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珏走会馆,侍者见是他,连忙恭敬地为他拿好东西,并引他进入vip包间。
包间内,刚一进步便见到正满头大汗的在搏击的江南墨与范流蓝,他看着两人,无奈的摇摇头,在一旁的真皮沙发上径自落了座,点燃一根香烟,静静地吞云吐雾。
江南墨最爱的运动,便是搏击。搏击,是力量的象征,他可以在这项运动中充分的体会到,征服的快感。
是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从来都只是开朗爱玩的他,喜欢上了征服。
少年时,在家族守护下,多是无忧无虑,整天想着哪里好玩,然后不请假就出去,常常让老师头疼,却又无可奈何。
也许游戏人生,但却没有斗争,从来,都只是美好。
然而,时光,总是能将一切都摧毁,都改变的面目全非。
如今,再也没有少年时,人人羡慕的最佳情侣。
萱之墨。
江南墨与范流蓝,如同两头猛兽,互相进攻。搏击术纯熟的两人,即使战术出色,但两人对峙,他们却更喜欢全靠力量来征服。
对于男人来说,也许来自身体中最原始的力量的征服,才是最有自豪感的。
又一个翻转,江南墨被范流蓝撂倒在地,两人皆是哈哈大笑。
接过连城递给他的水,江南墨起身,盘腿坐在地上,一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下,露出颇有男人气息的喉结,喝下水,江南墨将瓶子放在一旁,
右手手肘支着膝盖,将下颚的全部重量都搁在手腕上方,剑眉微皱,神情凝滞,摆出了这么一个,颇为忧郁的坐姿。
流蓝在他身旁坐下,拍拍他的肩,对他说道:“你要的资料,我已经找到了。确定要听吗?”
江南墨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一脸忧郁的说道:“说吧。”
流蓝将手从他肩上拿下,又喝了口水,才说道:“阿萱在14岁,至16岁,一直是抑郁症患者。”
江南墨听到这话,一直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的墨眸,黯然一动。
他遇到阿萱,是在她的15岁。那个夜晚,他跟了她好久,却只是见到她看着春日头顶的新叶,发呆,流泪。
那时,一向神经大条的自己,不懂,她是忧伤的。
“阿萱14岁,母亲去世,打击过深,唐家人,本来就不待见阿萱的母亲,是世仇的身份,阿萱的童年,虽有父爱母爱,却并不幸福。”
她总是有一种疏离感,浑身散发着若有似无的冰冷气息,却是吸引他的致命气息。他记得,那个晚上,他忍不住上前拥抱了这个莫名流泪的女孩儿。
“阿萱的抑郁症,最终治愈,是在你们正式确定男女关系之后。”
流蓝的话,如同一把小锤,字字敲在他的心上。他以为自己是最了解阿萱的,却原来,在少年时,就并未真正了解。
为什么,自己如此粗心。
江南墨的心,猛的抽搐般的疼。
还记得,那个女孩,当时仍是不说话,只是用那双含水的眸子看着自己,一脸的隐忍,似乎是忍不住了,才终于一眨眼,泪落了下来,当时,他只觉得,那眼泪落在了自己的心上。
“阿萱,在15岁时,曾有过自杀心理。”
江南墨突然觉得自己视线渐渐模糊,看不清一直盯着看的,墙上的华丽花纹。
15岁末,自己傻傻的对她说,我们,是好朋友。而她,却哭了。
忍不住的眼泪滑下。江南墨有些措手不及的擦掉眼泪,却不明白自己最近为什么一想起少年时的阿萱,就会忍不住的一阵缺氧、
但是,他终于明白了。
江南墨,你是个混蛋。
室内一阵静谧,只有男人们若有似无的呼吸声,喝水的声音。
江南墨一直保持着盘腿而坐的姿势,呆呆的看着某个角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流蓝看着他这幅神魂颠倒的模样,不由得轻叹一声。
连城珏仍是无声的喷云吐雾,过了好久,心中终于敲定要帮顾若萱调查阿萱的死讯。他将吸至一半的香烟在烟灰缸中熄灭,对着流蓝做了一个手势,流蓝默契的点点头,安抚的拍了拍江南墨的肩,随连城珏走出房间。
门轻轻地被流蓝合上,空空的屋子里仅剩江南墨一人,江南墨听到那细微的关门声,忍不住将双手抱住膝盖,头深深地埋进腿间。
若有似无的,啜泣声。
江南墨只知道,自己的心,好痛,好痛。
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时光机器?
如果有的话,他一定要回去,好好地陪伴他的阿萱,让她,再也不寂寞。
为什么,在自己的少年,他,就是不懂呢?
流蓝跟着连城走进会馆的小吧内,要了杯红酒,淡淡的抿了一口,问道:“说吧,连城,找我,是想知道什么?”
范流蓝,范氏企业继承人,他并不像江南墨那样,在k市可以呼风唤雨,也不像连城珏那样,让自己在人群中,显得夺目。表面上,范氏只是经营出版事业,流蓝在众人眼中只是一个处事张扬的花花公子,而实际上,他有一个暗处的组织,叫做“迷藏”,专门搜寻信息,隐私,然后高价售出,也做交换信息的生意,看信息的价值,跟买方交易;也可以专门为雇主保守隐私,保证雇主的隐私不会外泄。
当然,这样的组织,是极为隐蔽的存在在暗处的,也不用担心会被铲除。
一来,那些交易的雇主,是全世界范围内的权势家,保证组织的安全;二来,雇主无法得知,如果铲除组织,自己将会面临什么处境;还有第三,组织,培养着顶级杀手,稍有不慎,还未行动,便会先被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