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可以转告她,关于你的觉悟,你所得到的救赎,但是,我要先跟你做一个善意的交易。”看着顾烬欢晕染了虔诚感激神色的眼,唐亦萱机不可失的,提出了这个要求。
看着眼前的唐亦萱,顾烬欢诚恳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唐亦萱就安静的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去过一步。她房间的阳台,看到的风景极为漂亮,所以,房间里照样可以看到漂亮的景色。
每天待在房间里,上网听音乐看新闻练习瑜伽,也算是过过当宅女的瘾。
偶尔跟顾烬欢交谈,帮助他,一步一步的,解除心中的结。
只是急坏了外面的人,唐逸年与流蓝在想办法获取顾家老宅的信息,打听到的却是唐亦萱被禁足虐待的消息,心急如焚的爱德森在意大利忙着向洛里跟老头子妥协加讨价还价,最终因为唐亦萱一个比一个危机的消息而拿自己的自由做了交换,都是为了拿到资本去救唐亦萱。
这些人都急着想办法要救唐亦萱出去,却又有谁会想到唐亦萱竟待在这里过的如此的惬意悠闲。
所以,当爱德森乘着直升机在顾家老宅的房顶心急如焚的大声叫喊唐亦萱的名字时,她正在舒舒服服的午睡。
却心情不爽的被一阵喧嚣声吵醒。
要知道她午睡还没多久,完全没有睡够。
刚刚跟顾烬欢做了最后一次的交谈,顾烬欢问她为什么要在这样去试探。
她笑笑:“这不是试探,而是要证明给彼此看看自己的决心。如果曾经陷入了某些深渊,固执的不肯出来,而现在,则是最彼此的救赎。爱,不该是罪!而当永远是救赎!”
顾烬欢当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决定真的要放她走,不是交易,也许是因为,对自己的救赎:“我真的很想让你留在我的身边,不只是因为你的身体,是我最爱的女人曾经拥有的。可是,我不想再待在罪的深渊里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来。我也会离开。希望下次见面,你能再叫我一声‘哥哥。’”
唐亦萱从睡梦中醒来,循着声音走到了阳台前,就看到了站在小型直升机入口处的蓝眸男子,直升机在他的指引下呼啸着降至唐亦萱跟前的阳台,向唐亦萱伸出了手。
看着爱德森焦急的眼,带着点起床气的唐亦萱却淘气的不肯将自己的手伸向他,而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眼神的交流,无声的,寻求一个答案。
爱德森看着她这好整以暇的模样,只得无奈的焦急说道:“阿萱,我错了。把手伸给我。我带你离开。”
“你为什么要带我离开啊?我记得我说过,阿萱这个称呼,只属于一个人的。可是你好像不是那个人啊!”唐亦萱倚靠着阳台,眸子里带着笑意,但是神情仍然非常的严肃。
愣了一下,看清她眼角的笑意,爱德森这才看得出她的揶揄,暗骂自己活该,只好继续出声诱哄加承认某些一直以来都隐瞒着的事实:“阿萱,我就是那个人啊!”
终于听到他这样的承认,唐亦萱心里偷笑着,但是嘴上仍然不打算就这样的放过他:“是么?可是,那个人,跟你长得一点也不像啊?你怎么证明自己就是那个人?”
爱德森听到她这样的问话,又是急,又是好笑的,最后只得说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鲜为人知的职业叫做易容化妆师,至于证明……阿萱,还记得中学时,我曾经说过,等我长大了,我会开着直升机在你家的屋顶上,叫你的名字!现在,我就是来兑现曾经说过的话。只是不知道阿萱你,还记不记得当时自己的话。”
唐亦萱这才忍不住笑了:“那么,你究竟是谁?”
看着眼前的可爱女人,爱德森蓝色的眸子里尽是珍视,妖异气质,艳丽红唇,诱惑着靠近她,再次的伸出自己宽大温暖的手掌,像个英雄般介绍自己:“我是给人类带来光明与快乐的魔法师!”
这一次,没有犹疑,唇角是灿若朝阳的笑,一本正经加一脸娇羞的伸出自己的左手,她将自己交付于他,只因,她信!
丝毫不给她再次迟疑耍赖的机会,爱德森右臂一身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入怀中,满眼的宠溺与爱意。
她笑,眸子里竟是沾染了他的玩世不恭:“那我便是,传播爱与希望的,上帝的传教士!”
深信着,他们,是彼此的救赎!
天空悠悠扬扬的飘着雪,静默的雪,安静的落着,江南墨站在教室门前,看着不远处的操场,夜晚的灯光下,一片热闹的景象,唇上微微的勾起一丝弧度。
这雪,真是美丽。
最晶莹,最优雅,最纯洁,也最污秽。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就懂得了,这个道理。
越是外表看起来光鲜的,内里就越是污秽不堪。
就如同某个过去的时代里,那个喜欢穿着旗袍的女人,优雅的吐着烟圈,淡淡的说着:人生是一袭华丽的袍,里面爬满了虱子。
而这句话,与自己,竟是那么的相似。
看起来是江氏最最得宠的人,却不知那一切繁华都只是一件昂贵的金丝线缝制、做工精致的漂亮衣裳。
而这华裳盖住的,恰恰是最悲情的,最肮脏的。
自嘲的笑笑。
将视线从漫天飘雪中收回,江南墨转过身子,斜倚着身后的栏杆,这个角度刚好教他透过有些模糊的窗口,看到室内那个正握着一杯热茶安静看书的女孩儿。