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但他却还是不放心,担忧着……
哪怕知道这份担忧,已经逾越了君臣之礼,却不能控制,不想停止……
她是他的孽,这一生无法逃出的魔障!
一路颠簸,终于在天亮之后,乔雨书与邵非殇被带到了一处山庄内,两人都被锦布蒙上了眼睛,对周边的一切只能靠感觉。
只见几个黑衣人,把装着邵非殇与乔雨书的大桶打开,一个人扛着一个人,看着没有门的高强,一跃而上,翻墙而入……
乔雨书的唇角若有似无的上扬,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不是吗?
皇宫之中,楚子轩负手伫立在御书房窗前,幽深的眸有着别人看不懂的深沉,夜色渐渐退去,日上三竿,有人一夜熟睡,有人彻夜失眠……
“皇上……一切都等太后的信号弹了!”小安子看了眼周身气质低沉的帝王,小心的说道,心中却是有着几分算计,若是太后事成,林太妃的势力必然受损,如此一来,便是皇上动手的最佳实际!
但是……
小安子小心的看了眼楚子轩,他很小的时候便入了宫,奉魏家主之命,保护当时还是痴儿的楚子轩,这些年来,他明着是李德才的徒弟,实则却是个探子!
而他对楚子轩还是有着几分了解的,此刻他知道这个帝王心中的……挣扎!
“下去吧。”楚子轩沉寂的心微微一动,牵扯着却是撕心裂肺的痛,他竟然为了自己的霸业,至那个人于不顾!
真是该死!
只是……
他不能让母亲白死!
林妃他必然要杀,而这却是个绝佳的机会,并且还能一举那会皇权,彻底的掌握大齐的一切!
他不能错过!
不能……
乔雨书与邵非殇被关在了一间阴暗的暗室内,暗室内很潮,地上仅铺着一些稻草还是那种已经脏的不能再脏的样子,一两只老鼠偶尔的会跑过暗室,却是空手而归,因着暗室内出了两个活人与一堆不能吃的稻草,什么也没有!
许是看准了两个弱质女流不会生出什么幺蛾子,暗室外并无声响,可见没有监视他们的人,邵非殇活动了一下一晚上未曾活动的身体,五颜六色的脸,带着几分愤愤然。
“真真是群不怜香惜玉的主,本大王如此尤物,他们都舍得用丢的,没情趣!”邵非殇恶声恶气的说,丝毫没有意识到他说的话是有多……令人无语。
乔雨书自潮湿的地上起身,一袭白衣染上了些许黑色,她却不甚在意,前世她身为杀手,连肮脏的下水道都钻过这些真的算不得什么。
斜睨了眼不停抱怨的邵非殇,乔雨书眼底一闪而过的无奈,踱步走到稻草旁,就欲落座,如今她还穷讲究个什么?
这些她在前世就已经经历过了,算不什么,如今再次经历,乔雨书才知道她多么羡慕以前刀口舔血的日子!
虽然辛苦,却活得自在!
她在前世有自己打拼的事业,是个黑道首领,想杀便杀,那般肆意轻狂,怎能不令她怀念?
“嘶……别坐!”邵非殇却横眉,制止了乔雨书的动作,随后左右看了看,也找不到什么可以给乔雨书铺在身下的物件,只好脱下了自己的衣衫,铺在稻草上,随后才道:“女子家,身体本就怕这潮湿,而且你的身体又不好,还是小心些,坐在这上面。”
乔雨书眼眸一闪,看着邵非殇,黛眉微蹙,沉声道:“把衣衫穿上。”语气不由的多了几分苛责。
邵非殇的身子精瘦,虽然勉强可以扮成女子,衣衫却不能穿的太多,不然体态臃肿魁梧,那就露馅了,所以这深秋之时,他也只穿了一件中衣外边就要了这么一件绿色的衣衫,如今他把外面的衣衫给乔雨书铺在身下,身上就穿了一件淡薄的中衣,在这阴冷的暗室内。
就算再好的身子也扛不住这深秋白日里与天黑时那种温差,他这般做,身体又怎的受得住?
邵非殇却痞笑道:“这衣服都脏了,本大王从不穿脏衣服,美人若是不用,就放在那里好了。”邵非殇说完,也不再看乔雨书一屁股坐在没有铺衣服的稻草上,眸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他就知道这美人一定舍不得他受冷!
乔雨书凝眉,深深的看着邵非殇,眼底风云变色,一会一个情绪,半晌才走到铺了衣衫的稻草上落座,绝美的容颜上有些不自在。
她何时受过别人的照顾?
以往那些人都是为了她的身份对她有所顾忌,从来都没有人如此对她说话,没有人对她用这样无赖的方式关心着……
想着乔雨书垂下眼帘,掩去眸子的复杂……
一时间小小的暗室内,寂静无声。
禁军统领林不凡恭敬的站在风清阙的身后,面露紧张,而他身边则是他的儿子林朝天!
说来这林朝天原来是有些才干,然他的父亲林不凡却不同意自己唯一的儿子做这个禁军,要知道这禁军可也不是好当的!
说好听点是宫里那几位的侩子手,净干些肮脏的勾当,说不好听了那还不是皇权驱使下的走狗!人家主子说一句话,你就必须脑袋算在裤腰带上认真的干!
但却不知怎的,这隆裕皇太后却点名让他唯一的儿子参加了这次的行动!
林不凡纵使不愿,却也不能说什么,主子都发话了,他能说什么?
难道抗旨不尊?
“林统领!”风清阙负手而立,仰望天际,蔚蓝的天空,浩瀚的云海,天气虽然晴朗,却并非是那万里无云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