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澈见是上官夕颜,微微一怔,遂从椅子上走了下来,然后微微向其行了一礼,他道:“夕颜姐姐好!”
原来他不像玄忆一般叫她颜儿,不像轩辕律一般唤她王爷,他叫她姐姐,那么他们之间,是不是也并无夫妻之实?
不过看这孩子的身形,看他那未发育的身子骨,一眼就知道,即便想出点什么事情,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她郁闷的是,莫非这南宫澈也是这大人在政治上的一枚棋子不成?只可惜他才区区十二岁而已,根本不懂得情爱的年纪,就被大人们为了一己之私,或是为了巩固某些权利,遂牺牲了他一生的幸福。
他长相秀丽而可爱,这么一位可人的孩儿,她真是无法把那个画乌龟的人跟他联系在一起。
心中有些讶然,莫非她搞错了,其实并不是他?她这般想着,却瞟见他的衣袖下摆处,赫然有一块墨迹。
这墨迹不像是刚刚沾上去的,心中刚刚的想法,在见到此墨迹后,不由全部推翻。
“无需多礼,澈儿是在练字么?”上官夕颜绕过他,直接往他的书案走去。南宫澈倒是无任何惧怕或是慌张之色,其淡定之态,完全可以去当一个演员。
“是啊,姐姐说澈儿年纪还小,要多学习。澈儿的字写的也不好看,姐姐说闲着无事时,便多练练吧!”
南宫澈在身后如此讲着,上官夕颜已然走到了书案旁,她拿起一张他练的字,仔细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南宫澈年纪虽小,却着实写了一首好字,这字体娟秀,却不失力道,且字字铿锵有力。
难怪这小子小小年纪就这么狂妄,看来还是有一定原因的。
“澈儿的字确实写的不错!”上官夕颜微微一笑,不由如此赞叹道,那南宫澈闻言,脸上不由漾起一抹倨傲之色。
这些神情,自然被上官夕颜看在了眼底。她勾唇,亦是淡淡一笑,只闻南宫澈道:“这都是姐姐教导有方,澈儿只是照做而已!”
南宫澈话音刚落,就见上官夕颜伸手把手中南宫澈练的字,嘶拉一下,撕了个粉碎。
她边撕,边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可这一微笑,落在南宫澈的眼底,就显得格外的狰狞而恐怖。
他不由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相信的望着上官夕颜,那可是他刚刚好不容易写的心血啊,就被她给这么撕了。
“你这是……”他伸着手指,指向上官夕颜,余下的话,却未有再说出来。上官夕颜手中握着那被她撕碎的碎片,微笑道:“只可惜,这字美则美矣,却毫无灵魂,只是呆板的写在纸上而已,本王不喜欢!”
她此话一出,无疑是让南宫澈愈发的疑惑。字本来就是呆板的东西,又岂有灵魂一说?
他心中隐隐有些愤怒,不由冷声道:“姐姐若是嫌弃澈儿字写的不好,大可以明说,何必说些澈儿听不懂的话来搪塞,字又何来灵魂一说!”
南宫澈先前的可爱渐渐消失不见,他的眼中出现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隐忍怒意。
虽然他隐藏的极好,却也被上官夕颜看了个正着。
“随你怎么想,反正你必须写一手我满意的字为止。不如先练个一百张,我明日再来检查吧!”
说罢,她走过书案,本欲往门口走,却被站在一旁的南宫澈一把抓住,这孩子从小营养就好,虽然只有十二岁,却已经长得颇高,力道亦是不小。
此刻他抓住她,手上自然是用了不少力量。而原本隐忍的怒意,也渐渐浮出了水面,他沉声道:“姐姐可是在说笑,一日之内要我写一百张,姐姐可知道,此刻已经是下午了!”
他怒,她心里就哈皮,不过她自然不能表现得太过张扬,她只是嘴角噙着微笑,伸手去拂开他握住她的手,道:“若是澈儿怕时间少了,我可以把时间推到这时候,我明日亦可以是这时候过来!你看如何?”
她说到此,手指握上他抓住她手腕的手指,暗自一用力,把他扳开来。见他没有说话,只怕是早已经气的无话可说了。
遂道:“记住,本王看的不是数量,而是心,如若你没有用心去写,本王明日还会让你再继续,直到本王可以从你的字体中,看到你的用的心意了,才停止!”
话说完,她转身,毫不犹豫的就往门口走,刚走至门口,南宫澈紧随而上,复又拉住她的手腕,让她堪堪就出不了门。
“为什么?姐姐为什么要刁难澈儿,难道澈儿哪里做错了么?”
她自称本王而不是我,就说明,她刚才是用王爷的身份在与他说话,他是她的夫侍,她的话,他自然是不能反抗的。
她若是没有开玩笑,凭他那狗屁的写字速度,即便是今晚通宵,他也不定可以写的出来。所以,此刻他不能答应,哪怕是死拽着,也要问出个明白来。
南宫澈几次三番的扯住她,她也不恼火,因为恼火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她转身,再次微笑着看着他。
“澈儿可以一边去姐姐暖阁中给姐姐画乌龟,又可以一边在此祥装练字,澈儿倒是自己说说看,你用心了么?”
南宫澈一怔,立马松开了握住上官夕颜的手,不过脸上仍是强装镇定,他强自微笑着道:“姐姐听何人胡说的,澈儿一直在屋中,又何来去姐姐暖阁中画乌龟一说,姐姐……”
“南宫澈!”上官夕颜不等南宫澈把话说完,一声断喝,吓得南宫澈亦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