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德帝一挑眉,回首,俊脸隐在晦暗之中,令人看不清楚,他微微勾唇,清淡的嗓音低纯好听:“说吧。”
他很好奇,她想要做什么。
“德才公公昨晚会见了淑妃娘娘,今早便从宣武门出了宫,而后……赵家少将军便伤了腿……”
敬德帝眼眸一闪,大手一挥,那黑衣男子便闪身离开了,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
“呵呵……有趣!”敬德帝眼眸一眯,眸底精光乍现,随后只听他朗声道:“传楚王觐见!”她想的无非如此,那他变成全她!
三日后,沉香殿花园内,乔雨书躺在贵妃榻上,眯着眼享受着难得的冬日暖阳,唇角惬意的勾勒出绝美的弧度,姣好的容颜在日光下白的接近于透明。
修长白皙的手指,有规律的转动着手指的佛珠,一下一下竟与人的心跳频率一分不差。
她的心跳不能跳的多过一分又或者少了一份,她必须时时刻刻的如此安静,如此淡然,不能有一点的情绪,否侧便是死!
茶香幽幽,凋谢的花留下枝丫,等待明年再次绽放。
只是她还有几个明年?
生命里下一次的轮回是否已在眼前?
“娘娘……”小绿看着乔雨书合眸,以为她是睡着了,有些迟疑,可是楚王妃……
“有事?”乔雨书睁开眼眸,瞳眸清明幽冷那里混沌的睡意?
小绿见此无奈叹息,娘娘每晚失眠,她以为这暖阳之下娘娘能够睡一个好觉的。
“回娘娘的话,楚王妃求见。”小绿垂眸,恭敬道。
乔雨书眼帘一掀,眼底倒是有几分意外,随后幽幽一笑:“宣。”是时候会一会她了!
薛府,花厅。
薛子谦看着自己的母亲,眼底有着几分冰冷的森凉。
他昨日便听下人说了母亲对她所作的一切,怪不得她……
此刻天知道他有多怨他的母亲……
“子谦你……是在怨母亲?”薛老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面色冰冷的儿子只觉心中真真的抽痛,难道身为生母的她竟然比不过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
“儿子不敢,只是江南老宅气候温和,较之齐国的冰寒之地更适合母亲居住,母亲就……暂且回老宅住些日子吧……”怨?怨又如何?
“你……你个孽子!不就是一个妖女,她值得你如此忤逆母亲吗?”薛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脑海中不由的忆起陪伴自己身边多时的老嬷嬷被那女子一手掐断咽喉的情景,心头颤抖。
妖孽!那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
自古好女不侍二夫!那个妖女倒是好,伺候完了儿子勾引老子!竟一跃成为四妃之一,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手段!
“母亲!”薛子谦豁然而起,他不允许别人如此侮辱她!
“若非母亲,雨书又怎么会有今日的身份?凡是有因必有果,母亲今日的话若是传到了皇上耳中便是辱骂皇室妃嫔,是要杀头的!”
薛老夫人闻言一怔,眼底闪过一丝狼狈与惊怕。
是啊,即便那个贱人在如何大逆不道都轮不到她说!
妄论皇室可是要杀头的!
“儿子言尽于此,母亲你好自为之!”薛子谦不愿再看,转身欣长的身子融入暖阳之中,渐渐消失不见。
薛老夫人狼狈的弯腰叹气,她这个儿子算是白养了!
倩离幽,楚王妃跟着小绿踱步走入沉香殿花园,抬首便看到那慵懒的靠在贵妃榻上的雍容女子,倩离幽一怔,眸底闪现诧异。
她真的变了!
倩离幽跟着小绿身后,眼带探究的看着乔雨书,只觉面前之人似乎变得犀利莫测,然即便她贵为四妃之一又如何?
还不是曾被人休弃的破鞋!
想着倩离幽连自己最后的那点谨慎都舍弃在了自己的骄傲之中,昂起头,轻蔑的看向乔雨书,眸底有着几分嘲讽。
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穿上一件宫服,倒有那么几分像样的!
“臣妾参见淑妃娘娘。”随意的福了福身,倩离幽并未下跪,连样子都懒得做。
花园内,所有的宫人瞧见此情此景微微诧异,这个楚王妃好大的胆子……
小绿蹙眉,看了眼乔雨书见后者并未有异样,这才压下火气。
这楚王妃当真是欺人太甚却也无脑的可以!
她难不成以为现下娘娘还是那个楚王府毫无地位的姬妾吗?
“楚王妃请坐,小绿你们都下去吧。”乔雨书挥了挥手,懒散的遣退了所有人,随后身子整个的窝在贵妃榻内,垂下眼帘,看着手中碧绿的佛珠。
小绿见此,微微迟疑之后退了下去,她知道这个楚王妃伤不了娘娘的!
不消一会,花园便只剩下乔雨书与倩离幽二人。
乔雨书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着佛珠,由始自终没有看倩离幽一眼。
倩离幽自小便没受过什么冷落那里受得了她如此?
当下便讥讽道:“娘娘果真是天子绝色,这份姿容在这长安城中可是当属一绝啊。”这话在别人身上可能是夸赞,但用在此刻的乔雨书身上,无疑是讥讽。
世人皆道:“齐国有女,艳色无边,子弃勾父,乱伦长,为道德……”
“不敢当。”乔雨书微微一笑,眸底掠过一丝寒芒,又道:“楚王妃智谋无双,该是本宫佩服你才是。”楚子昂为何会忘了乔雨书与他的相识相知,而另娶他人,相信这楚王妃在其中功劳定是不小吧?
倩离幽身子一僵,俏脸一变,抬眸目光不善的看向乔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