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可不可以再笑一次?”淡淡的声音,此时却响彻山涧。
阿泽与风清阙几乎同一时间凝眉,奇怪的看向那女子。
一个向来冷情的人,今日却被要求不算熟识的男子笑,这很奇怪不是吗?
小绿亦是诧异的看向乔雨书,自打她认识娘娘以来,从未见过娘娘对谁如此特别的,就连对魏家主,她也是淡淡的,只是今日……
马车外,很远的地方,邵非殇站在那里,已经看不清那女子的容颜,然听着那再山涧回荡的话,他却还是扯唇一笑,依旧爽朗。
管她看的看不到,他都要笑!
而不断行驶的马车依旧越走越远,那个男子就向慢镜头一般,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乔雨书的视线中。
阿泽没有停车,因为乔雨书没吩咐,乔雨书没有吩咐,因为没必要停车。
风清阙回眸,看着那远处的一个小点,已经看不出那男子面上的表情,微微凝眉。
若是她想看他的笑,是不是说的有些晚了?
这能够看到什么?
而没人知道乔雨书到底看没看到邵非殇的笑,乔雨书亦没有在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马车,行驶了半个月,终于抵达长安城外,而因着某些关系,乔雨书与风清阙早早的分道扬镳。
风清阙自城东闹市那边的东门进了城,有百官迎接,皇帝亲临。
乔雨书自僻静的山道上了大国寺,一路无人……
天兆三十一年,四月中旬,大齐内阁大学士被多名一品大员弹劾,其名头无外乎是内阁大学士谎称身体不适,犯欺君之罪!
然出乎意料的是,敬德帝的态度。
他非但没有为此事责怪风家一干人等,并且升了风清阙的官!
曰:内阁大学士风清阙江南一行乃是他的旨意,而风清阙做得很好,所以连升两级!
同年同月,贞顺皇后祈福完毕,自大国寺返回皇宫!
齐国皇宫,凤仪宫内。
乔雨书有穿上了她华丽的宫装,绝美的容颜上又覆盖了那浓重的妆,整个人看起来,凌厉且霸气,气势得天独厚,风华自展,尊贵浑然天成。
皇后回宫,各宫妃嫔自然要纷纷前来拜访请安,即便是,那些入宫年头多的,品衔仅次于皇后的,也要来请安!
这便是规矩,无礼可言!
在乔雨书归宫的第二个日子,各宫妃嫔纷纷前来,或请安活挑衅。
当然聪明的自然是请安,愚蠢的自然是挑衅。
这其中,从未和乔雨书交过手的燕妃与林妃亦在其中,当然御妃亦是在此行之中。
御妃两年前被贬婕妤,而现在可谓是母凭子贵,翻了身,就连敬德帝也已经几次三番的光顾了她的玉安宫!
奢华的宫殿,徐徐飘散的熏香,华贵的白玉石阶,九曲龙堂,耸立在群宫之中的凤仪宫尤为华丽刺目,无不在昭示着住在这里的那个女子的尊贵!
按着品衔着衣的一众妃嫔鱼贯而入,年轻的个个貌美如花,年老的亦是风韵犹存。
小绿身为乔雨书的贴身女婢,是这皇宫内有点权力的女官,也有着不小的身份,而这些妃嫔来此,接待他们的人物必定是要落在她的身上的。
小绿从来都很聪慧,她自然知道自己是娘娘的手,不是什么事都要娘娘出手的!
“各位娘娘万福,皇后娘娘近来身子疲乏,还请各位娘娘回吧。”态度不卑不亢,却也有礼得当,完美的令人找不出丝毫的把柄纰漏!
各宫的娘娘面色却不甚好看。
这皇后未免有些自视过高了!
燕妃淡淡一笑,温婉和煦,似乎并无恼怒,看着小绿道:“本宫等人听闻皇后娘娘身体微恙,很是担心,这些时日以来,更是甚为担心,不知上官姑娘可否通传一声,让我等见一见皇后娘娘便好。”说完燕妃微微一笑,拉过小绿的手,把自己手中的玉镯摘下来带到了小绿的手腕上。
小绿眼底一闪,随后把那玉镯摘了下来,重重的递给燕妃疏离道:“娘娘这是做什么?奴婢只是封皇后娘娘之命行事,那里敢擅做主张?娘娘这礼物贵重,还是拿回去的好!”
燕妃眼底闪过不悦,身子有些僵硬,这小绿可谓是狠狠的打了她的脸面!
御妃扯唇讥讽一笑,嚣张的挺胸挤开燕妃,燕妃不妨被御妃推了个踉跄,被贴身的宫娥扶住,这才险险的站住脚,抬眸看向御妃,温润的眸底不由得溢出几分阴戮。
小绿把这一幕收入眼底,不着痕迹的垂眸。
“你个小小女官竟敢如此放肆,皇后娘娘可真是把你宠坏了!哼。来人,给我把这狗奴才拖下去,重重的打!”御妃嚣张的叫嚣,眸底妒恨若隐若现。
她永远不会忘记两年,景阳殿那女子嘲讽的眸!
这里是皇后的寝宫,即便叫嚣的亦是位主子,侍卫们却也会选择性的耳聋。
他们深知自己是吃那口饭的!
小绿微微俯身,笑着看着嚣张的御妃道:“御妃娘娘请自重,这里是皇后娘娘的凤仪宫,而并非御妃娘娘的玉华宫,若是御妃娘娘的无礼吵闹,惊扰了皇后娘娘的午睡,可就不好了!”
一旁久未言语的林妃眸底一颤,抬眸认真的看着小绿。
一个奴才都如此了得,乔雨书,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你……”御妃大怒,怎么如今她教训个奴才都要看那贱女人的脸色了是不是?
燕妃看着气得毫无仪态的御妃,眼底闪过嘲讽,几步上前,抓住御妃劝道:“我说姐姐,算了吧,既然皇后娘娘在午睡,我们还是改日再来,不然打扰了皇后娘娘休息可就不好了,谁不知道皇后娘娘是皇上的心头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