“应该很快就能见到的。”我搭腔道:“如果大叔不放心这里,现在就可以回去了啊,或者写一封信叫人送过去就可以了。”
“说得也是啊,可是我哪有脸去见她啊。”申神医还是心有愧疚。
我长了张嘴巴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外面一声大叫:“申神医。”
一天的忙碌又要开始了,我撇撇嘴,回头看看他,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好了,快干活吧。”
“哦。”我笑道,也跟着走了出去。没有我们的这个惊天大秘密就这样被识破了,说起来姜还是老的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