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的,轻轻的掀开……
面具被掀开……
五官英俊而优雅,薄薄的嘴唇轮廓说不出的优美,一双深邃而幽远的琉璃眸犹如闪耀着群星的夜空,简直是可以镇静人心一般,浓密的眼睫毛如骨扇子般漂亮。那高挺的鼻子,帅气非常。淡淡的光线轻盈地划过他的面颊,细微的光芒让他的眼睛染上一种和谐的色彩。
可是,就在瞬间她的眼前一黑,她根本没来得及见着那俊美如斯的容颜。
他温热的大手捂着她的眸子,带笑的嗓音在她耳际响起:“如果你想见我的容貌,可不止告诉我你的名字那么简单。得付更高的出代价哦……你付得起吗?”
“什么代价?”她压抑自己的不满,问道。不是人一个嘛,有必要搞得那么神秘吗?难道他毁容了,见过他的人要对他负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还是不要看了!
他欲张口,花箬沫修长漂亮的小手卷着秀发,继续低语:“让我猜猜看。”她侧着脑袋看似认真的思考着。
“好啊,那你就猜猜看。”聪慧睿智的女人才合适深宫的生存,如果她够聪明,那他会很高兴。就算她不甚聪慧,那也没关系,因为他已是睿智之人了。
她轻抿唇,片刻后,樱花般娇嫩的粉唇微微的扬着。“看过你庐山真面目的人,你必然以身相许。”好比中国古代女人被男人碰了一下小手指尾都要以身相许的性质一致。但是,这个规律并不可能在她身上实现。就算他真的这样说了,而且她真的见了他真面目,她也不可能对他负责。
他嘴角含笑的颔首,琉璃眸闪了亮丽的光芒,灿烂到连星光都失去了颜色。“那你还愿意看吗?”
她沉吟了一刹,缓缓的笑道:“你觉得你值得我付出这样的代价吗?”她本性淡然冷情,无情无爱,根本不可能早爱上别人。
“你觉得我不够格?”他微眯着闪着凶光的眼眸,抚摸着她秀发的动作却仍旧温柔如丝。“从来没人敢这样和我说话。”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竟敢视漠视他,她真是特别的女子。但凭这份如松的傲然,确实足够让他打心底的欣赏她。
“凡事都有第一次。”不在意双眼被蒙,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素手把玩着面具,在半空中扬了扬,又道:“打算把面具带上吗?我愿意代劳。”虽然有点可惜,但她并不想无端惹桃花,再者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刚才不是很想看我的脸庞吗?仅因害怕嫁给我就临阵退缩了?还是,你怕见了我的面貌后会无法自拔的恋上,所以才改变主意?”他低首,白皙的指尖缓缓爬上她柔嫩的红唇,细细摩挲着,眼中尽是温柔的浅笑。
她也笑着,笑声娇柔,叮叮当当的像山涧的溪水轻快。“你真是自信。或许,世间女子都会恋上你,但一定不包括我!”那坚定的语气,让他不悦的微微蹙眉。她就如此喜欢和他撇清关系?他如此优秀,她却如此不屑他?
“话不要说得那么满。总有一天,你会非我不可。”他凝视着她下意识撇着樱唇的小动作,没由得勾了勾性感的嘴角。
他有绝对的信心让她爱上他!爱得疯狂,爱得非君不可!
他低头一张英挺的俊脸俯在她光滑细腻的项颈,微卷的墨黑色发丝轻轻磨蹭了几下,灼热的手臂收紧,传达出一丝内心的波动。
她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把面具递到他另一只手上。“那我们就静待那天的到来。虽然一切皆有可能。不过,我只会相信自己!”换句话说,要怎么做就随他,只是她不为所动就是了。
他凝视着面具一会儿,微挑眉,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你那么笃定不会爱上我?”难道她已有爱人?那人会是谁?
“世上并不是每件事情都有原因。”没情没爱的人怎么可能爱上别人,何况她从来不相信非君不可这套玩意。
“东堂烟月。我的名字,好好的记住吧,这辈子你都要记住。”哪怕有一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而后他接过面具利索的戴上面具,但是捂着她眼睛的手并未松开。
“如烟似月,好名字。”她顿了顿,双手交叠,慢条斯理的说:“还不松手吗?这样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好吧。”
“我以为你习惯眼前黑压压的。”
“这种感觉没人会习惯。”
“那也是。”他松开手,将她抱到软塌上,温暖的暖被围了一圈又一圈。“双手那么冷,如何是好?”
清瘦的身躯俯视着她,很自然的将她冰冷的双手放在胸口上,让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的双手。
睁开眼逐渐习惯光线的花箬沫,只是凝视着她,并没收回手。既然有人愿意为她驱寒,她没道理拒人于千里之外吧。“你这种行为,我是不是可以解读为非礼?”
东堂烟月似乎愣了愣,为自己鲁莽的行为而感到懊恼。平日灵光的脑袋遇到她怎么就成浆糊了?“嗯,额,手已经有点暖和了。”于是,他依依不舍的松开手,却仍是屹立于跟前凝望着她。深邃的琉璃眸似乎在传递着不明的信息。
用最温暖的肌肤烫贴要是不快速暖和才奇呢。花箬沫搓了搓手,扬着浅笑,没忽视他眼底的微光。
门外传来敲门声,房内的两人相互对视了片刻,花箬沫才开口:“你现在应该不需要清洗伤口了,没事的话,请自便。”她指了指窗外,站了起来,想到酒窟内看看新近的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