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碧落点头,“应该是这样,她的喉咙被捏碎,毒血无法下流,却能够在她的脸上回流,这样一来,她的整张脸应该便是乌青色的,所以,才会被人割下了几乎所有的皮肉。”
如果,那个人兜了这么大的圈子仅仅是因为想要掩盖那种毒,那么,很有可能……
楚碧落眼光一闪,拓跋清玄折扇一合,几乎是同时,两个人异口同声:“找出这个毒就能沿着线索找到第五楼的老巢!”
叫人去来了杯子,楚碧落小心翼翼取下一些那乌黑的血,眼下,就是要找一个懂得毒药之道的人来摸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毒了。
“呲呲呲……”
楚碧落拿着酒杯侧耳,凝神一听,拧眉问拓跋清玄:“这里有蛇?”
拓跋清玄也听到了声响,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这声音不像是蛇。”
北连阙也是说道:“这里以前是存放雄黄酒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蛇出没?”
雄黄……酒?
楚碧落眉心一跳,皱着鼻子,空气之中有着一股淡淡的味道,倘若不仔细根本就问不出来,这味道是……
猛的,楚碧落脑中炸开一道激灵,再听听那声音,更加笃定了几分,一定是那样的!
“妈的!”楚碧落大骂了一句一手扯着拓跋清玄一手不得不摔了杯子抓过还在思索的北连阙朝着外面平尽全力跑去:“用轻功,不想死,快走!”
楚碧落拓跋清玄和北连阙一路逃窜出那屋子,刚刚到外面,楚碧落咬紧牙,纵身跳跃:“能跳多远就跳多远,记住,跳完过后一定要趴在地上抱头!”
三道身影才刚刚跳起来,后面便是一阵巨大的轰鸣声,然后是冲天的火光从那屋子四周涌动出来,眨眼之间便已经将屋子吞噬掉,宛如蛇的信子一般的火燃烧着周围的空气涌动出来,就像是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冲击力扫向周围的一切,楚碧落趴在地上抱紧头颅,拓跋清玄与北连阙一边一个也是抱着各自的头,一股热浪冲击着他们,地上留下三条很明显的痕迹,竟然是楚碧落拓跋清玄和北连阙被热气冲出去的时候在地上摩擦着留下的痕迹。
等到热浪过后,楚碧落拍着身上的灰尘从地上跳起,这一拍事情可就大了,那些衣衫被火光这么一烧,再经过楚碧落的手这么稍稍的用力一拍,然后……地上落下几个乌黑的碎片,楚碧落颇有些目瞪口呆的瞧着自己光秃秃的袖子,嗯,白白的小臂已经完全露出来了,那衣衫,被火烧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轻轻一碰就一块一块的往下掉。
楚碧落还来不及黑脸,肩膀上面一热,一见白色的亵衣已经披在了她的身上,她扭头看过去,是上身赤裸的拓跋清玄,他的外套也是被报销了,脱下了内层贴身的亵衣给楚碧落穿在了身上。
亵衣上面,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还有着他身上的气味,楚碧落低下头的动作,连自己也未曾注意到。
眼前是一片火海,灼灼烈火燃烧着,刺目的红色甚至可冲天,空气里面,散开着一股浓烈而又刺鼻的酒精的味道。
楚碧落咬牙:“该死的,晚了一步,竟然有人事先在那里面埋下了火药,引爆了里面堆积着的酒,所以才引发了这一场爆炸,还好咱们躲得快,不然,现在都变成烤肉了。”
要不是她闻出了空气里面那股淡淡的有些刺鼻的味道就是火药味,她只怕现在已经被炸得粉身碎骨了。
只是……楚碧落猛地看向拓跋清玄,在看清楚他的神色的时候,心中的那个答案便脱口而出:“你不知道火药是什么?”
拓跋清玄颔首,北连阙扯着自己烂烂的衣衫,几缕破布之下,依稀可见他白皙却又精壮的胸膛,意识到楚碧落已经看了过来了,北连阙双手遮挡住自己上身,脖子一梗:“你看什么?”
楚碧落切了一下,凉凉道:“下面。”
北连阙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拓跋清玄掩了面,轻轻咳嗽的同时,淡淡道:“她说的是你,注意下面。”
北连阙脸色一噎,僵硬着头颅,半晌,机械的看向自己的下身,刚刚逃跑的时候他慢了一拍,这会儿外面的裤子已经是一堆灰烬了,而里面的亵裤,嗯,黑色的,他入目的就是白花花和黑黢黢的拼凑成了他的下体……北连阙双手捂脸一路哀嚎声不绝冲回自己的房间,楚碧落和拓跋清玄留在原地收拾烂摊子。
扯回到了原本的话题上面,对于楚碧落所提出的疑问,拓跋清玄的脸色已经给出了最好的证明,他,确实是不知道这火药究竟是什么东西。
而他不知道,楚碧落想,或许这里的人便没有谁会知道火药这个东西的存在了,可是,偏偏就在刚刚,她却遇上了大爆炸,楚碧落去过那些仅剩的残骸检查过,被炸得七零八落的木头上面还有着火药的残留物,捻起那些细微的粉末用指腹捻了捻,放在鼻下,凭借着也算是灵敏的嗅觉,楚碧落眉头紧锁。
拓跋清玄也瞧了瞧那些粉末,捻开外面被烧得黑色的东西,里面是略带黄色的粉末,有些粗糙,而且有一股刺鼻的味道,拓跋清玄可以肯定,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味道。
楚碧落拍了拍手,神色凝重:“这下子,可是难办了。”
因为那个尸体和从上面取出的血已经被炸毁了,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再沿着那条线索查下去,而因为他们之前在青楼的行动打草惊蛇,这个时候再去肯定是不管用的了,楚碧落整天苦着一张脸,追查第五楼的线索,到这里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