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仍如从前一般的冰凉,却柔滑细嫩。
“谢谢你!”他张唇,吐出的字虽少,却同样的发自肺腑,上官夕颜勾唇,与她相视一笑。
可一瞬间后,容煜便松开了她的手指,眼神又恢复如初般的平静,方才的点点涟漪,仿若是她自己的错觉。
心莫名跟着一抽,为何会是如此,容煜为何总要把自己的心给掩埋起来,为何每次在看到了他的一星半点与常人一样的情绪后,总会在一瞬间后,又立马给遮掩掉,他是在害怕什么,又是在遮掩什么?
指尖还残留着容煜手掌中的余温,可眼前的他,却又恢复到了那种陌生却又透露着恭敬姿态的样子。
他只有十七岁,可眼神给人的感觉,却足足比人家一般少年,要老上十岁,甚至更多,也许,他会如此,可能与他常年的教育以及自身的身份有关吧!
既是如此,她亦不方便过问许多,虽然心中疑惑颇多,却只能深埋心底,暂时不去过问。
“你先下去休息吧,这几日,无需为外面的事情操心,本王会让夜豹去打理,你安心养伤即可!”
“嗯,好的!”他回了一句后,便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顿住身形,而后转身,启唇道:“王爷相信夜豹不会再叛变?”
上官夕颜闻言,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他不会再叛变了!”容煜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开门离去。
上官夕颜为何会如此肯定夜豹不会叛变,因为她在此之前已经了解,夜豹唯一的嗜好便是贪财,而他贪财,其实不是真正的爱钱,只是小时候过惯了穷苦的日子,想让一直照顾他的母亲过上好日子而已。
他那么一位至孝之人,又岂会坏到哪儿去?而且夜豹确实是一位铁血汉子,这些,也是上官夕颜一早就派人查过了,不然方才,她也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他了。
只是她没有料到的是,夜豹竟然真的不怕死,还那么极端的想与她同归于尽,好在容煜在一旁,不然刚才,却是凶多吉少。
瞟了一眼躺在地上闪着寒光的匕首,她走过去,蹲下身子,伸手捡起那一把短短的匕首,上面还残留着容煜的血迹,刺目的鲜红。
“啧啧,王爷眼中露出这种眼神,可真是让奴家感觉莫名激动的很呢!”不知何时,一个穿着金色长袍,袍上绣着大朵艳丽牡丹花的轩辕律站在了门口。
肩头搭着两股青丝,柔顺的垂落而下,金色的长袍衣领颇低,隐约可见他的锁骨。
那白皙光滑的脖颈,就像一块闪发着诱人光芒的璞玉,让人很想走上去据为己有。
他就那么斜斜的靠在门框上,如一条没有骨头的蛇,亦如一只从林中得道千年的灵狐,妖媚非常。
他一根手指轻轻勾住其中垂落在胸前的一揪青色长发,红润的唇微微嘟起,果然是个妖孽!
上官夕颜朝天猛翻一个白眼,这个妖孽,哪天能够正常一些出现在她的面前,就好了。
“轩辕君,本王能不能和你商量个事?”
轩辕律一听此话,身子稍微站直,而后轻飘飘走到她的身前,眨巴着他那双狐媚的双眼,张启红唇,吐气如兰,直扑她的面颊。
“哦?倒不知王爷要和奴家商量什么?”
先前走了一块木头,如今又来一位妖孽,她景王府的众位王君,可真的都是一些另类的极品啊。
上官夕颜也学着轩辕律的神情,微微眯眼,勾起唇角,她知道,她这种样子,无疑也是十分勾人眼球,十分妖孽的。
她也学着轩辕律的口气,十分柔和的说道:“本王能否请轩辕君以后出现时,先支个信,或者敲敲门,走个正门,如何?”
她语气和缓,面带微笑,轩辕律微微一怔,也许他不知道景王竟然也会有如此柔媚的一面,漆黑的眼中闪过一抹奇异之光,而后他亦是勾起唇角,干脆俯身至上官夕颜面前,与她只距一指之隔时,方顿住。
“是王爷想东西想的太过入神了一些,且奴家刚才走的可不就是正门?”他笑得越发的妖媚,同时修长的手指往门口处一指。
由于隔得近,他嘴中的热气悉数扑到上官夕颜的脸上,有着一种淡淡的清香,虽淡,却极为好闻,与这妖孽一般,这种清淡的香气,亦能蛊惑人的心灵。
上官夕颜的眸子闪了闪,静静的看着轩辕律片刻,而后终是一声大笑。
“好,不愧为醉玉楼第一招牌,这张利嘴本王自愧不如!”说罢,她伸手在轩辕律唇上轻轻一捏,轩辕律并未有闪躲,而是任期捏着,脸上笑容依旧不变。
“王爷若是喜欢,奴家可以一直如此!”
这一声娇滴滴的表白,让上官夕颜不由全身鸡皮疙瘩跟着一起掉了下来。人妖在前世她可是听说过,也见过,可那些人妖,比起眼前这位活生生的妖孽,那些就都是浮云了。
且,若是这妖孽去选什么人妖皇后,一定不再话下,只是可惜了这么一张纯天然的好皮囊,竟然是活在了这么个不发达的古代,哎!
花美则美矣,却是带毒的,她上官夕颜一直都懂这个道理,而像轩辕律这种与她只是有着某种合作关系的花,就更加不能染指了。
“你无需如此,本王自知消受不起!”她同样带着调谬的语气,却是摆明了拒绝轩辕律的表白。
轩辕律眸光黯了黯,垂下眉眼,那长长的睫毛,浓密的围在他那双狭长的凤眸周围,投下一个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