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去了哪里?以后都不回来了么?”小柳与小杨,异口同声询问!
“这个……我也不知!”声音,略显低沉,负于身后的手,手掌不自觉的紧握成拳,长睫与眼睑处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眸内那一道一闪而过的冷冽!
小柳与小杨两个人,不由得沉默了下来,低垂着头,愣愣的跟随在夜千陵身后。
夜千陵闭了闭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须臾间,压下了心底深处的那一丝潸然,开始暗暗的思索起目前的当务之急。而,正当她皱眉之时,余光,不经意的瞥见了前方那一个之前前来监斩台,对着宫玥戈禀告的小厮。
再向着小厮的身后望去,是一块医馆的牌子!
眸光流转间……
夜千陵唇角一勾,带着小柳与小杨,闪身便进了旁边的一家裁缝店。在店内,快速的换了一身男装,长发一束,再独自出来。目光环视间,不动声色的将指尖暗藏的数根银针,巧妙的送入了一名从自己面前经过的行人体内!
“大夫,麻烦你快一点,我们小姐还在府内等着呢!”
小厮不断地催促着身后行动不便的年老大夫。这时,他们的前方,一名行人,忽然毫无征兆的口吐白沫,面色青紫,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
这一变故,一时间,惊吓住了路上所有的行人!
年老的大夫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惊,立即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前,为倒在地上的人把脉。
片刻,惋惜的摇了摇头!
一袭男装、难掩风度翩翩的夜千陵,在这个时候,走上前去,与大夫的对面,缓缓的蹲下。修长如玉、白皙无瑕的手,指尖,便把上了地上之人的脉搏。瞬即,从衣袖下取出数根银针,毫不犹豫的没入地上之人的头顶!待取出之时,也顺带带出了之前没入行人体内的那几根银针!
众目睽睽之下,一切,竟做得是滴水不漏!
一会儿后!
地上的行人,生龙活虎的站了起来,感激不尽的对着夜千陵连连道谢!
夜千陵云淡风轻的浅笑一声,举止儒雅,彬彬有礼,俨然一世家公子,“在下今日路经此地,恰好救得阁下,也算是你我有缘,莫须言谢!”
行人还是再道了一声谢,才离去!
年老的大夫,不知何时,也已经站起身来,沟壑的脸上,满是倾慕,一瞬不瞬的望着夜千陵,“公子,你的医术着实令老身佩服,敢问公子贵姓?”
“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不值一提!”夜千陵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去!
呆怔在一旁的小厮,这时,快速的反应过来,连忙上前,一改之前催促大夫时的态度,有礼道,“公子医术高超,不知,可否请公子前去为我家小姐看看病?”
“抱歉,在下今日有事!”夜千陵婉言拒绝!
“公子,我家小姐,中了一种名为‘蛊毒’的奇毒,已请过城内多名大夫,可都束手无策……”小厮不知不觉显得有些急切起来,拦在夜千陵面前,不让开。
“蛊毒?”
夜千陵闻言后,声音神色中,都抑制不住的流露出了一丝诧异,继而,细细凝眉,认真的思忖了一下,才道,“‘蛊毒’实属罕见之毒,这世间,除了下毒之人,恐怕,也只有在下能解。只是,在下今日实在是有事,”声音,歉意的停顿了一下,显得很是为难,半响,终是点了点头,道,“不如,夜晚时分,你带你们小姐出来,我在湖中的画舫等她!”
“这……”
这下,变成小厮有些为难起来!
“深夜相见,确实多有不便!若是你们不放心,届时,可以多带几人!不过,一定要在今夜,因为明日,在下便会离开此地!”言尽于此,夜千陵抬步离去,眨眼间,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没有人看到,在转身的那一刻,她眼中那一抹一闪而过的算计!
俗语有言,解铃还须系铃人!
既然是宫玥戈设计了这一切,那么,她便要他亲自为‘夜家’平反!只是,她有些好奇,宫玥戈这般处心积虑的对付‘夜家’,究竟为何?
夕阳西下,天际的最后一道霞光,如织如锦,映红半边天空。轻轻的拂落在皇宫最高的那一座宫殿殿顶的金龙上,闪耀出绚丽的光彩,璀璨夺目。
而,与这样的耀眼璀璨不相符的,是殿内极尽糜烂的靡气!
一袭龙袍、坐与首位的轩辕承玄,无丝毫帝王之态,俨然如一登徒子,垂涎欲滴、伸长了脖子的望着前方曼妙舞姿,妖娆纤躯,手中执着的酒杯,杯中的酒,全数倾倒在桌面上亦毫无所觉!
宫玥戈神色始终淡然含笑,静静的陪在一侧。任周遭环境如何变化,亦丝毫影响不了他。优美的指骨,指尖,缓慢的转动着手中剔透的琉璃盏。盏内透明液体,映衬出那一双幽谙如海、深不见底的黑眸。
一轮歌舞结束,换上下一轮的空挡!
忽闻,那一道恍若天籁的嗓音,骤然如穿透晨间迷雾的清泉般,飘无的响了起来,“皇上,不知你为何会将随身携带的玉佩,赠与那一名‘来历不明’的女子?”
轩辕承玄似乎没有听到,望着舞姬的眼珠子,凸的快要掉出来!
“皇上,静心庵内的‘了尘师太’,你可还满意?”宫玥戈淡声再问,浓睫,将那一双不容窥探的黑眸,密密掩藏!
这一下子,轩辕承玄终于回过神来,神色忿恨,反倒将之前的色眯样给覆了下去,恼声道,“右相,莫要跟寡人提起那一个女人,寡人……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