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要他不愿意,饶是毒貂之王,也未必就会发现他的存在,但是,心中的好奇和那种奇怪的感觉,叫他撩了撩自己衣衫,然后,和他所料想的一样,被发现了。
唔,他竟然叫貂儿咬死他?
初听到这个说法,他只是觉得好笑,莫说是一个畜生,哪怕是天下人,只要他不答应,没有人可以取他的性命。
后来,他理所当然的霸占了他的床,因为他不习惯和另外一个男人睡一张床,犹记得当时他的样子,敢怒却又不敢言,那副样子,竟然叫他不由得一笑,薄薄的唇角处,漾起一抹他自己也未曾看到的笑容。
之后,岐山,他中了毒,但是,却还是凭着一口气愣是将岐山的大长老毙命于自己的刀下,那一股狠戾的杀气,叫他侧目。
再之后,是客栈洗澡的那一次,想到此,拓跋清玄连眉角都染上了笑意了,未曾料想到,他,竟然会是“她”?震惊和另外一种巨大的情绪将他淹没,他差点儿就被她给抓住了,好在,她还养了一只很会受事物诱惑的毒貂,不过是几颗枣子,便叫它帮着他一起瞒天过海。
嗯,或许,所谓的宠溺与心中的那一份认定,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他拓跋清玄看上的女子,定然非池中之物。
他相信,不用他出手,她也定然能够安然度过此劫,他要做的,便是在这里,瞧着她如何能够踩着步上成功之路。
楚碧落抽出了自己的刀,刀刃沿着毒貂大爷的身体游走。
“米团子,别动!”楚碧落拍了一下被她绑在树干上面的毒貂大爷,手中的刀晃了晃,“你要相信主子我的手艺知道不?你要是敢动一下,到时候我一刀下去切错了,切在了不该切的地方,比如……”楚碧落邪邪的笑着,刀一路沿着它毛茸茸的肚子下滑,一直下滑……很快,毒貂大爷浑身上下都僵硬住了,嘿嘿,楚碧落知道她找准了地方,故意挑了挑刀,手下原本毛茸茸的身子有些冰冷了,楚碧落邪笑着威胁,“米团子,乖啊乖啊,不要乱动,只要一刀下去剧烈的痛能够把你的意识唤醒,那你主子我托你的福也能跟着你一起醒过来了。”
毒貂大爷被她绑在了枫树树干上面,从头到脚,现在它连脚趾头都动不了一下了。
“哎呀,你不要一副死定了的样子。”楚碧落扣了扣毒貂大爷的头,“当年主子我解剖人的时候都没有失手过,放心放心,当初我捡到你的时候你身上不是埋着一根箭头的吗?当时的你可凶了,都不准我动一下的,乘着今日我便将箭头给你取出来吧,或许,我还能够知道当年究竟什么人想要一箭射死你的。”
毒貂大爷的体内一直都深埋着一只箭端的,因为埋藏在了很深的肉里面,而一动毒貂大爷一痛就会忍不住的龇牙咬人,所以楚碧落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办法将箭端取出,饶是她技术再怎么好也没办法,这一次,倒是一个契机。
毒貂大爷一听,竟然一个猴急生生的将那些布条挣碎了,沿着光溜溜的树干一路朝上,立刻便几个跳蹿上树,一副就算是死也坚决不下来的样子,楚碧落抚额:“米团子,不会很痛的,你也用不着这个样子吧?忍了一时之痛,就能够解除一世之痛了,难道你想要每晚睡觉的时候都侧着身子深怕触及到那箭端而痛死你?”
眼中,却是有些懊恼与后悔,早知道……早知道……早知道她就绑得劳一些啊啊啊啊啊!
毒貂大爷连续上树,一点儿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楚碧落没办法,看来,米团子对于那支箭的恐惧程度远远高于她的想象,究竟,那里面包含着什么,叫米团子如此回避?
“米团子,你不要考验我的耐心!”楚碧落挑眉,“今儿你无论如何也必须逃不过的,与其被我抓住,倒不如你自己乖乖下来。”
毒貂大爷小爪子紧紧地抱着树干,以着行动绝对的表示,它,不下去!
楚碧落垂了垂眼眸,不下来?嗯,很好!
将解剖刀一下别在了自己的腰际,楚碧落双手攀上树干脚下生风灵活的朝着上面飞去,毒貂大爷也是沿着树干急速的朝着上面跑去,它用的是跳的,一根树枝接着一根树枝跳跃,楚碧落则是一手拉住头顶上面的树枝将自己整个身子拖上去,速度不输于毒貂大爷半分朝着上面滑去。
嗯,好久都没有和米团子一起比划过了,楚碧落一面小心的避开树杈免得叫自己被破相,一面借助脚劲踩在树叶之上身子一个腾空跃起,挡住了毒貂大爷的去路:“米团子,主子我保证,不会很痛的。”
毒貂大爷哧溜一下停止脚步,爪子在树干上面留下几道细细的痕迹,一个转身就朝着下面而去,楚碧落不甚在意一笑:“米团子,小心了!”
伴随着她话音一落,空气之中传出了咻的一声撕裂空气的响动声,竟是楚碧落一把扯下枫树的一叶红叶以掌运气朝着毒貂大爷劈过来,宛如匕首的刀刃,枫叶带着遒劲的力道刺入毒貂大爷正打算一脚踩下的树干上面,没入其中三分。
尾巴一紧,毒貂大爷已经被楚碧落拎在了手中,甩了甩手,它差点儿被她给甩得晕头转向的!
楚碧落十分得瑟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唔,虽然有点儿难看,但是,好歹还是把想要逃跑的毒貂大爷给再次绑在了树上,后背上面有一块硬块儿,那便是当年深埋箭端的地方,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了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