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那地方发生瘟疫,大小姐你确定我们要前去?”其实,她比较想知道为什么大小姐突然要去那种地方。
花箬沫坚定的颔首,表情很是严肃,连方才弯着的樱唇,此刻也抿成了一条直线,秀美的黛眉倏的紧皱,似乎有无尽的心事。
摇光瞥了浮云一眼,心知她不清楚个中缘由,然他是知道,只是并不了解详情。既然大小姐要帮朱雀王一把,那他也不好说什么。“今晚我就让人做好准备。如果明早出发的话,那我今晚就将紫玉人参送往进藩王府。”
花箬沫轻微的点头,阖上双眸,隔住了浮云的继续发问。摇光扯了一下浮云,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
浮云撇了撇朱唇,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话吞回肚子里,将头扭向一边,不语。
马车内顿时沉寂了,只剩浅浅的呼吸声。
不久后,马车到达朱雀国宫殿外,浮云与摇光都下了马车,前去准备明早所需的物品。而后,马车直接往宫殿而去。
昱日,清晨的阳光格外的温和,隐隐中透着几分温暖。冬末春将至,大地隐约中暗含着勃勃的生机。
即便是即将以身犯险,花箬沫仍是没前往落梅苑,只是凝神凝望了半晌后,才幽幽的收回视线,嘴角挂着的那抹笑意不知是伸往何处。
不久,花箬沫与摇光他们汇合,一起驱着马车前往有瘟疫的地区。途中的景象仍是惨淡,战争给这个国家带来沉重的灾难。
弘晚城的城门仍是紧紧的关闭着,不让其他人进入该城,更是阻止着城内的人们逃出城内,将瘟疫传染给其他地区的人们。此城四周的人们人心惶惶,害怕下一个受到瘟疫袭击的城池会是自己所在的城池。
其实,最可怜的还是正在遭受瘟疫折磨的人们,既然是罕见的瘟疫,那无疑是坐着等死。那种距离死亡特近的气息,会让一个普通人给逼疯。
本来不让人进入的弘晚城在见到花箬沫手中的令牌后,纷纷下跪,顿时毫不犹豫的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入城内。同时,有侍卫紧急的向湛藩王通报这件事情。
城内,马车之外,满目沧痍,四处是骨瘦如柴的尸体,宛如炼狱一般的景象,十分可怕。而且四周不时散发着阵阵恶臭,让人忍不住想反胃。
不远处可见,一名身着白色锦衣的男子在为疫民看病,由于他是侧着身子,没法看到他的神情。但从他毫不恐惧瘟疫前来为疫民看病的行为,让花箬沫十分钦佩。
“停下马车。”轻轻一唤,那辆马车就在白色锦衣男子面前停下了。
只听见驽的一声,马车嘎然而止,摇光与浮云立刻下了马车,待浮云站定脚步后,伸手小心翼翼的将花箬沫扶下马车。
锦衣男子听到驽马的声音,微微的抬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荡漾着一股淡然和洒脱,瞧见是一名女子,眼眸更是带着几分疑惑。这地方不是她这种千金小姐该来的地方。
她柔美的脸上绽开完美无瑕的笑容,微翘的睫毛扑闪着,一头黑的发丝垂至腰际,随意的用簪子簪好,素白罗裙,不华丽,无点缀,没有配饰,只有两条裙带随着微风轻轻飘摆,夹杂着几分灵动的气质。
花箬沫见他略微的打量着自己,眼眸也停在他身上。他的锦衣早已肮脏,脸上略有些疲惫,也沾染了一些污物,但无损他的容颜。如丝般的黑发随意的绑着,皮肤白皙光洁,睫毛如扇,卷而翘长,眉如远山,英秀而多姿,鼻挺如塑,性感十足,薄唇棱角分明,虽不能说俊美,但却是个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男子。虽然身处这样的地方,然他四周仍是散发着祥和温暖的气息。
四目相对,各自从对方的眼底看到这赞赏。
忽然,他身侧的疫患一阵恶吐,将呕吐物吐到了身上。他非但没嫌弃,反而细心的帮疫患拭擦,把脉,针灸。这男子看似地位尊贵,却能如此为人,实属难得。
花箬沫俯身,眸子观察着疫患的症状,此人体温发烫,因头痛及四肢疼痛而面容扭曲,意识迅速模糊,表情惊惶,言语含糊,颜面和眼结膜极度充血,鼻血不断涌出,脉博与呼吸加速,脉律不规则。
“公子,城内的疫患都是像此人一样的症状吗?”花箬沫视线没离开疫患,嗓音轻柔,似乎有些淡漠。
那男子紧蹙着眉头,恐是担忧眼前着疫患。“是的,他们的疫症相同。虽然我配制了药,只能减缓疫情的蔓延。但未能根治疫情,现在已有不少疫患死于此瘟疫了。此瘟疫由何而触发的,目前尚未明了。”怕是明了了,疫患也死得差不多了。这是天灾啊!
“这场瘟疫恐怕是鼠疫了。”花箬沫友喃喃低语,善的朝他笑了笑,宽慰他。“只要公子能帮忙,我想这疫情一定能好转。”
闻言,他猛地抬首,似乎有些惊喜的笑着,笑容清澈干净,宛如洁白无暇的白雪般动人。“姑娘说得是真的吗?”
“那当然。只要配一些药,大概就没问题了。”幸亏以前她读过一些关于瘟疫的书籍,不然她还真是在这里送死。不过,就算她被困在这里,宫暖熙也一定会前来。别问她为什么这样想,这只是一种直觉。
“好,我立即让其他人帮忙,姑娘现在这里候着。”说罢,他匆匆的站立,修长的双脚急忙往前方赶去。
不久后,他便是领来了一批官差,官差见是一名女子,不由有些失望。众人心底虽是失望,但眼底却是多了几分希冀。现在这种状况唯有死马当活马医了,但愿眼前这位姑娘能救他们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