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书此刻早已没了斗嘴的力气,眸光扫过奋力杀敌的邵非殇,眸底似乎闪过什么。
她可不是傻子,自知自己身体的极限,不会玩命。
她可是惜命的紧。
而就在这时暗夜中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飞奔而来,发出一阵嘶鸣,骏马身后是一群身着戎装的士兵。
乔雨书眸子一亮,援兵到!
邵非殇匕首一扬,轻松的解决掉身边的黑衣人,翻身上了白马,马儿似乎有些日子没有见过邵非殇放弃了它的高傲,亲昵的转动了脖子,邵非殇一笑,抚了抚马鬃,御马向乔雨书走去。
乔雨书看着那一人一马的互动,唇角动了动,暗骂那马儿是个没良心的,她可没亏待它,怎的不见它对她这般亲热呢?
“真是一只见色忘义的贼马!”乔雨书环胸,对着御马走到自己身边的邵非殇说道。
邵非殇挑眉伸出自己的手,示意乔雨书上马,墨绿的眸扫过身下的马儿,见色忘义?
似是看出了邵非殇的不解,乔雨书淡然的说出一句令邵非殇脸色几变的话:“小非是匹母马。”随后忍着笑把手递到邵非殇的手中,借力跃上马,坐在了邵非殇的身前,背后便是那炙热结实的胸膛。
邵非殇却俊脸黑了黑,小非?
这名字好熟悉……
“还不走吗?”乔雨书看着厮杀声一片的森林,自知这里也没他们什么事了,忍着笑意问道。
其实这马儿的名字本不叫小非,但她突然就觉得这马儿叫这个名字,很适合……
“美人咱打个商量如何?”邵非殇凑到乔雨书的耳畔,略带讨好的说,鼻息间呵出的热气打在乔雨书的勃颈处,麻麻痒痒的。
乔雨书测了测头,无奈却躲不开那恼人的热气,随即便也不语,垂首看着缰绳。
“咳咳……美人你看刚刚我杀的人比较多,按照赌约美人是要给我做一辈子饭的,可是呢,本大王怎么舍得美人去做那种粗活呢,不然这样,你把这马儿的名字给改了,抵消这一辈子做饭的赌约,如何?”见乔雨书不说话,邵非殇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咳了咳,他真的不喜欢跟这马儿叫一个名字。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昨日她还这般唤他……
“可是小非是母马,这个名字很适合它。”乔雨书却非常坚持,眸底隐隐的泛着笑意,却见不远处风清阙端坐于马背上,衣衫遽尔,面色复杂的看着她。
乔雨书一怔,眼底的笑意没有来得及隐去,全数被风清阙瞧了去。
风清阙抿着唇,错开视线,锐利的视线直直的射向邵非殇,若隐若现的妒意。
邵非殇自然感觉到了那灼热的视线,抬眸望去,微微一怔,眸底闪了闪,有些莫名的心绪……
他承认他答应他保护她,是有私心的,而那日在摘新楼他还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黑了他一顿酒菜,他那日那般做也只是为了令他掉以轻心,好给他接近她的机会……
他卑鄙自私的利用了他。
但他却并不后悔,感情的事本就该先下手为强!
“喂,送哀家回宫。”乔雨书收回视线,不再看风清阙,对邵非殇吩咐道,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
邵非殇看了眼风清阙,抿着唇调转马头,向林外奔去。
唉……朋友对不住了,兄弟就是拿来出卖的!
长安城内一座普通的宅院内,一场厮杀刚刚结束,大批的黑衣人把鲜红的刀子放入刀鞘,随后开始处理尸体。
院落内,徐翰林,林朝天,林宝峰被绳索结实的束缚着,不能动一下。
“你们到底是何人?天子脚下怎可如此放肆!”徐翰林虽然是新官上任却还是有些气势的,出口喝问道。
那些黑衣人却仿若没有听到一般,继续收拾着尸体。
林朝天眼底闪过一丝皎洁,年纪不大头脑却是非常的好,只听他清朗的声音响起,道:“天子脚下又如何?咱们圣上是个傻子,谁会怕?”
“你……”徐翰林眸子一睁,似乎没有料到这稳妥的少年会如此出言不逊。
林宝峰却不开口,淡淡的看着一切,暗自思量。
到底是为官多年,有些脑子。
果然下一刻那些黑衣人身子一怔,转首看着林朝天眸光凶狠。
林朝天眸子一闪,暗道:不好!
而就在这时,小院的门被推开,一身黑衣斗篷的小安子踏入,制止了那些黑衣人的动作,脱下了黑色的帽子,赞赏的看着林朝天道:“不愧是太后看中的,是个机灵的小子。”声音阴阳怪气,太监嘛,那声音自然好不到那里去。
林朝天不语,静静的看着小安子。
徐翰林却道:“原来是安公公,太后今晚有所行动,安公公不看好年幼的皇上,跑来这里作甚?”虽然为官不久,但这个太监他还认得的,这不是皇帝身边侍候的太监吗?
徐翰林不傻,自然知道这其中有蹊跷,但他却猜不透,到底错在哪里?
太后的智慧,他是相信的,但那里算错了?
小安子扫了眼徐翰林,笑道:“杂家这不正是奉命来此处看望各位……大人吗?”
“奉命?”林朝天重复道,这才是重点,奉谁的命!
“哦,瞧杂家这脑子,皇上福泽深厚,这痴傻的病症不药而愈,今个晚上重整皇室!清理一下那些个心怀不轨的……人。”
林宝峰眼眸一眯,意外却又暗自赞叹这皇帝的隐忍!
痴傻能够不药而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