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两侧的宫人远见着太子妃睚眦欲裂的气愤样子,他们丝毫都不怀疑,倘若此刻挡在她面前的神仙,她也会诛仙杀神!
“你们都下去吧,先生,你也离去吧,只是,别忘记本宫所说的事情。”拓跋清玄吩咐了几声,凉亭里面的宫人顿时都仓皇跑了出去,唯恐自己受到牵连,子无弦瞥了楚碧落一眼,摇头叹气的离开。
“拓跋清玄,皇贵妃她是不是告诉过你什么?”楚碧落盯着拓跋清玄,不可放过他脸上随时都可能出现的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你不想叫我知道?”
“没有,她什么都没有说,我也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拓跋清玄温柔一笑,像是往常一样去轻拍着她的脑袋,却被楚碧落一个闪身避开,手掌之下没有了柔柔的发丝,不由得令他神色一黯。
楚碧落眼睛瞪大怒吼:“什么?”
拓跋清玄无所谓的一笑:“因为我不想叫你查清楚你想知道的事情,因为我很想叫你留在我身侧,所以,知晓这件事情的两个人,父皇如今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就算是知道又能如何?剩下的一个皇贵妃,不过是一把火,便把所有的一些都隐藏起来了。”
楚碧落来之前也想过拓跋清玄也许会有许多的借口,也许也不会承认,可没想到,他不仅是承认了,还承认得这么大大方方!
一股怒火从胸口喷涌出去,楚碧落脸色一拉,一挥手,一抹寒光沿着她的手臂飞快的朝着拓跋清玄攻击而去:“拓跋清玄,你凭什么?”
那一击,楚碧落是用了全力的,她只知道是拓跋清玄掐断了她所有的线索,却全然忘记了一点。
凭借着拓跋清玄的功夫,他可以避开,虽然也许会受伤,却也不重。
听得衣衫被急促的撕裂的声音,楚碧落睁眼看过去……
凌厉宛如刀锋一样的白光之中,有着拓跋清玄淡淡的笑意,亦如往昔,却多了几分温柔,他完全就没有避开或者是攻击的意思。
那声音过后,是利器刺入皮肉的钝响,胸前的衣衫被染红了一大片,就像是一朵花的绽放,被加快了,瞬间就绾成了一样。
楚碧落一震,她完全就没有想到拓跋清玄会这样去迎上她的攻击。
红色的血在流,顺着他的衣襟,蜿蜒着滴溅在地上,他的脸色越老越惨白,脸上却带着笑意。
他手,像是要穿过那还未消逝的白光而轻抚上她的脸。
楚碧落惊恐的退后几步,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滑下眼角的湿湿的东西。
“你……在怕什么?”白光里面,是拓跋清玄得逞的笑容。
“你心痛了,对不对?”他皱着眉头,声音有些轻颤,长长的衣袖晃动,那上面的刺绣楚碧落觉得有些模糊了,眼睛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
“你……”
“我没有!”楚碧落高声压住他的话,连退出几步,“拓跋清玄,你断了我的线索,我给你一记,算是扯平了。”
踉跄而去的背影很快便消失,拓跋清玄倒在地上,衣服已经湿透了,浓重的血腥味散开在凉亭里面,他神情都有些恍惚了。
幽幽的声音,宛如一阵风一般飘散在凉亭里面。
“终有一天,你万一知道了呢?拓跋清玄最擅长的,却是揣度人心……”
许久过后,等到风暴平息看着楚碧落一连打伤侍卫出宫,子无弦才赶紧去凉亭,看着躺在血泊之中的拓跋清玄,子无弦脸色大变上前去飞快的点主他身上大穴止血,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却还是一脸的笑意,子无弦心中一悸,越发的坚定一个想法,惹了谁,也不要去招惹这个主儿,能够对自己下如此的狠手,他也真是不心疼!
长帝姬其实住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并不是苍昊,而是苍阙的皇宫。
这是楚碧落得到的消息,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个不妨一试的办法。
苍阙……楚碧落勾了勾唇,北连阙!
三年之后。
天下之势瞬息万变,倘若要说这苍穹大陆之上的变幻,莫非不过是于三年之内突然崛起的一股神秘的势力,据说,那是一股突然出现而又很强大的力量,人数不多,却个个都是翘楚,一个人便抵得上千万精兵良将,而他们行事诡谲,根本叫人探察不到他们究竟是隐藏在何处,又有多少人,平日里面又是如何联系的,而整个苍穹大陆的人唯一知道的一点,便是那群人的领头人,是这苍穹大陆的神话……楚碧落,曾经人人不齿的废物,而眼下,却是苍穹大陆新生的一个神话。一个传奇。
苍阙皇宫
“王。”有宫人小心翼翼的上前,走到那对月而饮的尊贵男子身侧,玄色衣衫被渡上了一层淡淡的月光,上面的五爪金龙显得生动不已,像是随时都要从衣服上面腾云驾雾而起一般,收回视线,宫人继续说道:“今晚,王去哪一位娘娘的宫中休息?”
北连阙抬起头,经过三年的磨砺,他的五官更加的深邃出众了,只是一样不变的便是他那双狭长的桃花眼,依旧是噙着微微的邪气的笑意在里面,淡淡瞥过去一眼,就能够在后宫掀起千层浪。
对着月亮,举杯而饮,北连阙沉默了许久,就在那宫人以为他没有听见的时候,他却转过身,笑着问向那人:“你说说,孤……怎么样?”
他挺了挺胸膛,脸上带着三分笑意,三分疑惑,三分期待,还有一分……不甘心。
那宫人不知道他为何会这么问,等到许久之后,才知道原来他问的是相貌如何,那宫人连忙道:“王乃是凌穹最俊美非凡的男子,万人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