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自己的执拗,你会得到更多……
或许确实能得到更多,或者一无所有……这样无把握的赌博,她是不会赌的。不过,抚心自问,她真的不会赌吗?
也许,未必……
宫暖熙微侧首,见花箬沫已阖上眼眸靠在马车后背,俊逸绝尘的容颜掠过一丝高深莫测。而后,他仍是保持着原先的姿势,闭上那双漂亮的眼眸,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马车在稳步前进,车厢内的两人各怀心绪的阖眼假寐,空气中流动着和谐温馨的气息,隐隐中似乎夹杂着暧昧。
两个时辰后,马车到达了宫门前。守门的侍卫,硬是拦住了马车,将近十人手执着的长矛将马车包围住。
见此,花箬沫悄然的站在马车上,将袖子中的令牌掏出。众人见了令牌后,齐刷刷的下跪,高声唤道:“王,万岁万万岁!”
“开宫门让我们进去。”淡漠的语气,清秀的脸蛋面无表情,纤手一挥,优雅的旋身钻入马车。
顿时,平日戒备森严的宫门被打开,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进入宫廷之内。
宫暖熙瞥了一眼花箬沫,低首瞅着她手上的令牌,若有所思。看来东堂烟月真是当她是自己的女人,不然怎么连象征自己地位的令牌都舍得给她!
花箬沫旁若无人的将令牌塞入袖子中,抬首,见他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也只是淡淡的颔首,心中仅是惦记着东堂烟月的伤势。
见她不想理会他,他也轻抿唇,若有若无的轻哼,别过首,不语。不就是耍小性子么,他也是有脾气之人!
彼此沉默着,直到到达东堂烟月的宫殿外,他们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花箬沫心急,脚步也有些冲冲。
但是,她自个发急,不代表傍边那人也会着急。
宫暖熙慢条斯理的尾随其后,不时停下来欣赏着繁花,那逼真的假山。这里摸摸,那里瞧瞧。总之,他就是非常的温吞。
一旁的摇光见他那模样,再看看自家大小姐忍着暴躁的样子,心头硬是想拖上宫暖熙一把。然,自知无能为力,也只好在一旁干着急。
见此,花箬沫忍着性子,步至他的跟前,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不过,这笑容在宫暖熙看来却是非常的虚假。“公子,既然已到宫中,不如请你尽快去诊治他,可好?毕竟,公子来时说要回去午睡。”
宫暖熙抬首望了望天色,随意的耸肩,笑得很干净。“既然天色已晚,那就不用午休了。而且,刚才在马车之上,我也小睡了一会儿。”言下之意,他现在是非常有空,一点都不赶时间了。
闻言,被气得有些抓狂的花箬沫,咧开樱唇,洋溢着甜美的容颜,企图弱化自己的愤然。“难道公子不觉得愈快诊治完会愈好么?这样才能节省你的时间。”
宫暖熙随即摇首,一脸不赞同。“难得来朱雀国的王宫,好歹要欣赏完景致才有意思。那么急急忙忙的,会错过很多特别的景象。”反正,他就是不急就是了。
忍!忍!百忍成金!
花箬沫指着前方的奢华景象,平日平静的眸子泛着阵阵涟漪,顿住一霎后,她才幽幽的说:“不远处的景象更是唯美,不如我们先赶过去瞧瞧?”
顺着她指的方向,他瞧见了很多侍卫,不用脑子想,光用眼睛看,他便猜到那是东堂烟月的龙窝了。
“可是,我觉得这个地方的景致比较好看。让我先慢慢欣赏一番,稍后再到后头去。”
花箬沫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制怒火,美眸隐约泛着丝丝火光。“宫暖熙,你到底想怎样?”该不是刚才在马车上,她不甩他,现在他故意跟她作对?刚是有这样的想法时,她突然觉得这个想法是该死的绝对正确的想法!
“没想怎样。我只想站在这里欣赏风景。”他别过身子,眸子看似认真的盯着前方的繁花,其实眼尾始终瞟着怒火不断上涨的她。薄唇轻勾,样子很是绝美,近乎完美的下颚就这么扬了扬,异常的得意。
本就十分窝火的花箬沫一把拖着他的大手,往内院里去。而他却任由她拖着,手心传来阵阵麻酥的快感,更是让他喜开眉梢。
一侧的摇光骤地觉得这怪人根本就是设计自家大小姐。瞧他那一脸得瑟的模样,摆明就是在享受着。摇光忍不住在心中唾弃了宫暖熙,只敢眉心紧皱,尾随其后。
一直暗中跟在他们身后的北斗,一直皱眉,为自家主子担忧。那女人桃花朵朵开,自家主子要是看到她与其他男人手牵着手一起走,铁定会气急攻心。多少女人为了主子神魂颠倒,可是主子怎么就会看上一名……呃,外表那么不出色的女人。而且,那女人还刺杀他!
龙塌之上,躺着华丽金丝床上的奄奄一息的东堂烟月。长发垂鬓,皮肤白皙如玉,且正好与头发形成鲜明的反衬。清水出芙蓉般洁净,被阳光所照,让人有一瞬间的恍惚。此刻,他的面容惨白,却仍旧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一直在一侧侍候着的星辰一见她前来,立即退到龙塌后,垂眉,候着。
花箬沫松开一直拉着宫暖熙的手,步伐急切的奔至跟前,见东堂烟月脸色仍是那么惨白,她心头更是那个担忧。
被她甩开手的宫暖熙,脸色有些绷紧,仍是若有若无的轻哼,没有步至龙塌跟前,而是悠闲的负手屹立着,双眸随意的环绕着四周,表情十分百无聊奈。
见宫暖熙没有上前,花箬沫又从龙塌前来到他跟前,小手很自然的拉着他的手,走到龙塌前。然而,她犹豫了一会儿,纤手从袖子内掏出锦帛,用锦帛擦了擦椅子,将他按下坐位。“宫暖熙,你答应我帮他诊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