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貂大爷撇着胡子哼哼,耷拉着脑袋似乎很困的样子。
闻清玄勾唇,在外面吃了大半夜的枣子外面另外半夜的冷风,睡得着才怪。
楚碧落看着闻清玄但笑的样子,眉头更深:“闻清玄,看你的样子你好像是知道为什么?”
楚碧落话一说出口,怀中的毒貂大爷身子僵了僵,而闻清玄,则是,很艰难地才咽下一口粥。
“有么?”他抬眸,眸底清澈,没有一丝的回避。
“没有吗?”楚碧落试图从他的神色里面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可惜……什么都没有找到。
闻清玄放下清粥,垂眸的时候将眸底的一抹神色飞快的隐去,面色无疑的抬头:“倘若是你被人给绑成那个样子一整夜,难不成你会睡得着?”
毒貂大爷在她怀中拼命地点着头,楚碧落面色不悦一巴掌拍下去:“小心头断了!”
楚碧落总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但是,具体是哪儿不对劲儿,她一时也想不出来,打哦最后索性就和闻清玄一起吃起早饭来了。
她忘记了一点,当一脚踹出那个人的时候,她眸角处看到了一抹青色。
洗澡的事情基本上就是那样便平息了,楚碧落找不出那个人,但是却又不能嚷嚷着叫全客栈的人都知道她洗澡的时候被人家给看了现在正在追查那个该死的人的下落吧?
郁闷的拔了拔毒貂大爷的毛,楚碧落转身上楼,快要到门口处的时候脚底下踩到了什么东西,硬硬的,磕脚得慌,低头一看,地上是一个核儿,楚碧落也没在意,只是纳闷儿道:“米团子,你说为什么我最近出门的时候老是踩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核儿?那个……特别像是你最喜欢吃的脆枣子的核儿。”
怀中的毒貂大爷半阖着的小眼睛登时就放大了,楚碧落一笑:“看看你,我这才开始说呢你这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倘若真的叫你看到那些枣子,只怕你还把我这个主子给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楚碧落不过是说说而已,大笑着走开,怀中,毒貂大爷战战兢兢的翻过身子,把小脑袋埋在了她手臂之间,其实吧,它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愧疚的。
楚碧落走后,闻清玄盯着地上的几个核儿,森森的看向怯怯的伸出一个头来看向他的毒貂大爷,勾唇,启齿无声道:“这,便是一切都收拾干净的意思?”
毒貂大爷再度把小脑袋缩回去,大半夜的吹冷风,没留下脆枣的皮都算是不错了。
楚碧落上楼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身后,闻清玄跟了上去,他的屋子就在楚碧落的一侧。
楚碧落关门,门被人在外面给挡住了,闻清玄放了一只手臂进来,楚碧落眉心一拧:“干嘛?”
“进去坐坐啊。”他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楚碧落在后面朝着他的后脑勺子狠狠地磨了磨牙,他这个样子和初次见面的时候一模一样,是不是在他心中这全天下都是他家任由他出入的?
正打算做鬼脸的时候差点儿被他扭过头来瞧见,楚碧落立刻收敛了神色,脸上的表情也在顷刻之间换下,虽然很快,但是,却也未曾逃过闻清玄的双眼。
微微一笑,像是抓住了出来偷腥的猫儿一般紧紧地锁住楚碧落的脸:“怎么,刚刚张牙舞爪的是打算做什么?”
楚碧落坐在他对面,发气似的扯了扯毒貂大爷的毛:“不想做什么,我只是很好奇,你来我房间里面做什么?”
怀中,毒貂大爷敢怒不敢言地瞪着自己主子,楚碧落出言威胁:“要是再瞪我,我就把你浑身上下的毛拔了做貂毛毽子!”
终于,怀中安稳了。
“跟我来这里这么久了,为何一直都不问当时我为什么要强行带走你?”闻清玄倒了一杯茶给,放在唇下浅浅一酌。
他还以为她一定会在刚一到这里便询问的,没想到她的耐力远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
楚碧落低垂着眸子,隐去了那里面的沉思:“当日在岐山我确实是有些冲动了,倘若岐山另外的那些长老赶到,未必就会是我赢,相反,我很有可能落入他们手中,届时……我难逃一死。”
若不是大长老用那么卑劣的手段一心想要毁了她的解药置她于死地,她也不会那么冲动了,不得不说,遇上败类的时候,就算是再好的忍耐力也会被挑起化为冲天的怒火,而怒火之后,就是做事完全脱离了理智。
况且,在她心中,既然这里是以武为尊以斗为上的地方,那别人倘若是敢侵犯她半分,她只会找机会狠狠地报复回去!再怎么说在临死之前也要拉下几个垫背的。
“那,如今都在这里住了这么多日子了,你就不好奇么?”闻清玄神色淡淡,问道。
“闻清玄,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闲事莫问。”楚碧落继续逗弄着毒貂大爷偏偏不叫它睡着,“在这里有得吃有得住的我干嘛还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再说了天下之大我暂时还没有想好自己要去什么地方,既然这里有你包吃包住,那我为何要好奇?”
反正,只要不是牵连到她的事情,她便没兴趣去管。
遥想当年在现代的时候,想要找一个长期稳固饭卡可是着实不容易,没想到到了这里却实现了。
闻清玄似乎是有些哑然,淡淡的惊讶过后随即是一笑:“你倒是洒脱。”
楚碧落反问:“洒脱有什么不好?。”
永远不会被某些东西牵着心绪走,所以,便永远也不用担心被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