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三年,思念就像是蕴藏了三年的酒,在这个时候,酝酿成了翻天覆地的思念,灼热的视线紧紧地锁住在那个人的身上,终于叫她有多察觉。
她身体刚刚才一僵硬,他便已经知道,她是察觉出来了。
果然,她说要走,只是,他既然人都已经来了这里,她想走?可能么?
当久违的香味再度被他嗅出的时候,那种满足才一点一点溢满整个胸膛。
她开口,却是问他,拓跋清玄,三年前你还没死?
他一笑,手臂微微加了一些力道,低下头在她耳侧轻轻沿着轮廓咬下,低声道:“在外三年,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猎人三年前就已经设下圈套,时隔三年,是应该收获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我曾经说过,假如,你知道了那些事情。
楚碧落一记后腿给他扫过去,拓跋清玄腾出握在她腰间的手一掌横过去,捏住她的脚腕一抬,失去了力量的支持,楚碧落一下就头朝下朝着下面撞过去,啊的一声,楚碧落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护头,而忘记了自己好歹也是会功夫的人……
身后一记闷笑传出来,在楚碧落苦着一张脸皱着五官就等着这张脸被压平,下一刻,领口倏地被人给提住,拓跋清玄放开她的脚腕,像是一个中间固定了的杠杆,楚碧落上身抬起,下身落下去了。
拓跋清玄手掌翻动,在楚碧落立直的同时,炙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她可以完全的感受到他的心跳,还有……肌理的轮廓。
“三年不见,一样笨笨的。”
胸腔颤抖,是他在笑。
这个时候楚碧落已经完全的回过神来了,心中一笑的同时抬起脚朝着后面一落,便踩在了拓跋清玄的脚上,拓跋清玄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一招,脚上剧痛他下意识的放开楚碧落捂住脚尖脸色一苦,楚碧落趁机闪身离开他双手的范围,一记扫腿朝着他而去,于是,金鸡独立的太子殿下被她一记扫在了地上。
抓住时机楚碧落足尖轻点飞身而去,身后,拓跋清玄不甘心却也只能无奈的看着她离去。
“拓跋清玄,我希望,今后是永远不见。”
凉亭之中,还回荡着她临走时候所说的话。
永远不见。
“很快,便会再见面的。”
此刻,北连阙正在自己的寝宫,被三五个后妃包围在温香软玉之中,左拥右抱,好不惬意。
这个献上来的瓜果,那个敬上来的美酒,他全都笑意吟吟的收纳了,来者不拒。
人在这儿,心呢?心又在哪儿?
眼下,在凉亭之中,也不知道拓跋清玄和那个人正在做些什么。
讽刺一笑,北连阙拥过最为靠近他的美人儿亲下一口,引得周围笑意连连,又是几层嫉妒。
饮下了几杯酒,那随着醉意而起的淡淡的惺忪之态将眸底最深沉的神色掩饰住,北连阙明媚而又邪肆的笑意之下,有着他自己才知道的苦涩。
拓跋清玄和楚碧落两个人见面,明明是他一手给他们创造了这个好机会的,也不算是吃亏,拓跋清玄答应把他手下的精兵拨三万给他,用于如今眼下的内乱,那场叛乱,必须要用武力才能够镇压,可他手下的精兵,还大有用处,拓跋清玄的三万精兵,正好便解了他这个燃眉之急了。
身侧,又有美人儿递上了一杯酒,北连阙顺手接过便朝着嘴里面送,等到快咽下去的时候才惊觉这酒水味道不对,噗的一下毫无形象全都给喷出去了,苦着一张脸,北连阙一面接过帕子擦一面吩咐那些人全都赶紧下去。
在他的后宫里面,还没有后妃胆子这么大的,竟然敢给他换了酒水的,在他面前能够这么大胆的,只有那个人。
“干嘛用醋来戏弄我,很好玩儿?”北连阙一面拿着帕子擦脸,一面问道。
心中,却不知为何轻松了许多。
这么短的时辰,定然来不及做那种事情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到这个楚碧落就气打不出一处来,恨不得把北连阙浑身上下的皮都给扒了!没见过这么出卖她的人!
一脚踢过来一个凳子坐下,楚碧落淡淡的瞥了北连阙一眼,看着他不停地用帕子擦脸,眼中闪过一些笑意,却飞快的被她压下去:“老实交代,北连阙,我楚碧落值多少?”
北连阙动作一停,去仍旧是打着哈哈:“什么值多少?”
楚碧落没有让他就这样简简单单的糊弄过去:“你叫拓跋清玄在你的地盘上面,把我给引过来和他见面,北连阙,你不要告诉我你这个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的老狐狸,会这么大方这么好心?”
北连阙嘿嘿一笑,坐在楚碧落身侧想把脑袋给磕在她肩膀上面,被楚碧落巧妙的避开,他也不觉得尴尬,只是靠着楚碧落坐下了:“什么都瞒不过你。”
北连阙伸出三个手指头,竖在楚碧落面前,头一次出现面无表情的样子:“三万精兵。”
三万精兵……楚碧落一笑,捏住那三根雄赳赳气昂昂竖在她面前的三根手指,狠狠地一掰,偌大的寝宫,立刻传出了骇人听闻的皇帝的惨叫声。
“北连阙,我们来商量一下怎么样?”
揉着手腕儿,楚碧落笑眯眯的瞧着一脸痛苦的北连阙。
北连阙感觉到身后冷风嗖嗖的吹着,摇摇头:“不要。”
楚碧落再是一笑:“你和拓跋清玄也是互相利用而已,假如,我的筹码比他足,我对你的用处比他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