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那年长点的宫娥,推了把小宫娥,警惕的看了眼四周,见没什么人气,这才道:“你这丫头,告诉你多少次了,这话可不能乱说,再者说,御太妃这事那里那么好说的,你不是也知道前几日静心殿那个被仗毙的碧儿宫娥吗,说不准是她冲撞了御太妃,把御太妃吓到了也说不准,再者说,太后如今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监视中,那里能嚣张?”
“啊?鱼姐姐你怎么知道的?”那长相精致可爱的宫娥问道,一派天真。
“烟雨姐姐不就是皇上前几日派去监视太后的……”
两人说着身影渐渐走远,声音也逐渐的听不见了,而一旁树林中,两个人影这才窜出来,站在那雪可埋膝的林中,看着那两名宫娥。
“十八皇子,这……还是跟奴才回吧,今日定是看不到太妃了……”小蚊子劝道,这十八皇子以前也是个浑人,但打从先帝仙去,御家垮了,御太妃失势,生活便也就大不如从前了,前些日子就在此处等着御太妃,有些时候还能见上一面,而如今这都好些日子了,也不见御太妃出现,怕是真的应了宫里的那些传闻……
御太妃疯了……
嗙。一声沉闷的响声,小蚊子被惊到,纤细的身子上立马背一层雪,厚厚的盖住,部分的雪,自他的领口掉入衣衫内,冰的他抖了抖,而他闻声望去,就见,那年纪不大的皇子,一脸愤怒的把手打在了粗壮的树上。
“哎呦喂,我的主子啊,怎的拿手去打那棵树?”说着弓着腰,快步跑到楚子俞的身边,捧起那只手,赶忙拿出手帕为他包扎起来。
“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如今呐,在这宫中没什么地位,这若是病了,痛了,哪里会有人管咱们,主子还是要多爱惜自己啊,不然被太妃她知道了,指不定的多心疼您呐。”
楚子俞心中烦闷不已,偏生的小蚊子还在一旁絮絮叨叨个不停,一把推开小蚊子,楚子俞那呵道:“你这狗奴才难不成也是欺负本皇子没权没势了是不是?哼,不可不要忘了,本皇子还有这身份在呢,再不济本皇子也是个皇子!”说着鼻子却是没来由的酸了酸,这叫什么事啊,母妃她……
小蚊子那里有那个想法?
可怜的他被冤枉了,赶忙解释道:“主子,奴才那里敢有这个心思,主子你误会奴才了,奴才这是……”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本皇子烦的紧,本皇子要出宫,你去打理一下。”所幸那皇帝认为他是个草包,并未对他严加看管,只是他似乎忘了,他还有个手握重兵的皇兄!
“啊?哦,是!”小蚊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却还是下意识的答,他没什么本是,这点忠心还是有的,若是因为主子失势便弃他与不顾,那不是他小蚊子能做的龌龊事!
“母后近日来,身体可有好些?”楚子轩傍晚时分便踏入了静心殿,说的也是些闲话家常,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却是迟迟的不肯离开,哪怕乔雨书从未给他好脸子看。
“不劳皇上费心了记挂了,哀家身体一直都很好,当然若是没有见到什么影响心情的人或事,会更好!”乔雨书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楚子轩脸色微微一变,墨色的眼底闪过一丝难看,随即僵硬着笑脸道:“母后还是多多休息的好,至于母后前些日子说的那事,朕自会考虑。”给林不凡的儿子赐婚?这事的确需要好好的考虑一番……
乔雨书拿起茶盏的手一顿,眼底闪过冷佞之光,饮了口茶,黛眉一蹙,把茶杯砰的一声放到了桌上,对着画儿道:“还不把沏茶的宫娥给哀家带上来!”语气带着几分煞气,看似气得不轻。
楚子轩眸底一闪,随后垂下眼眸。
画儿点头称是,退了下去,少许时间带上了一名宫娥,年岁大约在二十左右,面貌也属上等,举止仪态都很好。
“奴婢烟雨参见皇上,太后。”女子窈窕的身子盈盈一跪,端庄而有礼。
乔雨书却是面色不变的冷佞,呵斥道:“这茶是你泡的?”说完眼眸飞快扫过楚子轩,眸底一闪而过的杀气。
暗桩他派一个,她就杀一个,他人力,财力或许很多,但杀人的力气,她还是有的!
“是,这茶是奴婢泡的……”那宫娥低声道,语气之中听得出几分紧张与惧怕,却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忍了下来,强自镇定着。
乔雨书讥讽一笑,她以为她的主子能保得住她?
在这宫中,她想要杀的人,明着,暗着都是绝对活不成的,更何况她这一个小小宫娥?
“来人呐,给哀家拖出去打,打死为止!”乔雨书懒懒的靠入软榻内,唇角散漫的勾起。
楚子轩眸子一闪,微微眯起,却是垂首不语,只是淡淡的饮茶。
琴儿,书儿闻言便要押着那名为烟雨的宫娥下去,而那宫娥半晌没有听到有人为她求情,大惊失色,抬起头,梨花带泪的眸光殷切的扫过楚子轩,见后者冷漠的似乎见到了不相干的人,更是大骂自己的愚蠢!
她是什么人?
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宫娥,年纪比一般的宫娥大了些,办事最为稳妥,才被皇上相中派来监视亦是侍候这位年轻的太后,如今太后要杀她,皇上自然要做的就是漠视……
可是……可是她却打从第一眼看到这位尊贵的皇帝,就爱上了他,她要如何,她不想死,她想活着,最起码活着还可以痴恋!
“太后……太后不可以如此轻率的便杀了奴婢!”言语心灰意冷之间,却知道她需要的是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